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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宇把車開到了君爺單位的門前,催促兒子下車,說是來找杜玉心,自己卻不出面。
被逼于無奈之下,杜儒霖下了車,來到保安處,報了自己姓名,說是妹妹找自己。
保安處通報到了上面。既然哥哥是來找妹妹,見到確實是杜儒霖來,上面的人,放開了門卡。這樣,杜宇開著車進了大院,停好車,下車后急匆匆上樓去找杜玉心了。
杜儒霖看著這個情況不妙,手中沒有手機,這心里急得不得了,卻也無計可施,只能跟在杜宇后面好像個跟屁蟲一樣。只但望父親上到樓上以后,給杜玉心留點面子。
說來容易做來難。瞧杜宇這幅屁股著火的狀態(tài),很顯然,是被杜玉心的問題給刺激到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更何談來理智。
兩個人并不知道杜玉心在哪兒住,只好遇到人便問。
君爺單位的人知道他們是杜玉心的親人以后,沒有多想,沒有阻撓,給他們指明了杜玉心住所的方向。
杜玉心在房間里,剛招待完陸大小姐,接著,幫男朋友整理資料,并不知道自己父親沖這里來了。
等到有人突然敲門,杜玉心放下手提電腦,想:莫非是陸征回來了?
叫一聲:“進來吧。”
杜宇擰開門把,看到她坐在房間里果然在這里,道:“回家去。”
在看到不是陸征,而是杜宇的時候,杜玉心已經(jīng)從椅子里蹦了起來,看看杜宇,又看看站在杜宇后面好像遮蓋著臉的杜儒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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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儒霖心里是很愧疚,想沒有幫妹妹捂好秘密,現(xiàn)在杜玉心的目光射過來,他擋到杜宇面前說:“爸,算了,回去吧。”
“什么?你不問她怎么在這里嗎?”杜宇沖他再次質(zhì)問怎么當哥的。
杜儒霖舔舔嘴唇:“爸,不是的,你上回,不是和媽一起還找過陸家,希望幫玉心嗎?現(xiàn)在他們安排玉心住這里,肯定有他們的原因在里面。”
“原因?什么原因?”杜宇連聲炮問,很顯然,既不相信兒子的瞎話,更不相信陸家人的瞎話。
杜儒霖其實也答不上來,為什么妹妹本來住在秦黎箏那里挺好的,突然間跑這邊住了。
見這樣的情況,杜玉心開口了,解釋說:“秦律師出事了,在這里住院。我順便住到這邊,比較安全,而且,可以順便照顧秦律師。”
“出事?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不告訴你哥,不告訴我們?你敢說你心里沒有鬼?沒有鬼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家里人?”杜宇一口氣又是炮問養(yǎng)女,壓根兒不信,不信她的任何話。
杜玉心感覺都不知道怎么解釋好了,眼看杜宇好像是只貓咬住了老鼠以后死活不肯放口,這種欲罷不休先把人定了罪的態(tài)度,能聽得見其他人的話嗎?
“爸,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不能回家。現(xiàn)在暫時不能。”
聽養(yǎng)女突然表態(tài)堅決不回家,杜宇好像氣球一樣炸了,手指怒指住她喊:“不回家?不回家?你怎么不回家?那個家不是你家嗎?!你是不是我們家的人?!你這么多年住在哪里跟著誰住,你自己說!”
“爸!”杜儒霖拉住杜宇的手臂,生怕他像上回那樣突然打起女兒,說,“玉心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她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我看她就是鬼迷心竅了!就她上回說的,想傍大款!我杜宇還真沒有,真沒想到能養(yǎng)出這樣一個貪圖富貴把靈魂都賣了的女兒!”這回杜宇不用手打了,左手脫腳穿的皮鞋。
杜儒霖趕緊兩只手都去抓他拿皮鞋的手:“爸!你好歹看看地方好不好!這里是什么地方呢?!我都說了,玉心不是這個意思。玉心現(xiàn)在深陷麻煩里面,她回家會給家里人帶來麻煩,所以才在外面住。秦律師出了事,她哪兒都不能住,不就只能住這里了?”
