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忙拉她坐下道:“親愛的不要生氣,這樣吧我告訴你,但是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我的生日是一九六零六二四。何麗高興了,跳起來親了王偉一口道:“本來我要你的生日沒有用,我只是看你是否告訴我,既然你真的告訴了我,那么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但話雖這么說,何麗無法放棄她的使命,這些天她一直在找機會盜王偉的銀行卡,但王偉防的很緊,每天都把它帶在身邊,終于有一天機會來了,王偉突然發高燒,昏迷不醒。何麗每天在他的身邊照顧他,夜里何麗趁他熟睡翻出了銀行卡,幾天后王偉醒來不見了何麗知道事情不妙,再找銀行卡,也是無影無蹤。王偉咽不下這口氣連忙報案抓何麗,警察立案抓何麗的同時卻發現王偉竟然是越獄多年的逃犯。當何麗取款逃跑后,她沒給趙娟打了電話便攜款逃跑。王偉入獄后,對趙娟更是恨之入骨,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法庭由于他搶劫傷人加越獄罪行嚴重已判決他死刑,王偉表示不上訴,也拒絕律師為自己辯護,他恨透了出賣自己的趙娟,他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已經給了她三十萬,她何必還要喪心病狂的報復自己,憤怒之下,他供認出趙娟當年曾活埋孩子的事實。
警察很吃驚,想起當年浩宇曾報警沒有引起重視,如今看來案情重大,立刻對趙娟展開追捕。而當王偉被抓起來后,敏感的趙娟已經知道王偉必然會把自己供出來,所幸何麗由于逃避警察抓捕便逃的無影無蹤,再也沒敢和趙娟聯系,趙娟暗暗慶幸,如此自己便不用付余款給何麗,揣著剩下的十萬元錢,趙娟只有一個念頭,如今自己歷盡滄桑,傷害了自己親生孩子,被警察抓捕,與其提心掉膽的到處躲藏,倒不如結束自己痛苦麻木的一生,帶著一身疲憊,趙娟來到了山西怡州五臺縣的五臺山,這里是當年趙娟埋藏孩子的地方,她突然之間有些悔悟,想來看看自己生前唯一屬于自己被自己傷害的親人,登上山頂,一陣涼風吹來,遍體生寒,趙娟禁不住打個噴嚏,她的母親信奉佛教,趙娟受其影響,從小對佛教有很深的信昂。
山西的五臺山是歷史名山,也是佛家重地,趙娟選擇把孩子葬在此也是為了圓自己的夢想,在她心里,孩子一定會被佛祖接引去了,本來自己在心里恨透了王保軍,但自己決定了去死,隨孩子而去,突然想起他來,心腸竟然軟了,想想自己做的也實在極端,本來王保軍就是個性格極端,做事易沖動不計后果的人,他為了個人的追求竟能殘忍的傷害了自己的初戀女友,還有什么事他做不出來,他其實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只因為出身在封閉愚昧沒有家庭教育的大山里,人的性格已經變的扭曲變形,可惜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他和她兩個性格如此極端化的人,偏偏卻湊到了一起。
想到此處,趙娟自嘲的笑了笑,當年埋孩子的地方她已經找不到了,她從包里掏出一捆錢,這是自己剩余的十萬元,把錢放到地上,從衣服里掏出來打火機,趙娟鄙視的看了一眼這人人為之瘋狂的鈔票,點著了它,
熊熊火光燃起,火光映紅了趙娟的臉,她像天使般圣潔,帶著迷人的笑容,這一刻,她突然感覺自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用死來掙脫了生活重擔的束縛,讓世人看清了世間的假惡丑,只是與她不同的是,自己卻是一個雙手沾滿孩子鮮血的屠夫,如今在這里只求痛快的死去,讓自己的坎坷一生有個解脫。看著鈔票逐漸燃盡,趙娟從包里取出一身衣服,這是她的心愿,她要干干凈凈的死去,換上了新衣服,趙娟望了一眼深不可測的山谷,雙眼一閉,縱身跳了下去。
“醒醒。快醒醒。”趙娟聽見耳邊的呼喊聲努力睜開雙眼,她驚奇的發現自己沒有死,想坐起來,全身卻劇烈疼痛,特別腿部鉆心的疼痛,她抬頭驚訝的發現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小屋,身旁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和一個慈祥的老婆婆,老太太看他醒了,慈愛的摸著她的頭嘆了口氣,嘆道:“總算醒過來了,可把我們娘倆給急壞了。”
啊。趙娟忙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沒有死?”男人擦擦額頭汗珠道:“真的好險,今天我放羊,剛剛走到山頭,牧羊犬便沖谷底汪汪直叫,我還以為下面有人參或者什么其他的寶物,不想繞路轉到谷底卻大吃一驚,地上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但你的雙腿卻已經摔斷,幸虧我家祖傳有接骨頭的方法,回來之后,給你把斷腿接上敷上草藥,雖然性命保住了,可惜你的雙腿恐怕以后要瘸了,說完臉露出惋惜之色,其實趙娟在摔下去將要落地之時僥幸被山坡的一棵樹枝刮住,緩沖了下降的力量,隨后又落到地上,幸虧這么一緩,否則哪里有命在。
聽見男人這么一講,想到自己的后半生將要成為一個瘸子,而公安卻在到處的抓捕自己,趙娟恨的吼道:“傻子,你干嘛要救我,讓我去死吧。”說完拼命的將頭往墻上撞,男人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趙娟卻狠狠的在他手上用力一咬,男人疼的一縮手,已經被咬破皮膚,鮮血淋漓,男人憤怒的舉起巴掌卻又放下,趙娟也愣了,心里有點后悔,她怔怔的盯著母子等待他們處理自己,老太太流著淚道:“你這個孩子太不懂事了,我兒子把你從山里背來,我們為你療傷,盡心盡力的服侍你,我們不圖有所回報,但你也不該這么對我們?
