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悄然而止,大街上張燈結綵,一番熱鬧的景象,狂歡了一天的人們,即將散盡,葉武帶著小四和阿彪,還有幾個黃毛,剛從一家夜總會出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虎哥,今晚你可夠大氣的,弟兄們口袋都鼓了,新的一年你絕對發大財,哪些平日裡反對你的人,不跑過來給虎哥說好話纔怪“一旁的小四,眉開眼笑的拍著葉武的馬屁。
跟在葉武身後的阿彪,忙湊前一步,嘻笑著問道:“虎哥,今晚有個弟兄說你手下有四大金剛,這事能不能給咱們講講“小四一聽,慌忙拉了阿彪一把,示意他閉嘴。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話已經到了葉武的耳朵裡,就見他本來高興的臉,頓時陰沉一片,嚇的阿彪慌忙低下了頭,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不該問的事。葉武站了下來,兩眼直望著黑漆漆的夜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今晚的車怎麼停那麼遠,你們是越來越不會辦事了“
“虎哥,今晚咱們過來晚了,這段路戒嚴了,車子開不過來,所以就停在了前面,穿過這條小弄堂,馬上就到”阿彪屁顛顛的跑在前面,他陪著十分的小心。
這條弄堂,感覺年代有點遠,好多院門都上了鎖,而且房屋低矮,幾盞要死不活的路燈,在冷風嗖嗖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還好這一行有七八個人,如果一個人從這裡穿過,還多少有點恐怖感。
就在葉武他們走到弄堂中間時,迎面走過來十多個臉戴面具的人,而且每人手裡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在這樣的夜晚,看著實在有點嚇人,小四不虧是葉武身邊的紅人,他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對,忙喊了一聲:“保護大哥往後退”
可是已經晚了,就見迎面而來的哪些人,忽然加快了速度,朝葉武他們衝了過來,體型高大的阿彪,這回要爲主子擋架一回,剛纔的失言,讓他心裡忐忑不安,現在是立功的時候到了,阿彪往弄堂中間一站,大聲喝道:“哪條道上的朋友,眼睛可要擦亮了,這裡可是龍虎幫的葉武堂主”
就見對方領頭的手一揮,用沙啞的聲音喊道:“滾一邊去,砍的就是葉武”說著衝了上來,手裡的砍刀,嗖的一聲就砍了過來,好在阿彪也是在外面混的,這打架他還是懂一點,他忙往後一退,砍刀擦著他的肩膀飛了過去,他嚇的心一縮,看來這夥人不是出來嚇人的,而是真砍人的。
阿彪撒腿就往後跑,邊跑邊喊:“快跑,他們真砍人”
其實就在阿彪擋在弄堂中間的一瞬間,小四已經拉著葉武朝弄堂另一端開跑了,一來是事發忽然,二來跟有身後的幾個黃毛,有兩個已經邊走邊開始打瞌睡了。弄堂內亂成了一片,有兩個來不及跑的黃毛,身上已經掛彩,傳來了陣陣尖叫。
快到弄堂口時,就剩下小四和阿彪兩人在護著葉武了,可他們倆空手赤拳,而且身邊還有一個葉武要保護,這樣一來,只能左躲右晃,可以說是險象環生,可對方十多人,專砍的好像是葉武,如果都砍的話,他們倆就倒地上了。
眼看還有一步就到了大馬路上,可是對方也看到了這一點,其中領頭的一人,大喝一聲:“砍”頓時從他身後猛竄上來兩個戴面具的彪形大漢,三個人分開了,分別揮刀撲了上來,葉武雖然一隻腳已經跨出了弄堂,但他的另一條腿,就沒這麼幸運了,只聽他尖叫了一聲,一頭撲倒在了大馬路上,隨在他身後的小四和阿彪,也是肩頭掛彩,鮮血直流。
還好,哪些戴面具的人,沒有再往上追。葉武雖然在道上打滾多年,但他也是血肉之軀,痛讓他清醒了過來,他慌忙收起受傷的腿一看,在小腿處,被砍了一條長約十多公分的口子,鮮血就從哪裡冒了出來,憑他的經驗,這腿還能動,說明傷的只是皮肉,還沒有傷到筋骨。
一旁的小四,臉色蒼白的掏出了手機,一陣大喊大叫,這種不太動聽的聲音,在空蕩蕩的馬路上聽起來分外刺耳。
