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臣叫出我的名字,我渾身一震,趕忙跑過去。
“你是不想起什么了?”
我的問話,并沒有得到回復,楊臣沒有想起來,他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可是卻記得我的名字!
退出病房后,我也不敢離開,畢竟楊臣這家伙經(jīng)常玩失蹤,現(xiàn)在這樣子要是再發(fā)病跑了,可了不得。
喬天見我悶悶不樂,忍不住打趣。
“小二爺,你說這楊臣和你到底是什么劇情,自己名字都不記得了,居然還記得你的名字,還能跟你本人對上號,這可真是…十分感人。”
我沒心思開玩笑“也就是說,我和生活常識一樣,是下意識記住的,可我們只小時候見過一面。”
“我天,小二爺,小時候的事你都記得。”
“算的,都說讓你別看那些邪術(shù)書,多看看正道的東西!”我突然一愣“對了喬天,喬金榮作為喬家二當家,為什么會學邪術(shù)?你爺爺知道嗎?”
“誰說我二爺爺學邪術(shù)了,他就是研究,而且降頭師也分兩種,黑衣與白衣,黑衣主下降害人,白衣主解降救人,我二爺爺只幫人解降,我從來沒見他害過人,那個…小二爺,你要是抓住我二爺爺,能不能……”
“那坤村那次呢?這次的事他也無法獨善其身。”
“那…那是……”喬天也說不出來了,雖說確實沒人出事,可喬金榮當時的確是有害人的心,這毋庸置疑。
喬金榮此人的問題看似一目了然,其實十分復雜,他是怎么認識暗中對付我之人的?又為什么放棄喬家二當家這樣的身份,和那些降頭師廝混,而且看上去對我和楊臣的事都十分了如指掌。
這些問題原本楊臣肯定是知道的,可他失憶了,一切似乎真正進入了死結(jié)。
“必須得先讓楊臣恢復記憶,那個時候喬金榮說的我的時間也不多了,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我總覺得不久之后要有大事發(fā)生。”
喬天點頭“嗯,我們家下面的東西是關鍵,可沒人能下去。”
我抓狂,感覺腦子里混醬醬的,一點思緒都沒有了,正在這時,唐攸之的聲音傳來。
“平安,別急,慢慢來。”
看到唐攸之,我突然想起了白玉,我竟然把這最關鍵的忘了。
“唐小姐,你告訴我這白玉從哪來的?還有,你死前見到楊臣,都發(fā)生了什么?”
“死前?”唐攸之晃晃頭“我…我想不起來了,不過我好像確實見過楊先生,可是卻…對了,那塊白玉的事我記得,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傳女不傳男,必須由長女佩戴。”
“傳家寶?長女……”
也就是說這塊玉如果沒有失蹤,是應該傳給我的老婆,唐清若的,玉最終是要到我手的,可為什么要通過唐家?玉說白了與我命格有關!
一切似乎都因此能連起來,可又缺點什么。
你說這小白臉,一開始就都跟我說了有什么不好?現(xiàn)在好了,他都忘了,這下只能和我一樣,一起尋找答案了。
這都什么破事啊!
正在這時,病房里傳來了聲音,我趕忙沖進去,就看見楊臣從窗戶跳了出去!
這他娘可是4樓,因為失憶就想不開根本不符合楊臣的人設啊!
而事實上,楊臣也的確不是跳樓,而是……追人!
要說楊臣那大長腿啊,也真不是白長的,那跑起來真是比獵豹也差不了多少,我就一眨眼就不見他人了。
不過好在他穿著病號服,身體又還沒恢復,被八九個醫(yī)生勉強攔了下來,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才終于老實。
我剛才隱約看到了楊臣追的人,好像是個女的,個子不高,好像是個蘿莉。
我擦,這又是什么章程?
為了確認,我調(diào)取了監(jiān)控,的確是個女人,那身手敏捷的樣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背影我有些許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我
她是來找楊臣的,為什么又要跑呢?而且楊臣還追!
