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東省省會深州市金田區郊外一條村莊。
此時遠遠望去,可以看到那里拉起了長長的警戒線,并且有很多軍警人員不斷來回巡視,嚴禁外人進入。
有種如臨大敵的氣氛。
一般大眾得到的消息,是因為連日大雨,附近一帶發生了泥石泥事故,不準外人進入,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
然而事實卻是,現在不僅嚴禁外人進入,同時也嚴禁里面的人出來!
這里面,有著一些不能向大眾公開的內情,因為一旦公開,就有可能引起社會性的恐慌!
“方醫生,前面就是發生疫情的村子了。”小轎車內,李廳長指著前方一個臨時入口道,臉上流露出凝重之色。
“嗯。”方鴻點了下頭。
然后看一眼坐在旁邊的丁邁:“小丁,怕不怕?”
“不怕,就是有點緊張。”丁邁老實道。
“正常的,畢竟你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方鴻拍拍丁邁肩膀:“這是一次很好的煅煉機會。”
“是,師父。”
在方鴻和丁邁說話的時候,小轎車己駛到哨卡的入口。
在那里有兩名部隊戰士把守,認得李廳長,直接放行。
進村的道路泥濘不堪,上下顛簸,只見道路兩邊堆積著大量淤泥,很多樹木都沖倒了,這是泥石流肆虐過后的景象。
“現在出現癥狀的人員在村文體樓接受治療,沒有癥狀的,則留在家中觀察,不過病毒的傳播速度非常快,而且使用過各種預防措施效果都不好,完全沒辦法控制......”李廳長憂心忡忡地給方鴻講述現在的情況。
村子的文體大樓外。
“侯主任,那十幾名重癥病人現在情況怎樣?”一名全身防護到只露出雙眼的中年男子,問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醫生。
“張副市長,情況很不樂觀。”侯主任愁眉深鎖:“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很快就會出現死亡病例了,還有那些癥狀相對較輕的,也有病情迅速加重的趨勢。”
“該死!”張副市長忍不住罵了一句:“難道真沒有辦法控制了嗎?”
侯主任沒有回答,皺起眉頭,似乎是在想著什么事情。
張副市長嘆了口氣,喃喃道:“李廳長現在去了請周德諾,希望他能打破目前的困局吧!”
“周德諾......”侯主任眼睛一亮:“你說的是藥王馮至水的高徒,有小藥王之稱的周德諾嗎?”
“對,就是他。”張副市長點頭:“他現在人在穗州,李廳長之前跟他有過一些接觸。”
侯主任點點頭:“周德諾雖然年紀輕,但卻是藥王馮至水最得意的弟子,能請到他來,那當然再好不過了。”
張副市長抬腕看了看手表:“看時間,李廳長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吧?”
“張副市長,其實我還想跟你推薦一個人。”這時侯主任對張副市長道。
“哦,侯主任想推薦什么人?”張副市長忙問。
“這個人是一位非常年輕的醫生,對搶救危重病人和醫治奇難雜癥,有著非常高超的手段!”侯主任說話的時候,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興奮之色,似乎在回憶著什么難忘的經歷。
原來這位候主任,正是上次望海島之役,與方鴻合作過那位侯主任。這次他又被派到這里來,主持搶救防疫工作,在目前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他很自然地想起了方鴻。
“那這位醫生是在那家醫院工作的?我馬上派人去請!”張副市長道。
“他具體在那工作我也不清楚,但我有辦法聯系上。“侯主任道。
“好,那侯主任你馬上聯系他,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張副市長道。
“好,我馬上聯系。”侯主任拿出手機。
卻在這時,一名護士急急走來,對侯主任道:“主任,小芳的情況不太好,您趕緊過去看看吧!”
侯主任臉色一變,馬上把手機放回兜里,和那名護士急步趕了過去。
“唉!”現場只剩下張副市長,懊惱地握了握拳頭,來回踱步。
“希望周德諾來了之后,能有辦法控制局面吧......”張副市長自言自語。
過了一會兒,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張副市長下意識地抬頭看去,只見有三名男子正向著這邊急急走來。
當先帶路的,正是李廳長!
“老李!”張副市長大喜,連忙大步迎上去。
張副市長在迎上去的時候,還仔細打量跟在李廳長身后的兩名年青人。
兩個人都十分年輕,頂多二十多歲的樣子,這讓張副市長忍不住在心中嘀咕:只聽說周德諾很年輕,卻沒想到竟然這么年輕,那一個才是他呢?
張副市長很快就鎖定了方鴻。
無他,看氣質就知道了,至于另外一名神情略為緊張的年輕人,應該是周德諾的助手之類吧。
“周醫師,辛苦你了!”因為救人心切,沒有多想,張副市長直接就向方鴻伸出右手。
方鴻當然沒有理會,李廳長神情尷尬:“老張,你誤會了,這位不是周醫師。”
“.......”張副市長一詫,手定在半道。
“周醫師突然接到燕京那邊的緊急任務,來不了了,這位是方鴻醫生。”仿佛擔心張副市長質疑,李廳長又補充道:“方醫生是穗州市宋無極和蕭寒衣二老推薦的。”
文體樓內的臨時搶救室。
“唉......”侯主任重重嘆息一聲,雙眼通紅。
在他面前的病床上,躺著一名雙眼緊閉的年輕女子,身上還穿著粉紅色的護士服。
在侯主任身后,幾名護士相互抱在一起,不停哭泣。
悲痛,不甘,當然也難免恐懼。
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躺在上面的,會不會是自己。
“小芳......”在幾名護士的旁邊,蹲著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雙手狠狠抓著自己的頭發,淚水無聲滑落。
這名年輕醫生和護士小芳是一對小夫妻,幾天前才舉行了婚禮,親友“白頭諧老”的祝福猶在耳邊,轉眼卻要陰陽永訣。
“小黃,對不起......”侯主任蹲下來拍拍年輕醫生的肩膀,想安慰兩句,但他自己卻先哽咽了。
“不,我為小芳感到自豪,無論如何,我也要堅守自己職責!”小黃忽然抬起來,目光異常堅定。
誠然,年輕的小黃平時只是很普通的一名醫生,談不上無私談不上高尚,但在這次人生的巨大磨難面前,卻是迸發出了人性的光輝。
“好樣的!”侯主任充滿贊許地點了下頭。
“你們先出去一下。”卻在這時,突然有一名年青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