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爺是娛樂圈的
想她哥對白露真是大方,說買就買,一點都不介意錢。舒殢殩獍蔓蔓想,哪個女人看到現(xiàn)在的白露都會羨慕的。與老公對對眼:如果君爺真是買了婚戒要送白露,那么,何止是大進(jìn)一步,是突破。他們這回帶君爺白露出來,可以算是功德圓滿。
白露本人,一方面心里欣喜,甚至有點不敢置信,不在于他要給她買的這枚鉆戒價值多高,而是在于他終于要表態(tài),另一方面,卻覺得花五個九的價錢去買,是奢侈了些,固然是人戴一輩子的婚戒。
在她猶豫著,是否和他說買不買時,不想,另一個服務(wù)生走了過來,朝著給他們介紹的那個服務(wù)生說:“這戒指已經(jīng)被客人訂走了?!?
聽到這話,白露內(nèi)心里被震了震,波瀾起伏的心境,非他人可以想象。想她和他走到現(xiàn)在,她一直等等等,終于等到這會兒了,居然要到手的婚戒,又飛走了。如此的波折在關(guān)鍵時刻上,難免讓人會想到了些不好的念頭。
白露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蔓蔓看著心急,問那服務(wù)生:“這鉆戒都仍舊放在這里了,怎么是說被人買了呢?”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的交接工作沒有做好。”那服務(wù)生連連道歉,十分尷尬地說,“是這樣的,客人買了鉆戒后,因為要做的是婚戒,所以,量了客人的手指尺寸后要重新訂做指環(huán),暫時先放在我們店里。我的同事由于一時疏忽,沒有及時將鉆戒挪出展示臺?!?
不管這商家是有意無意,這件事,定然是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失望。得不到的東西,總是被人潛意識里想著是最好的。哪怕接下來,商家再給他們介紹其它款式,不無比這款更貴更純凈的鉆戒,都沒法彌補這種遺憾,他們走馬觀花見著,都只是興致缺缺。
回頭,看到未婚妻那張為了掩飾心緒選擇木然的臉,君爺轉(zhuǎn)了回去,與商店的經(jīng)理協(xié)商:“不能再專門訂做同樣的款式嗎?”
那經(jīng)理見他誠意十足,卻也是愛莫能助地說:“先生,我們不是不想滿足客人的要求。只是這裸戒,本身都是國外的原料和國外的工藝,在國外設(shè)計師設(shè)計工匠切割好再送到我們這里的,如果只是改一下指環(huán)大小,我們自己可以辦到,但是,如果是要訂做一枚一模一樣的,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因為設(shè)計權(quán)在國外設(shè)計師手里,不在我們這?!?
蔓蔓聽到商家這話,不信這商家不會想不做生意,八成,是要抬高價格。她正想走過去,幫她哥說幾句。身邊,白露突然伸出手拉住她。
“白露姐?”
“不用了?!卑茁稉u了搖頭,臉上竟是浮現(xiàn)出抹微笑,“能看到你哥這份心,我是心滿意足了,買不買鉆戒無所謂的。再說,我本來就覺得五個九的價格太貴了,如果做成婚戒,要做成兩只,那就是不止五個九了?!?
“錢不是問題——”蔓蔓仍想說,但是,剛開口道出這話,就明白了自己是多心的。既然錢在她哥和白露之間的確不是問題,何必在意非要買這個昂貴的鉆戒。再打量幾眼白露的神情,明明白白,完全不像是說謊,是被她哥所感動和由衷高興的。見此,固然有點惋惜,也不好再強(qiáng)調(diào)。
君爺這會兒已經(jīng)與那經(jīng)理,協(xié)商到了如何解決這個難題的具體辦法。辦法如蔓蔓想的,商家只要想賺錢,不可能是沒有的。比如,可以到全國其它分店,尋求一模一樣的裸戒。這款雖是限量版,但不是全球唯一的一只。之前訂戒指的客人,為了得到對婚戒,一樣需要借助這種模式,在本城內(nèi)的另一家分店里借調(diào)了同樣的一枚戒指。
商議之后,君爺決定了留下私人聯(lián)絡(luò)地址,以便商家隨時可以通知他事情的進(jìn)展。白露走到他身邊,說:“我看,其它款式挺好的,不是非要這款不可?!?
