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唐家,孫家和張叔的事,也是真的麻煩,怪不得張叔會有那樣的反應。
其實這事啊,還得從上一輩人說起。
據(jù)唐清洛說,張叔曾幫他們家看過風水,就連祖墳都是張叔幫忙看得,這一來二往的,張叔也和唐家的人熟了。
尤其是唐庭的姐姐,唐攸之,很是仰慕張叔的本事,八成還是個大叔控,所以這久而久之的,兩人越走越近,漸生情愫。
其實也不難理解,張叔雖是個白派,不是很靠譜,卻也多少懂點風水,不然福澤堂的聲望也不會那么大。
可這相安無事的光景卻并沒能持續(xù)太久,孫家這種風水大家的出現(xiàn),讓張叔很快失了寵。
直到孫家來提親,說要娶唐庭的姐姐唐攸之過門,而且態(tài)度強硬,要說唐庭的姐姐也不止一個,可孫家卻就要唐攸之!
唐家本就受風水所益良多,不好得罪真正的風水大家,所以只好同意了這門親事。
就這樣,一切的平衡都被打破。
老神棍眼看著美人兒要被別人搶走,當即決定帶唐攸之私奔,結果卻事事難料,唐攸之在去見老神棍的路上出了事,最終香消玉殞。
“死了?怎么死的!”我聽到這,頓時皺起了眉,直覺唐攸之的死不簡單。
“是啊,說來也奇怪,我聽我爸他們提起我姑姑的死,都不愿多說,而且…我姑姑好像沒能葬入祖墳。”
我點點頭,女子未婚不得入祖墳,舊時的確有這規(guī)矩,只是我沒想到唐家居然也有,同時,也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孫家那么強硬的要唐攸之,一定不只是因為男歡女愛,唐攸之的死和孫家脫不了干系,唐家自然不會不懂,可為什么還和孫家走那么近呢?
難道……
“對了,既然都鬧成這樣了,你們?yōu)槭裁催€來找張叔,孫家不是很厲害嗎?”我急忙問。
“對啊,孫家是很厲害,可是…可是孫爺爺說這事他們解決不了,說什么解鈴還須系鈴人,反正我也聽不懂,總之就是說這次的事,只有福澤堂能解決。”
唐清洛的話,讓我沉吟許久。
我并不敢肯定是不是我想多了。
福澤堂?福澤堂里除了張叔還有我,按理說,唐庭出事,是因為他當時悔婚,我沒能和唐清若在爺爺掐算的日子成婚,他才遭此一劫,癥結在我。
而孫家卻說是福澤堂,還好巧不巧的張叔和唐家也有關系。
‘孫家…’
這個家族,不簡單啊。
這所有的一切,又究竟是兜兜轉轉的巧合,還是有人蓄謀呢?我之前追的那個人最近應該不敢出來作妖,八成和他沒關系。
“楊平安?楊平安!你發(fā)什么呆啊,事情經過我都告訴你了,你可別就聽個八卦好玩啊!”
我趕忙回神“你放心,這事我會多勸勸張叔,你先帶我去看看你爸。”
我總得先搞清楚唐庭怎么了。
唐清洛聽我這么說,自然是十分樂意。
不一會,唐家的豪宅就到了,之前那種身處其中卻格格不入的卑微感再次涌上心頭,說真的,我再次開始抗拒入贅唐家,這樣的豪宅,和我太不相配。
當唐清若看到我時,還是很驚訝的,她似乎從沒想過我會管他家的事。
而唐家豪宅除了唐家的人,還有不少人,其中就有孫哲,想必那端坐的老頭就是他的爺爺了。
“怎么哪都有你!”孫哲不屑的掃著我“你來做什么!”
孫哲的爺爺也不管自己孫子這般目中無人,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善類。
唐清洛唯恐孫哲把我氣走,開口就要爆發(fā),我唯恐她說了不該說的,趕忙自我介紹:
“唐小姐,你好,是張叔讓我來的。”
此話一出,旁人無異樣,倒是那原本閉目的孫老頭睜開了眼,看著我沉聲問:
“你是福澤堂的人?”
“正是。”
說罷,我不再理會姓孫的,也并未與他見禮。
開什么玩笑,這老頭見了我爺爺也得尊稱一聲二爺,我爺爺于我是親人更是師長,就算不論本事單論輩分,他也未必有我高。
我?guī)撞絹淼教仆ゴ睬埃臓顩r讓我不由一驚。
身體僵硬,雙目灰白,皮膚發(fā)青,指甲更是隱隱發(fā)黑,長出不少,這顯然是要變行尸。
可唐庭還沒死,只能是活尸,而且牙未長成,若是盡早解決是難成氣候的,唐庭還有救。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奇怪,這孫老頭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解決這種小事并不難,可他卻偏偏要推給福澤堂。
“我爸爸怎么樣?”唐清若急聲詢問。
我沒有急著說什么,而是將唐庭的頭微微側了側,頸側果然有兩個血洞,唐庭這是被真正的行尸咬了啊,看來真正需要對付的,是那行尸!
老騙子那點本事哪能對付得了行尸,孫老頭該不會是想弄死老騙子吧!
還有這活尸他娘的哪來的,這里可是城里,又不是深山老林。
“唐先生沒事。”
看著唐清若眼底的擔憂和憔悴,我語氣不自覺的放柔。
“沒事?怎么會沒事!你到底會不會看啊!”唐清洛又急了。
“沒什么大事。”我頓了頓“唐小姐,令尊的情況正如我們老板所料,并不嚴重,只需將糯米敷于頸側傷處即可,不過令尊畢竟耽擱了些時日,還需要配合一些符紙才行,我稍后會送來。”
唐清若趕忙道“我去跟你拿吧!”
“還是…不用了,我們老板不喜歡見生人。”
唐清若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便沒有堅持。
她將我送了出來,沒了旁人,她也不再裝不認識。
“謝謝你啊,楊少爺,這次…真的謝謝你。”
“不用謝,叫我平安就好。”
“好,平安,謝謝你。”唐清若終于露出了一個淡淡多笑。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笑,這個女人,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這笑起來,當真是好看。
我被這笑勾的愣了許久。
“怎么?都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發(fā)生過關系了,看女人笑還會臉紅?”
經她這么說,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臉頰發(fā)燙,趕忙急匆匆離開。
站在樹下緩了許久,我這才冷靜下來,回頭去看這唐家的豪宅。
不得不說這里的確是風水寶地,這里并不是別墅區(qū),應該是唐家自己建的別墅,孫家能幫唐家找到這么塊地方,也真是不簡單。
不過,這塊地很特別,是兇地也是福地,建墳場可日日起尸,建家宅可日進斗金,要看怎么調和,稍有偏差就會萬劫不復。
而現(xiàn)在,唐庭中了尸毒,且已有時日,怕是今晚就會起尸做惡。
唐家姐妹在這個節(jié)骨眼去福澤堂,真是趕著死的抓救命稻草。
“這孫家到底想做什么!”我又氣又惱,卻也一時沒有思緒,只得先回福澤堂。
等我回到店里時,張叔并不在,留了字條說出去散心,一周后回來,看樣子是了真的鐵了心不打算管唐家的事了。
也難怪,在他看來,孫家明明能解決還讓唐家姐妹來找他,分明就是羞辱。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我的行動就會方便許多。
想到這,我再不磨蹭,找出朱砂符紙,凝神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