老太太的一席話讓趙娟慚愧的無言以對,她覺得不該把自己的委屈發泄到恩人身上,翻身掙扎著下地,趙娟咚咚的給母子二個人磕了幾個響頭,“原諒我吧,我只是不想再活下去了,求求你們讓我去死,你們對我的恩情我只有來世再報。”男人忙上前扶起趙娟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這是何苦?妹子有什么煩惱盡管和我說,只要我李二賴能做到的,我都會為你去做。”趙娟搖搖頭想起自己的命運,如今身無分文,無處可去,就算不死活的又有什么意思?看趙娟仍痛苦不已,李二賴道:“我們在五臺山下居住的鄉民,大多虔誠佛教,積德行善。再說這里雖然不是世外桃源,卻也是一個修身養性,安靜的所在,妹子若不嫌棄,便在我家里住下,幫助做做家務,照顧下我的老娘。”
等療好心里的傷我送你回家或者給你路費隨便你去哪里?你看這樣如何?”
趙娟問言感激的望了李二賴一眼,她覺得這個男人雖然穿著簡單,卻善解人意,這么大了還是還單身,趙娟想到自己如今也無處可去,何況自己已經死過一次,既然沒有死成,也許是天意的阻攔,她一向和母親一樣信佛,于是便打消死念在李二賴家安頓下來。經歷過上層社會的各種男人的趙娟本來對土里土氣的李二賴看不上眼,但是李二賴卻對她噓寒問暖,呵護備至,讓趙娟非常感動,她終于覺得像李二賴這樣懂得疼女人的男人才是可靠的男人,才是值得一個女人托付終身的男人。
她只是不明白,李二賴雖然窮點,丑點,可是他很勤勞能干,還體貼人,任何女人嫁給他都是福氣,可是他卻三十多歲了還沒有老婆,實在讓人難以理解,七月十八是趙娟的生日,但她其實沒有心情過生日的,如今自己被公安抓捕,還腿瘸落下終身殘疾,以后的路還能走多久,該怎樣走她心里沒有底,她已經決定三天后離開李二賴家,讓救命恩人不受自己牽連,過點安穩的日子,由于生日心情不好,這天她在外逛了一整天才回家,自從在李二賴家以來,李二賴便什么活都不讓她干,像公主一樣的寵著她,趙娟心事重重的回到家。
不料打開房門的那一瞬,她驚呆了,只見滿屋里都是蠟燭,桌上一桌菜,桌上放著一盒生日蛋糕,趙娟這才想起,她曾無意間對李二賴提起過今天是她生日,想不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難得他像對待親人一樣給自己關愛,趙娟的眼睛濕潤了,接過李二賴端過來的生日蛋糕,吃了幾口,突然眼淚流了出來,撒在了蛋糕里,李二賴大驚,忙問:“娟妹妹你這是為何?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卻不高興,反而傷心,是不是我對你不夠好。才惹你生氣,我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可以改。”趙娟聽李二賴如此一說,頓時破涕為笑,用手指點著李二賴的額頭道:“傻瓜,你真傻的可以,真是傻傻的好男人,我哪里是傷心,我是喜極而泣,我是太高興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如此對我,二賴哥你對我的感情我終身難忘,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做你的新娘……”說完趙娟羞澀的看了李二賴一眼,李二賴是好男人,她不想連累他,雖然這輩子與他沒有緣分,但是她多么渴望能躺在這種男人的懷抱里,這樣的男人才會讓女人有歸屬感,才會讓女人在風口浪尖中找到溫馨的港灣,李二賴當然不知道趙娟心里想什么?他突然神秘的說道:“娟你不知道,你今天過生日,我特意把母親支開,因為我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你。請你先閉上眼睛我要給你驚喜。”趙娟雖然不知道他要送給自己什么禮物但是看到他嚴肅的表情便知道這份禮物非常的重要,她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僅過了三秒,鼻孔聞到一縷花香,睜開眼睛不由啼笑皆非,原來李二賴捧著一把鮮花跪在自己面前。野花都是一些從山里采來的,甚至有些還帶著泥土。這些野花與玫瑰花茉莉相比其實根本不算花,也不值錢,但就是這些花讓趙娟震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