“可你喜歡不是嗎?”君爺?shù)椭^,取出別在上衣口袋里的派克鋼筆,如流地在商家遞來的本子上寫下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一串飛舞肆揚的鋼筆字跡,盡顯豪邁與果斷。只要她正當(dāng)要的東西,他沒理由反對,也自信有能力給她。
白露聽他話語里沒有周旋的余地,卻是在霸權(quán)主義中蘊藏著對她的一抹柔情,低下眼簾,心想,這事這么順其自然吧。
經(jīng)理接過君爺寫的聯(lián)系地址,和君爺再核實確定,是不是要做成兩枚一模一樣的婚戒。
濃眉微挑。既然人家已經(jīng)先買了那款式做婚戒,他和未婚妻的戒指,當(dāng)然是要做的不一樣一些,不能與人家完全的一模一樣,于是招來畫家妹妹詢問主意。
蔓蔓好歹是做過設(shè)計的,雖然不是珠寶設(shè)計,但設(shè)計理念和美學(xué)觀點,非一般尋常人能及?,F(xiàn)在,她哥居然會在關(guān)系自己人生一輩子的婚戒上面主動尋求她意見,顯出十分看重她的專業(yè)能力,令她受寵若驚。走過去后,她是微鎖眉頭,露出一副嚴(yán)肅思考的姿態(tài),認(rèn)認(rèn)真真地幫大哥與未來大嫂謀思。裸戒的外觀已經(jīng)屬于國外設(shè)計師所有,不可能更改。但是,可以在指環(huán)和戒指托架上做主意。
借了只鉛筆和白紙,蔓蔓即興發(fā)揮,在草紙上畫出兩枚婚戒全新的設(shè)計稿。
專業(yè)不專業(yè),只要看專業(yè)人士拿起畫筆的一刻,一目了然。金店里的人,都圍了過來看。包括一些路過的店客。
不過幾秒鐘,在蔓蔓筆下,裸戒左右上下幾個全方位的立體圖,立即浮躍于紙上。筆畫看似潦草,卻是粗中有細(xì),一支筆,以千姿百態(tài)的線條,在看似單一的素描畫中畫出了豐富多彩的視覺觀感。
妙筆生花,這是圍觀的人們心中唯一能浮現(xiàn)出來的詞。
“小姐是國內(nèi)頂級的設(shè)計師吧?”金店經(jīng)理,只能以這樣的推測來給蔓蔓定身份。
蔓蔓來不及否認(rèn)。她哥在她旁邊幫她炫耀了,也不知是炫耀她,還是為炫耀自己未來的婚戒,指著她道:“她現(xiàn)在一幅畫,在市面上能賣幾十萬起價。”
哇!
四周大片的驚贊聲:是大畫家!
說到藝術(shù)家這行業(yè),因為能出名的人,寥寥無幾,真正出了名的,沒有不讓人羨慕妒忌的。可謂是比什么行業(yè)都吃香。在普通人想法里,能做到大畫家的,這文化素養(yǎng)之高,必定非常人所及。
一排排崇仰的目光落在了大畫家身上。見蔓蔓不過是年紀(jì)輕輕,衣著樸素,大畫家光環(huán)罩籠之下,內(nèi)在氣韻尤佳,更覺欽佩。
蔓蔓唯一能做的,就是對她哥使勁兒在底下翻白眼:你這是夸我,還是故意給我找麻煩?明知她最討厭站在聚光燈底下了。
等幾個人出了金店,君爺輕輕撩著袖口,對妹妹的牢騷聲說:“有個有能力的妹妹,做哥的不拿來炫耀,這不是暴殄天物,浪費可恥嗎?”
“低調(diào)!”蔓蔓重重地伴隨這兩個字,瞪兩眼,“同志哥,要低調(diào)!你看我這個妹妹,有拿過你來打腫臉充胖子嗎?”
