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牛碧終于沖破層層阻礙,來到了太陽邊緣,但這個時候,彩衣依舊保持著光繭的形態,毫無動靜,看著太陽表面,再看看光繭,牛碧一咬牙,把光繭丟進物品欄,然后毫不猶豫的沖進了太陽之中。
終于,牛碧的身體碰到了太陽表面上的火焰,但是牛碧不但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有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似乎這里的火焰就像他的家人一般,溫暖而貼心。
“這種感覺……”牛碧的神智突然有些恍惚起來,隨著逐漸的深入,牛碧并沒有發現,他的離火真經的經驗條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前進著,只是從高級升到宗師級需要的經驗太多了,盡管速度非常快,但一天過去,經驗條也只前進了0.5%左右,由此看來,離火真經要想修煉到圓滿級,牛碧的路還有很長。
但是牛碧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意識一般,只是憑著一種本能朝著太陽核心不斷深入,越是深入,牛碧的心神震動就愈發的激烈。
深入,深入,深入,不斷地深入……
牛碧就這樣一直快速飛行了十五天時間,比從夢幻空間到達太陽星所用的時間還要多了五天,終于在這個時候,牛碧停了下來。
宮殿,金色的宮殿,氣勢磅礴,華貴高傲,太陽中央,居然有一座宮殿!?
此時牛碧依舊處于火焰的包圍之中,但是這里的火焰溫度比太陽表面的溫度還要高了無數倍,而牛碧的離火真經卻在高速運轉,經驗條的前進速度更快了。
望著眼前這座巨大的金色宮殿,牛碧的眼神變的愈發恍惚,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卻涌出了一種莫名的激動、狂喜,似乎游離在外多年的游子,終于回歸家鄉一般。
這樣的感覺真的非常奇怪,也許這和離火真經有關,但牛碧總覺得問題似乎并不只是出在離火真經上,應該還有其它原因,這種來自靈魂深處的親切感,絕對不應該是離火真經帶來的。
牛碧就這樣望著金色宮殿,整整五十年的時間,就這樣靜靜地望著,就連離火真經已經達到了圓滿級,也沒有注意到,仿佛世間萬物就只剩下了眼前的金色宮殿而已。
五十年眨眼即過,終于,牛碧的身體在五十年來第一次動了,他突然將身上的所有裝備收進了物品欄,所有,一件也不剩,就這樣赤身luo體的朝著金色宮殿飛了過去。
邁步走進金色宮殿,華貴大氣的建筑物,在這一刻卻引不起牛碧絲毫的注目,仿佛那五十年時間,牛碧已經將金色宮殿里里外外看了數萬遍,早已失去了興趣。
拾階而上,牛碧一路直線的走過五十公里左右距離,終于來到了最高的臺階上,在這個臺階上,出現了兩座金色的座椅,在座椅上的浮雕卻并不是神龍,而是金色的三足烏。
牛碧表情平靜的走到右方的座椅前,緩緩坐下,恍惚間,牛碧仿佛聽到了歡呼聲,那是一種印在靈魂深處的感覺,仿佛這一刻他就是掌控眾生的至高神靈,整個宇宙洪荒都處于他的統治之下,霸氣外露,尊貴至極。
當——當——當——
一陣鐘聲響起,牛碧的神色驟變,忽的一聲從座椅上站起來,滿面激動地望著宮殿之外,一口古樸大氣的青銅色大鐘電射而至,在牛碧面前兩米的位置停住,當的發出一聲鐘鳴,在鐘里面突然出現了一套火火紅色的戰甲,以及一把充滿霸氣的金色寶刀。
牛碧的心臟突然砰砰的跳動起來,本能一般張開雙臂,叉開雙腿,就見火紅色的戰甲突然開始分解,如同圣斗士的圣衣一般自動裝備在了牛碧的身體上。
一股金色的太陽真火突然從裝備中涌出,牛碧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火人,但是牛碧并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滿臉享受之色,仿佛金色火焰就是他的補藥一般,被他逐漸的吸收進了身體之內。
當金色火焰被牛碧完全吸收后,牛碧的身體也變成了金黃的顏色,但時間不長,便漸漸隱去。
牛碧也在此時睜開了眼睛,望著眼前金色的戰刀,伸出右手,握住了戰刀的刀柄,又是一股金色火焰熊熊燃燒,牛碧再次將這股金色火焰吸收。
隨后,青銅色的古樸大鐘飛向牛碧,被牛碧用左手抓住。
此時牛碧一身火紅色威武戰甲,左手鐘,右手刀,難抑胸中一股怨憤之氣,仰天發出一聲大吼!