那答案只有一個了,這個女人有敵意,也并不是很樂意與楊臣對上,她應該是了解楊臣的身手的。
直到晚上,楊臣才清醒,我寸步不敢離的守著他,而他醒后,也的確給了我答案。
那個女人…他不認識……
呵呵……
“……唉,不認識就不認識吧。”我也沒多失望,習慣就好。
看著楊臣那憔悴的小白臉,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
“楊臣,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臉色不是很好。”
“…楊臣?”他頓了頓,看著我“楊平安。”
“額…”我干笑“你別誤會,咱家不是親戚,就是巧合,你看著比我?guī)浂嗔耍 ?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楊臣又進入了靜音模式。
自從上次確定了他沒有心跳呼吸后,我就總覺得不說話,不動的他,會隨時沒有心跳和呼吸。
我忍不住抬手貼到他心口,手下傳來真實的跳動感,就是溫度有點低。
“你冷?”我問。
楊臣搖頭,然后用手捏著眉心。
“頭疼?”
他點頭。
我立刻跳起來“我?guī)湍憬嗅t(yī)生,你等一下。”
正在這時,病房門正好打開,是唐清若,她看了眼楊臣,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拉著我離開了病房,然后,遞給了我一張機票。
那是一張大理至陽城的機票,上面赫然寫著兩個字,楊臣!
“大理…”我看向唐清若“云南那個地方不簡單,清若,你說楊臣去大理,會不會是因為那些降頭師?”
“不止。”唐清若此時冷靜非常,正如它的職業(yè):
“平安,你看看你朋友抵達陽城的時間,我記得你說,你朋友是大概天剛黑不久去的福澤堂,現(xiàn)在的天,大概八點半才會黑,而他抵達陽城的時間,卻是下午四點,整整四個半小時,據(jù)我所知,他從機場出來后,除了去了趟郊區(qū),好像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去救孫老爺子和喬老爺子他們外,一直都在家,更或者說是在我們家隔壁待了近兩個小時,而從家出來后,他連衣服都沒換!”
聽了唐清若的話,我立刻醒悟“對!他是開著車去福澤堂找我的,他回家了,按照他的性格,這完全沒必要,對!”
說罷,我就要走,卻被唐清若攔住了。
“晚了,你朋友家已經(jīng)被盜,貴重物品都沒有丟,我們并不知道丟了什么,這張機票是在地上發(fā)現(xiàn)的,上面并沒有其他人的指紋,這說明去偷東西的人目的明確,按理說你朋友的行蹤,應該是更被關注的,可那個人卻根本沒有注意地上的機票,也或者說,他可能早就知道你朋友前段時間去了哪。”
我再次接過那張機票,陷入了沉思。
云南…大理……降頭師……
難道和喬金榮一伙的降頭師是大理一帶的?我對這些并不了解,看來還得問孫喬兩家多人。
那個時候楊臣突然失蹤,走的匆忙,第一站并不是大理,而是和老騙子一起,還到了雪山的那個木屋前,救下了唐攸之。
緊接著,楊臣就一個人去了大理,老騙子是先回來的,而且還知道喬家宅子下的東西出事了,趕去救場,應該是楊臣讓他去的,而他卻獨自去了大理。
也就是說,雪山木屋前,從楊臣救下唐攸之起,他就知道喬宅下的東西會出問題,還知道其中有大理那邊的降頭師參與。
那他又去大理做什么?
“一切答案,就在大理。”我深吸一口氣,看向唐清若。
之前的冷靜不見,唐清若笑了笑“我和你一起去,我這就去準備裝備。”
“不行,太危險,那些降頭師……”
“平安,危險的不是降頭師,也不是你對付的那些妖魔鬼怪,陰煞邪祟,而是人心,那些力量不過是武器,人心才是拿著這武器的存在。”唐清若抱住我:
“你在那個淳樸的村子生活了太久,看不透這些的,我不放心你,我不知道你和你那個叫楊臣的朋友到底是什么關系,我也不知道你和孫家,喬家為什么走那么近,我只想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能陪在你的身邊,我不怕危險,我……”
“可我不能讓你置身危險。 ”我將懷中佳人摟緊“你放心,我會平安回來,別忘了我的名字。”
“可是抓捕喬金榮等人也是我的……”
“在家等我。”我在她額頭留下一吻“謝謝你,清若,在我最迷茫的時候幫我找到家方向,但有些事,我不想把你糾纏進來,等我回來。”
“……好,我等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