“是你自己不要,我從來都是希望你在外面四處宣揚我是你的兄長?!本隣斦f著這話微瞇下眼睛。
當(dāng)哥的好一副賴皮相!蔓蔓立馬扯來老公,給自己助威,信誓旦旦道:“阿衍他是我老公,都從來沒有在外面炫耀過我!”
蔣大少聽著老婆這話,干巴巴地笑了兩聲。那是肯定的,把自己老婆炫耀出去了,吸引其他男人過來垂涎他老婆,那還得了。所以,這當(dāng)老公的身份,與當(dāng)哥哥的立場,是截然不同的。
君爺對妹妹這話自然是更不齒了。
兄妹倆人一會兒瞪眼睛吹胡子的。
白露在后頭吃吃吃地笑。
蔣大少看著表,見時候差不多了,分開大舅子和老婆,道:“快點去買干果,然后該上路了,路上說不定會堵車?!?
去超市區(qū)買干果并不難,難的是,驅(qū)車前往蔣永正家時,因為不熟悉天津路況,中間走了點周折,到達(dá)時比預(yù)定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是快四點鐘了。此刻,楚玲帶著兒子兒媳,已是在家里等得有些不耐煩。
“你說他們到現(xiàn)在都沒有來,是不是不來了?”吳嫣然有點兒生氣了地說。感覺這群親戚,是不是仗著自己如今是京城人,高人一等了,也不想想,不過是個北京戶口,有什么好彰顯的。
楚玲不敢肯定,在此之前,她和蔣浩平夫婦見面,并不覺得蔣浩平有什么變化,一如既往平易近人。這蔣浩平的小兒子蔣衍,在她印象里,自小不像是個沒有禮貌的孩子,相反,人緣挺好的。照理說,不至于幾年沒見,變得飛揚跋扈了。而且,縱使真是要變,總得有理由,沒有聽說蔣家在京城里發(fā)達(dá)了,卻是都知道蔣浩平退休了,蔣飛進(jìn)牢獄了。
可是,到現(xiàn)在,蔣衍和他媳婦都沒有到,也沒有打電話說明是怎么回事,把他們一家子不上不下晾在這里,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說來,蔣大少并不知道蔣家里的電話和楚玲的手機(jī)號碼,都是與堂叔蔣永正直接聯(lián)系。蔣永正,沒有每接到蔣大少一則消息都告訴給自己老婆。反正早已交代老婆兒子在家里等著,跑不了人。不知情的楚玲想著似乎真是有些過分,對媳婦埋怨的話,也就沒有出聲。
楚越早走回自己房間里玩電腦,在他看來,蔣衍和他媳婦來不來,都是他爸在自己湊熱鬧,他何必跟著把一張熱臉湊到人家冷屁股面前,何況蔣大少是一介草民而已,無趣。
吳嫣然坐不住了,擔(dān)心老公在電腦前和網(wǎng)絡(luò)上陌生的女人勾搭,走進(jìn)房間里監(jiān)視。
楚玲看著煮了兩遍準(zhǔn)備泡茶的水又冷了,拎著水壺回到廚房里倒掉在水槽,重新裝滿水,一邊越想越氣。她老公、兒子、兒媳、親家,無不都是有錢有頭有臉的人,她跟隨老公發(fā)達(dá)后,從沒有被這樣晾過。若不是看在蔣浩平與她老公關(guān)系幾十年來如一日的份上,她根本沒有心思去招呼這樣一個比不上自己的親戚。
裝滿水的水壺就此擱在一邊上,洗了手,徑直往自己房間里走去。
聽到傳來房門嘭一聲甩門響,吳嫣然搭著老公的肩膀笑了,說:“這可好,媽叫我們別生氣,自己氣爆了?!?
