兩個小時后,我用桃樹枝挑出了杯子里的墨斗線,原本白白凈凈的墨斗線此時卻被染得殷紅。我將線放在了女兒墻的墻沿上,等它曬干,我則又在一旁扎起了馬步。 兩輪馬步扎完,我正坐在地上歇氣的時候,一道身影忽然從墻外爬了上來。 范波一落地,便開口說到:“教室寢室都沒人,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過去拿起了已經曬干的朱砂紅線,朝著范波說道:“我在做這朱砂紅線,說不定到時候能用得上?!? 范波看著我手中的朱砂紅線,點了點頭,回道:“嗯,多一樣手段就多一絲希望。走吧!都中午了,還沒吃飯吧?” 范波一提,我還真發現有些餓了,立即收好了朱砂紅線,說道:“嗯!走吧,你這一說我還真餓了呢。” 出了學校,我們隨意找了一家小飯館點了兩個菜。在等菜的過程中,范波從衣服里拿出了一本書,將它遞到了我的身前,口中說道:“這只是手札本,更方便你自己學習?!? 我有些激動的接過了范波遞過來的書,入眼赫然三個行書大字:“八極拳!”我不禁口中念了出來。 范波點了點頭,又說道:“當你覺得扎馬步不再費勁,而且雙腿已穩如磐石一般,那你便可以開始練這八極拳?!? 我心中剛燃起的火苗,被范波的這句話瞬間澆滅,口中嘆道:“扎了三天馬步,不僅沒絲毫長進,反而還越來越費勁?!? 范波搖了搖頭,口中說道:“這扎馬步就好比你開門做生意,都有三個階段,虧損期,恢復期,盈利期?!? 范波的話,我似乎是聽懂了些,立即回道:“你的意思是,我剛開始扎馬步會越來越費勁,扎了一些時日后才會恢復正常,而想要有所精進,就必須要經過那兩個階段?” “對!我剛開始扎馬步的時候,虧損期剛好一周,而恢復期卻耗時近一個月,之后才慢慢有所長進。所以你不要心急,扎好基
礎才是最重要的。”菜已經端了上來,范波一邊說著,一邊又遞了雙筷子給我,。 我接過了筷子,點了點頭,說道:“嗯,我會繼續堅持的,先吃飯吧,肚子都餓扁了。” 吃過飯,范波說他昨晚一整晚都沒睡,便回寢室先睡會,我則爬上樓頂繼續扎起了馬步。范波說他的虧損期剛好一周,而我才剛好三天,就已經算是在恢復期了,不禁暗嘆入道后的體質,真是不一般吶。 時間一晃,便又是晚飯之際,吃過晚飯,范波便說道:“走吧,乘天還沒黑,先去那青衣厲鬼聚煞之地做做準備?!? 范波肩上挎了一個布袋,我卻只帶了一大疊黃符,一把古錢劍和朱砂紅線。 一路跟隨范波,竟來到了學校后門的一棵,需數人合抱的黃葛樹下,我不禁心中暗嘆:黃葛樹本就數陰物,這么大一棵遮天蔽日的黃葛樹,怎么可能又不被利用呢,在此處聚煞定是最合適不過。 范波走到了樹下,伸手撫摸著黃葛樹那搓支盤踞的樹干,側過頭看向我,問道:“你好像會三鼎潛陽符?” 我點了點頭,回道:“嗯!” “貼幾張在這樹干上?!闭f著范波退離了黃葛樹幾步。 我先是一愣,隨后也反映了過來,三鼎潛陽符屬極陽之符,附于陽盛之物可增其陽性,若附于陰盛之物則可起抑制作用。 我掏出了四張三鼎潛陽符,于東西南北四個方位,貼在了黃葛樹干之上。符剛一貼完,黃葛樹蔭之下,氣溫頓時回升了不少。 這時,范波又打開了他的布袋,從里面拿出了一面八卦鏡,又以敏捷的身手爬上了位于我頭頂,正上空的一根枝干之上,他將手中的八卦鏡用一根紅絲線吊在了枝干之上,鏡面直射而下。 落回了地上,范波又從布袋之中取出了五把彩旗,初眼一看,腦中似乎有些映像,不過卻始終想不出它的名字。 當我看到范波將五把彩旗展開之后,頓時心中大震,口中更是情不自禁的喊出:“五行旗!
范家歷來家主之物,為何會在你手中?” 范波手中的動作仍未停止,只是看了我一眼,口中說道:“我本來就是范家的人,這事等將這青衣厲鬼處理掉后再跟你解釋?!? 說著,范波在八卦鏡之下繞了一圈,為中宮,又手持金旗直插乾、兌方位,木旗直插震、巽方位,土旗直插坤、艮方位,火旗直插離方位,水旗直插坎方位。布完旗,范波又回到中宮之位,右手中指在口中一劃,一滴精血直射上空八卦鏡面之上。 做完這一切,范波走到了我的身旁,看著一臉震驚的我,說道:“八卦五行陣已經布好了,等子時一到,青衣厲鬼現身,我便立即啟陣。” 我有些僵直的轉過身,一臉郁悶的看著范波說道:“你丫的有這么牛掰的東西為啥不早說??!害我提心吊膽了好幾晚!還有!我看你經常使用用精血,難道不怕陰盛陽衰???” 范波白了我一眼,口中說道:“這五行旗是我向爺爺借的,我也是第一次用,效果怎么樣我也不清楚。你說的那陰盛陽衰,大可不必擔心。” 我不禁是心中暗嘆:這五行旗在《布衣符咒錄》中,單是介紹就占了小半頁,能不牛掰嗎?連陰盛陽衰都不在意,我也是佩服不已啊。 范波見我發愣,拍了我手臂一下,說道:“走吧!我們先躲躲,等子時過后再來?!闭f完,范波便朝著黃角樹旁邊,不遠處的圍墻走了過去。 我從震驚中完全回過神后,也跟著跑了過去。 我兩蹲坐在靠圍墻的草叢里,雖然原本心中還有些緊張,但在見識了范波的手段后,我還是安心了不少。若沒有那青衣厲鬼一事,此時的夜晚,該是多么的舒適。 學校之中,沒有了學生們的嘈雜聲,只剩下蟈蟈的鳴叫,夾雜在這夜風中飄來,格外的悅耳,清爽。 忽然!風不再吹了,蟈蟈也停止了鳴叫,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開始稀少。范波轉頭急忙朝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口中輕念道:“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