南方的冬天,雖然沒有北方那麼幹冷,可是由於地處海邊,吹過的風,帶著一股潮溼的冰冷,不是有一句話形容南北的冬天,北凍皮,南凍骨,這說明南方的冷,可以滲透到骨頭裡去。
葉成早早就起來了,堅持鍛鍊,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打了一套拳,接著做了幾次呼吸吐納,這會兒,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吳姐非常及時的走了過來,先是把一件大衣披在了葉成背上,然後用手絹輕輕擦去他額頭的汗珠。
葉成感激的衝吳姐笑了笑,倆個人一同回到了書房,書房的茶幾上,吳姐早泡好了熱氣騰騰的早茶,還放了一碟糕點。葉成坐下後,先喝了一口茶水,吃了一塊糕點後,就問吳姐:“怎麼,今天的報紙還沒有送到,這些人是怎麼弄的,一天比一天晚”這葉成就有這個習慣,每天早上喝早茶時,必須要看當地的一份早報,說是瞭解社會動態,好像不看,這茶就喝著沒味道似的。
就在這時,保姆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她輕聲的說:“吳姐,報紙送過來了”說完,把手裡的報紙往吳姐手裡一替,人退了出去。
葉成頓時來勁,高興的說:“快拿過來,讓我看看”吳姐輕輕一笑,把報紙展開了,雙手遞給了葉成,這場面實在是溫馨極了。
葉成接過報紙,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忽然他睜大了眼睛,吳姐一看情況不對,忙跑了過去,就見報紙的頭版,刊登著一條醒目的標題“黑幫血拼,多人受傷,標題的下面詳細寫著,昨晚午夜時分,新年的氣氛還未散盡,建設路的一條小弄堂裡,有一黑幫老大被砍,其手下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具知情人士透露,這可能是黑幫內部的血拼“
吳姐看到這裡,有點驚疑的問道:“ 不會是這個葉武被砍了吧!“
“感覺特像這個畜生,就不知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葉成一臉的迷惑。
就在這時,英子披著衣服走了進來,她手裡也拿著同樣的報紙,一進門就說:“爺爺,這人好像是葉武,昨天東哥不是給你說,葉武他們就在建設路一帶包了個信夜總會狂歡嗎?“
葉成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有多高興,他長出了一口氣說:“我從來都不提倡這種以暴制暴,多年前的經驗教訓,現在想起來,都讓人追悔莫及啊!吳姐你應該還記得三年前阿力他們的那場血拼吧!你說那麼多的弟兄,傷的傷,關的關,值嗎?
“是啊!這阿力一進去就是六年,人生有多少個六年,如果當年他能聽大哥的話,也不會到現在還在裡面”吳姐也是一臉的惋惜。
英子雖然不知道這阿力是誰,但也能聽得出,他肯定是龍虎幫的一員,而且還英勇善戰,勢不可擋。忽然英子一拍大腿,她的臉色就變了,這突如其來的反常,讓葉成和吳姐隨之一驚。
“怎麼了丫頭,有事快說,是不是跟昨晚的事件有關”葉成急的站了起來,一臉的著急。
英子走過去,把門從裡面反鎖好,小聲的說道:“前幾天我不是去找茶壺蓋前輩借點人嗎?他問我做什麼用,我就把葉武這段時候如何對付咱們的事,給他詳細說了一遍,他聽後火氣是非常的大,他說這事就不用我們操心了,他會想辦法的,他把我送到門口時,還說了一句,大哥太仁慈了,對付這種人,必要時還是狠點好”
英子說到這裡,葉成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只有他纔有這種手段,這麼多年了,看來他的脾氣一點都沒有變,哎!他當年從龍虎幫走出去,就因爲他的脾氣太火暴,出了不少事情,才和我分道揚鑣,隱居在西市,可他並不是能安靜下來的人”
吳姐拿著報紙看了看說:“好事大哥,像葉武這種人,總得有人出來收拾他一下,他纔會老實,只要不出人命,沒什麼大不了得”
葉成嘆了一口氣說:“事情已經這樣了,說也沒用,通知東子一下,讓弟兄們近段時間千萬要小心,別再給我惹出什麼麻煩來”吳姐點了點頭,抓起了桌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