“所以說是爸自己發(fā)神經(jīng)了,有錢沒處花,到處想顯出自己是家族里有情有義的老大。”楚越冷冷地哼著。
“你爸是有情義,就是對自己家族里的人太仁厚了點,會吃虧的。”吳嫣然吹著剛修好的指甲,隨便侃侃自己公公的毛病。
“那有什么辦法,他是我爸,我說他,他不聽的。”楚越說著好像被她惹生氣了地重重地推了本書。
“我不是讓你去說你爸,只是叫你別學(xué)你爸?!眳擎倘唤械?。
“我哪點學(xué)我爸了?”楚越剛與老婆叫板,忽聽外頭傳來門鈴,眉頭皺緊,“有人來了?!?
“你去開門?!眳擎倘徽f什么都不愿意挪動腳步。
“什么我去開門了?”楚越發(fā)火道。
吳嫣然可不怕,指頭點著他肩頭說:“是不是你堂兄弟,只得你去開,才知道。我又不認(rèn)得?!?
“他到我們婚禮上來過的?!?
“那么久遠(yuǎn)的事情,我能記得嗎?”
“你都不記得了,我能記得嗎?”
兩口子在房間里爭執(zhí)誰去開門,外面門鈴一陣陣。中間傳出了楚玲摔椅子的聲音。
“媽火了!”吳嫣然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推著老公往外頭走,“要是嚇著妞妞,妞妞要哭了?!?
他們剛滿月的寶貝小女兒,睡在嬰兒房里,沒被屋里的動靜吵醒,真是奇跡。楚越想,自己女兒向來有客人來都要哭的,這會兒不哭不鬧,反倒讓他們沒有了借口。
這時候,在外頭等開門的蔣衍等人,似乎開始不是很確定蔣永正家里有沒有人。
“會不會是不在家?”白露問這話是出于貼心。
他們一行站在這門道上,等了至少有十分鐘了,光是門鈴,間歇地按了有七八遍。樓道口本來就狹窄,他們四個人擠在這里,堵著樓梯上下,終不是法子。若蔣永正家里人剛好出去了,他們可以選擇到下面等。
蔣衍無奈下拿起電話再打給蔣永正。蔣永正聽說家里沒人,馬上說:“別急,我剛也要到家了。”
蔣永正的車馳到了樓下,把車鑰匙直接扔給了隨行的秘書開去停車,直奔樓上。到了三樓樓梯口,看到侄兒蔣衍,蔣永正多少年沒見,仍是一眼認(rèn)出了蔣大少,笑著拍到蔣大少的肩頭,說:“阿衍,是當(dāng)爸爸的人了,看起來,的確是和你以前不大一樣了?!?
聽到堂叔夸自己變成熟了,蔣大少在老婆面前沾沾自喜,拽住老婆的手向堂叔介紹:“二叔,這是我媳婦,蔓蔓?!?
蔣永正上下打量番蔓蔓,瞇瞇眼就說:“阿衍你挑的媳婦,是個秀外慧中的?!?
這蔣永正評價蔓蔓的話在君爺和白露聽進(jìn)耳朵里,一聽就聽明白絕不是夸耀蔓蔓的好話。相反,是蔓蔓長得很一般,看起來不怎樣,懂得說話藝術(shù)的蔣永正,才會選擇了這樣秀外慧中的形容詞。
“這兩位是?”目光移到大美人白露臉上時,蔣永正雙目明顯一亮:好漂亮的女人。
“我媳婦的大哥,和他的未婚妻?!笔Y衍繼續(xù)介紹說。
蔣永正疑慮地看看姿色艷麗的白露,看看冷面冷臉但不失俊朗的君爺,再瞧瞧那個站在自己侄兒旁邊一點都不起眼的侄媳婦蔓蔓,總覺得這個蔓蔓好像是硬生生插進(jìn)來的一朵牽?;?,破壞了整幅美好的風(fēng)景畫。若是自己侄子娶的是一個像白露這樣的大美人,那就不同了。想想都覺得有點扼腕的可惜。
“堂叔,嬸子不在家嗎?”蔣衍叫了叫像是走神了的蔣永正。
蔣永正立馬應(yīng)道:“這個不大可能,我有交代過她要留在家里等你們的。或許,她是剛好有事走開?!苯K究,他也摸不清老婆在家里有什么事,搜出包里的鑰匙插進(jìn)防盜門的鑰匙孔里。鑰匙剛轉(zhuǎn)動,發(fā)現(xiàn)沒反鎖,而且,里頭明顯傳來腳步聲,有人過來開門了。
給他們拉開門的是楚越。
“爸!”楚越乍看見真是父親殺了回來,一驚一乍。
“你們在家?”當(dāng)著蔣衍等人的面,蔣永正不敢發(fā)火,向兒子低聲怒問。
“我,我剛是上廁所呢。”楚越尷尬地掰了個借口。
“你媽呢?”