“啊!!!!!!!”吼聲震九天,整座宮殿也為之顫抖,太陽的火焰也為之跳動,仿佛在歡呼王者的回歸。
“我!東皇太一!轉生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終于回來啦!”牛碧仰天狂吼,手中金色戰刀的刀柄用力擊打在大鐘上,發出了一聲直達三十三天外的鐘鳴。
三十三天外,混沌之中,在一座巨大的宮殿之內,高臺之上,一位金色道袍的白須老者面色微微一變,而在高臺下則端坐六人,聽到這一聲鐘鳴,頓時齊齊變色。
“東皇鐘!”第三排座位,一位滿身戾氣、身后背著四把寶劍的青年驚呼一聲:“莫非東皇太一重生了!?”
第六排的一個滿頭是包的僧人面色巨變,而在第五排,滿面疾苦之色的僧人同樣面色驟變,變的更加疾苦了。
而坐在第四排的則是一位明眸皓齒的宮裝女子,此女子透著一種朦朧的,令天下男人瘋狂的美艷之態,仿佛天下女子的美艷全部集中在了她一人身上,可謂鐘天地之靈秀。
聽到鐘聲,此女子面色微微一變,卻是露出一絲喜色,但隨即低垂臻首,靜默不語。
至于第一排的一位白胡子老道,以及第二排一身貴氣的中年道人,則是老神在在,仿佛世間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第六排滿頭是包的僧人立即朝著高臺上的道人拜首,疾呼道:“老師,妖族余孽竟然再次復生,意圖不軌,不若由弟子親手將其除去,以免生靈涂炭。”
“蠢貨!”另外五個人心里全都暗罵一句,除了第五排的疾苦僧人,其他四人全部面露幸災樂禍之色。
疾苦僧人的面色更苦了,拜首道:“老師,準提師弟只是有些心急了,還望老師恕罪。”
那個叫做準提的僧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不好,急忙道:“老師,弟子……”
“罷了。”高臺上的道人開口打斷了準提,淡淡的道:“當年巫妖相爭,雖是順應天道大勢,你西方教從中作梗卻是不假,此中因果,便由你等自行解決。”
“多謝老師!”聽到道人這話,兩個僧人面現喜色,高呼老師圣壽無疆。
但是第四排的女子卻突然插口道:“老師,東皇太一剛剛復生,實力未復,又怎是二位道友的對手?二位道友當年有負東皇,如今莫不是還想行那殺人滅口的齷齪不成?”
聽到女子這番話,兩個僧人齊齊變色,準提大呼道:“女媧道友如何說的這番話,吾等西方教之教義便是慈悲為懷,又怎會行那齷齪之事。”
被叫做女媧的女子只是冷笑不語,看都沒看準提一眼。
準提心中暗惱,卻毫無辦法。
“師父。”第三排的背劍青年道人拜首道:“現如今妖族已滅,東皇太一便是想泛起風浪,也絕無可能,更何況東皇太一經歷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皆是轉生為人,此時東皇太一究竟是人、是妖并無定數,還望老師明察。”
女子道:“老師,弟子復議。”
見高臺上的道人眉毛聳動,準提急忙叫道:“師父,方才師父已經開口答應此事由西方教與東皇太一獨自解決,師父一諾千金,又怎會反悔?”
準提這話說的相當不客氣,只是有點不知好歹了,第五排的疾苦僧人頓時心中叫糟。
此時就見高臺上的道人睜開了眼睛,但他的眼睛卻閃爍著混沌之色,仿佛宇宙洪荒都在這一雙眼睛之中。
望著這雙眼睛,臺下六人都跪伏下來,高呼:“天道在上!”
道人望著臺下六人,尤其將目光對準了第六排的準提,準提神有感應,頓時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良久,道人終于開口:“此事自有氣數,吾已有安排,此事因西方教而起,自有西方教應對因果,世間一年之后,爾等再來。”
丟下這句話,道人的身影忽然隱沒,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臺下六人頓時松了口氣,紛紛起身,此時女媧忍耐不住,第一個離開了這里,隨后那青年道人哈哈一笑:“東皇太一居然真的復生了,接引道友、準提道友,你西方教的因果似乎不小啊!哈哈哈……”
丟下這句話,青年道人也離開了。
“哼!通天道友又有何資格嘲笑我西方教!”準提沖著離開的通天道人破口大罵。
不過被叫做接引的僧人卻瞪了他一眼,隨后對那老道和中年道人一禮:“老子道友、原始道友,還望二位看在接引薄面上,勿要插手此事。”
老道看著接引,輕輕點頭,離開了這里,而中年道人卻是微微一笑:“此乃接引道友、準提道友與東皇之事,吾等自不會插手其中,只是那東皇鐘……呵呵。”
接引和準提心中暗罵,準提連忙道:“東皇鐘與我西方有緣,自當歸我西方所有。”
中年道人頓時面色微變,冷笑一聲,甩袖離開了。
接引看著憤憤不平的準提,輕嘆一聲:“師弟,走吧!唉!多事之秋啊!”
當接引和準提一起離開時,帶起一道金光,金光照在宮殿上方,現出了三個上古文字——紫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