“胡說八道!我就聽你們兩個瞎扯。我和你媽可從來沒有嫌棄過她在家里麻煩。她在家里愛住多久住多久。我和你媽可能趕她出門嗎?!哪怕她給我們家里帶來麻煩,那也是我們做家人應(yīng)該承受的,做父母應(yīng)該承受的。可你看看她這個態(tài)度,她怎么說話的?她自己說的話,你都聽見。是她自己不要回家!她現(xiàn)在心里面只剩下把自己賣了還能怎樣!這種畜生,我今天不教育,明天我們?nèi)偶业哪樁嫉帽凰齺G盡了,你信不信!”
“爸——”
“別叫!”杜宇臉上像針扎的一樣血紅,已經(jīng)是氣急了,根本不聽任何人的話不說,是見誰都要打的姿態(tài),哪怕眼前站的是自己兒子,“你敢再攔著,你敢再攔著,我連你都打!因為你不配當她哥,就你這幅和她狗一樣的姿態(tài),使勁兒舔著陸家的屁股。我連你都打!”
“爸,我求求你好不好,人都過來看了,人家都聽見了!”杜儒霖跟著紅了臉,是紅了眼眶說話,想他父親怎么能說出這樣傷人心的話。什么時候,他和自己妹妹都變成陸家人的狗了。
當初,一開始說要求陸家的人又是誰,不是杜宇嗎?
為什么現(xiàn)在杜宇突然說變臉就變臉,比翻書還快。說他和杜玉心變成陸家人的狗,去求陸家的杜宇何嘗也不是?
房間里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動靜越鬧越大。因為君爺?shù)膯挝槐緛砭椭v究十分安靜的地方。這里是搞研究的,做實驗的,最需要的環(huán)境是安靜和嚴謹。其實,杜宇剛第一句大聲咆哮的時候,已經(jīng)引起這里人的注意了。
杜宇才不管了,丟不丟面子什么的。在這里丟面子,總比以后丟面子好。再說了,他能在這里丟什么面子?不就是教訓(xùn)自己養(yǎng)出來的貪圖富貴的女兒嗎?
父親教育女兒,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誰都插不了這個手。
非要說誰丟了這個面子,看杜玉心愈漸發(fā)白的臉色,已經(jīng)很清楚了。只見杜儒霖跪著都在求杜宇住手,就可想而知,這事兒如果真鬧到人盡皆知,悲慘的是他們兄妹倆。他們兄妹倆的面子全丟完了。
可杜宇沒有想到這個,他要立這個父威。他在這個家,想他為這個家付出那么多,什么都是他干,結(jié)果到頭來,沒有一個尊敬他的,聽他話的。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如果他連這點事兒都鎮(zhèn)壓不下去了,他在家里還是個爸嗎?
寵老婆是一回事,沒人會說他壞。但是,寵壞孩子,那就是子之過父之罪,杜宇很懂得這一點。
“我管這里是哪里,我是她爸,我今天就是要教育她,誰敢攔著我照打不誤,也沒有人能攔得住我!”杜宇喊著,怒氣沖沖兩只手把杜儒霖推開,徑直沖著杜玉心去了。
杜玉心看著拿著皮鞋沖過來怒氣騰騰的養(yǎng)父,馬上往后退,這一直退到了墻上,沒有地方可以躲了。
見到,杜儒霖大喊一聲,叫妹妹:“跑啊——”
杜玉心反應(yīng)過來,擦過杜宇身邊要跑。
杜宇卻眼疾手快抓住了她一條手臂,緊接不管三七二十一,手里舉高的皮鞋,沖她腦袋上劈頭就打。
這一打,分明像是酒醉的人打紅了眼。
杜玉心頭上挨了幾下,頓時腦袋嗡的冒起金星來。眼看杜宇這是來真的,在氣頭上根本都分不清力度了,只用最大的力氣往死里打。
男人的力氣本來就比女人打。
杜宇再一下,正好打在了她左肩膀上。
猛的,杜玉心向前跪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在辦公室里,和葉思泉一起在討論問題的陸征,突然看到電腦屏幕上的曲線圖出現(xiàn)了變化。
葉思泉一塊跟著緊張起來。
兩個人來不及合上電腦,先后沖出了辦公室查看情況。再來到杜玉心住的宿舍區(qū)時,只見前面擠了一圈人了。這些人都不知道怎么插手為好。只能透過窗戶看見杜宇像母雞抓小雞一樣,追著一對兒女打。
說是父親教育兒女,可這種打法,看著像暴力。雖然說杜玉心和杜儒霖年紀都不小了,但是,面對如此暴力的父親,看起來也是無力反抗的樣子。
杜宇是關(guān)了門打狗的姿態(tài)。
門窗全部都關(guān)了。
站在前面的人看到情況不妙,開始撞門。
撞了幾下,門紋絲不動。要知道,這里的門,可都是加設(shè)了安全措施的,想要撞開不容易。
“找鑰匙,讓保安處把鑰匙拿上來!”