“她在房間里躺著,腰不小心扭到了,嫣然在給她按摩?!?
蔓蔓聽著老公堂兄弟這串蹩腳的借口,都不敢去看老公和她哥以及白露的臉。想這不爭的事實是,蔣永正的家人是故意把他們晾在門口了,不見得會是喜歡他們來上門拜訪。按照如此推斷,他們再進(jìn)門,是強(qiáng)人所難。
強(qiáng)扭的瓜兒不甜,這個道理蔣大少是懂的,哪怕是親戚。蔣衍說:“堂叔,既然嬸子身體不舒服,我們改天再來吧。”
豈知道蔣永正忙攔住他們說:“你別聽楚越胡說。你嬸子那腰,沒什么大不了的,經(jīng)常喊著要減肥,扭呼啦圈扭到的,每次很快就好?!?
可見蔣永正一點都不傻。固然這侄媳婦長的不怎樣,可是和侄媳婦一塊來的這個侄媳婦的大哥與未來大嫂,那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龍的外相。看得出,他這個侄子如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那樣,是個鬼精靈的,娶媳婦不需要娶的太漂亮,更重要的是媳婦的娘家能給自己倚靠。這是窮人家孩子的出路。他自己他兒子不也是這樣。
如此這般,蔣衍一行人,被盛情難卻的蔣永正“綁架”進(jìn)了屋里。
楚越不如自己父親精明,看到蔣衍他們一行人進(jìn)屋,仍舊對他們之前的遲到埋怨在心,懶懶地打了幾聲招呼,走去找自己媳婦出來。
吳嫣然藏在房間里,從門縫里窺著外頭的動靜,直到看到蔣大少和蔓蔓走進(jìn)門時,她這心口驀地飛了起來。
“你怎么了?客人都進(jìn)屋了,你不趕緊出去幫爸煮開水沖茶招呼客人?!背皆诜块g門口找到她后,不滿地嚷嚷道。
“烏龍了!”吳嫣然一臉菜色,喊。
“什么?”
吳嫣然不知道怎么和老公解釋,說自己今早上和弟弟弟媳吃飯時,利用特權(quán)占用了老公的堂兄弟和堂兄弟媳婦的餐桌。但是,她的確很記得,今早上被氣走的蔣大少,那對善不甘休的眼神。
“出去招呼客人啊?!背皆倮?。
吳嫣然思來想去,她利用特權(quán),蔣大少不也抓不住證據(jù)不清楚里面的來龍去脈,沒有什么好可怕的。如果她就此躲了,到時候再見面或許更尷尬。被楚越再一拽,她跌出了房門口。
客廳里,蔣衍一行人坐在了舒適的真皮沙發(fā)上,四個人環(huán)顧蔣永正的房子,果然處處顯著生意人的氣派。
蔣永正進(jìn)房間里叫老婆起來招呼客人。楚玲已經(jīng)從床上坐起來了,但是心里這口怨氣沒有十足的平息,對進(jìn)了房間的老公先出聲埋怨道:“你知不知道,他們把我和楚越晾在屋里等了他們多久。”
“什么叫晾你和楚越了?人家從中午就跑出來了,天津現(xiàn)在年年變,交通大路都不知道變了多少,阿衍他們開著車找了很久才找到我們這里?!笔Y永正朝不明就里的老婆生氣。
楚玲一愣,更覺委屈:“那他可以打電話先告訴我們一聲,我讓楚越開車去接他們?!?
“阿衍他們不是怕麻煩你和楚越嗎?再說他是打電話給我了,我沒有打電話給你。”蔣永正摸著腦門急道。
總體來說,就是自己的老公大意了,搞到自己家里烏龍了。楚玲無話可說,卻是更拉不下這個臉了,板著臉學(xué)著兒子兒媳口吻,質(zhì)疑道:“阿衍他爸他媽,是來搞賣房子分錢的事,他呢,上我們這里做什么?想為他爸他媽,或是他自己,分多一點嗎?”
“你這話從哪里聽來的?”蔣永正吃驚。
“不是嗎?他來拜訪你,不是為圖點東西嗎?我聽說他哥進(jìn)了牢獄,他自己都混的不怎樣,不會是想托嫣然她爸媽搞點人情吧?!?
若是在沒有見到君爺和白露前,可能蔣永正單是看到蔣大少和蔓蔓,都會像老婆這么想了,如今卻不是,與老婆說:“我看,阿衍這次攀到了有權(quán)的人家了,你出去看看就知道?!?
對蔣永正這話,楚玲依舊不大信。想著蔣衍若真的攀上權(quán)貴人家了,娶了個不得了的媳婦進(jìn)門,這般風(fēng)光的事或許為人低調(diào)的蔣父不說,但是,喜歡彰顯自己的蔣母,能不吹得到處知道嗎?楚玲是想都沒有想過蔣母在中間可能發(fā)生過的其它事情。
稍微整理下衣服,就走出了臥室。到了客廳,見到兒媳婦站在隔著客廳與食廳的屏風(fēng)后面,遲遲沒有動作,恐是在等自己,不禁犯疑惑,想這兒媳婦向來都是好強(qiáng)的,從未需要等過她說話再行事,于是吩咐道:“我水壺里裝好水了,放在灶臺上,你幫我拎出來。”
吳嫣然點著頭,走進(jìn)去拎了水壺出來,直線走到了客廳中央擺著的茶幾上,接上燒水的電源。蔣衍和蔓蔓兩口子正好叫了楚玲聲嬸子,楚玲順著下來介紹自己的兒媳婦:“她是你堂哥的媳婦嫣然,阿衍你應(yīng)該是在他們婚禮那時候見過的嫂子?!?
一刻,三雙不期而遇的視線在空間里交匯,你看我,我看你。
吳嫣然故作鎮(zhèn)定,理直氣壯。
蔣衍噙了噙唇角,銜起一絲似笑非笑。
蔓蔓腦海里浮出:冤家路窄。現(xiàn)世報應(yīng)。諸等無以形容的復(fù)雜詞匯。同時,希望她哥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不然八成要發(fā)生亂戰(zhàn)了。
吳嫣然拎起燒開的水壺,給他們洗杯子,邊沖蔓蔓兩口子說:“阿衍,雖然你老家是天津,但是多少年都沒有在天津,好像自小都沒有,不像楚越和我們。你帶你媳婦到這邊吃到這邊玩,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打個電話給我或是楚越?!?
這話里明里去暗里諷的,蔓蔓看著自己老公唇角銜的笑益發(fā)冷冽。蔣大少微微是一笑,沖吳嫣然點頭:“那是,以后我和我媳婦都明白的?!?
也不知道蔣大少這話是意味著有沒有聽明白,楚玲卻覺得媳婦這話一出,顯得把她這個婆婆和一家人都捧高了上去,無疑是要接著媳婦這捧高自己家人的話繼續(xù)說,對蔣衍小兩口解釋:“楚越,現(xiàn)在是天津中行的人。你嫂子,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她一直在市里煙草公司工作,現(xiàn)在和楚越一樣,都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了的?!?