“可能陸隊那里有這里的備用鑰匙,去陸隊那里問一下鑰匙。這樣打要打出人命來了。”
熙熙攘攘的聲音里面,突然一道聲音插進來說:“讓我和里面的人說幾句。”
眾人回頭一看,看到了陸征。
陸征穿過人群,走到房門前,聽著里頭杜儒霖連哭的聲音都有了,眉頭皺成一簇。這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杜儒霖不是病人嗎?雖然說幾年前治好了病,但是,這種病會復(fù)發(fā)的。尤其當強刺激下,說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影響到病情。
砰砰,砰砰!
陸征對著門里喊:“杜叔叔,是我——陸征!”
是陸征?君爺?shù)膬鹤樱?
在里頭打得正火熱的杜宇,頭頂上仿佛澆了一盆冷水,頓時,沒有把火熱的溫度降下去,是更加刺激了那沸騰的一團團火苗。
來的正好呢。杜宇想,剛好把話全說清楚了。
“你來做什么?”杜宇問。
耳聽杜宇這句聲音還算冷靜,陸征說:“杜叔叔,你先開個門,我們把誤會解開了。”
誤會?
什么誤會?
誤會他的養(yǎng)女,和君爺?shù)膬鹤釉谝粔K了嗎?
雖然,這只是他和老婆的初步推測,但是,仔細的蛛絲馬跡尋找起來,看起來,最有可能是真的。
他之前,因為上次老婆發(fā)現(xiàn)養(yǎng)女的異常以后,他故意拿過陸征的相片去問小區(qū)的保安。小區(qū)的保安就此認出來,說,曾經(jīng)是看過陸征開著車送杜玉心回到這個小區(qū)。
要說他這個養(yǎng)女,由于相貌平凡,不見得有什么男人能看中過杜玉心。杜玉心身邊的男人關(guān)系,他們數(shù)都能用一兩根手指頭數(shù)的出來。
現(xiàn)在,杜玉心身邊出現(xiàn)的男人,除了自己哥哥杜儒霖,只有陸征了,這是小區(qū)保安親眼目睹的事,不會有錯。
那么,如今君爺?shù)膬鹤诱f出這話是什么意思?想要否認這一切了?因為被抓住了,覺得杜家的女兒高攀自己了,要在眾人面前丟臉了,趕緊先說明是誤會。
這樣說,還真是自己家自作多情了?自己女兒自作多情了。
偏偏自己教出來的好女兒,還巴巴地舔著對方的屁股。
越想越來氣,杜宇走到跪在地上的養(yǎng)女面前,抓起杜玉心一只胳膊,沖她耳朵喊:“你都聽見沒有?聽了沒有!他說是誤會,天大的誤會!你白癡是不是?還不跟我回家!”
杜玉心的腦袋是嗡嗡的響,被剛才那幾下對方打的,頭暈?zāi)X脹的,感覺都快緩不過氣來。不過,杜宇這幾句話她是聽進去了,于是張了張嘴唇。
聲音太小,杜宇本是聽不太清楚,問:“你說什么?”
“我自愿的。”
杜宇本來想,這下養(yǎng)女應(yīng)該和他一塊兒毛了,從此與對方一刀兩斷了,認清自己悲苦的命運了,不會再被陸家人笑話了。沒有想到,換來的卻是杜玉心這樣一句——自愿的。
自愿什么?自愿被人耍嗎?自愿被男人耍嗎?被陸家人耍著玩嗎?
杜宇氣得差點中風:“我,我怎么養(yǎng)的你,怎么教的你!像你媽說的,以為你聰明,一直慣著你,養(yǎng)著你,事事順著你!杜玉心,你現(xiàn)在,簡直讓你爸的老臉都丟干凈了!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也心甘情愿的,沖你這句你自愿的,自愿的!”
聲音傳到門外來,外面的陸征一下子神經(jīng)繃緊了,喊:“杜叔叔,你先開開門,聽我和你解釋——”
“解釋什么?你需要解釋什么!狼心狗肺的家伙!用得著你解釋嗎?我杜宇是瞎子嗎?我杜宇是聾子嗎?你欺騙得了我女兒,欺騙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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