原來一家子都是國企的人,怪不得那么傲。有道是這國企,一點都不比政府工作部門的人差,畢竟,人家當(dāng)官的,頭頂烏紗帽,還需時時防備著被人摘掉。但是,國企的人,至少是人生平順平安的多,國企高管拿的錢,比同比之下的政府部門拿到的錢要更多。
聽到楚玲說得這番清楚明白的話,有人,是覺得太有趣了。濃眉一挑,稍微挑了下腳尖,架起了二郎腿。
楚玲由此將視線移到了君爺和白露身上,想,這就是老公說的那不凡的兩個人了。的確,光是看這外相著裝,都是不遜色于她兒子兒媳的。如果真是背景顯赫,又是蔓蔓的娘家人,為何蔓蔓穿的,和這兩個人大相徑庭。
蔓蔓如果知道楚玲此時此刻的想法,必得一口水吐出來。是沒有想到,自己向來勤儉節(jié)約的衣裝習(xí)慣,會讓老公的親戚如此個看法。
楚玲想著這個謎題要快點解開才行,免得無意中得罪了人,于是笑著問蔣衍:“阿衍,這兩位你和你堂叔說是誰來著?”
“我大舅子,和他未婚妻?!笔Y衍不厭其煩地再次介紹,同時,不忘留意到楚玲問這個問題時臉上閃過的一抹焦躁。
“不知道兩位是在哪里高就呢?”楚玲果然迫不及待,徑直問了,為了掩飾,用直直的目光看著白露,說,“這個小姐長得好漂亮,好像電影明星?!?
“你說對了。她是模特兒,只是現(xiàn)在還不出名。”君爺輕輕吐出一句,微挑著的眉宇顯出與往日冰冷不同的一絲風(fēng)流來,說,“我和她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算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
不出名的模特和經(jīng)紀(jì)人?
客廳里陡然間,沉入了一片寂靜。
蔣大少默不吱聲地轉(zhuǎn)弄手里的茶杯子,想來是知道大舅子的算盤不準(zhǔn)備阻止。白露被未婚夫形容成只是一只漂亮的花瓶,神情卻是相當(dāng)自若。蔓蔓小心地詫異地看了眼自己大哥,想著她哥說起滿口的謊話居然有模有樣,讓人能篤信個十分,壓根不像是初犯。
這邊,楚玲一家人的表情,就更顯得精彩萬分了。楚玲先是立馬給老公一個白眼的眼神:什么有權(quán)有勢的人?不過是衣著鮮麗狐假虎威的下等娛樂圈人。
吳嫣然是暗自里欣喜不已:原先還唯恐蔣大少能有什么作為?現(xiàn)在想來,自己是杞人憂天了,就蔣家自己和攤上的媳婦家這樣的氣候,能做什么。
楚越更覺沒眼看,丟大臉,直接奔回自己房間里。自己堂兄弟找的這個媳婦和媳婦家真是笑話。
蔣永正愣然著,怎么都想不通:不對啊!
蔣母在屋子里坐不住,當(dāng)知道兒子和兒媳婦上蔣永正家里拜訪了,有點生怕他們被楚玲或是吳嫣然刁難。
蔣父則是更怕她過去添亂,讓她坐下別動,說:“你別忘了,蔓蔓她哥是陪著蔓蔓和阿衍他們一起去的?!?
提到君爺,蔣母是不敢動了。
過了會兒,蔣永正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永正,阿衍到你們家了嗎?”蔣父問,比較擔(dān)心的是兒子找不到堂弟的家。
“哎——”蔣永正長長嘆口氣,接下來猶豫不決地小聲問起蔣父,“我問你,你兒媳婦娘家是什么樣的?”
“怎么了?”一聽這話不知蔣永正和君爺之間出了什么事,蔣父危襟正坐,陸家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起的。
“我怎么聽阿衍的大舅子自己親口說,說他和他未婚妻都是娛樂圈的?!?
蔣父手里的手機(jī),哐啷,直接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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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配合他演戲,應(yīng)付家人,她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jī),隨時候旨前去當(dāng)一名家庭主婦。
為了配合她演戲,權(quán)勢滔天的男人必須裝成窮酸的樣子,有寶馬不能開,有名鞋不能穿,名表不能戴,故意將身份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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