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愛卿,朕先代河?xùn)|數(shù)萬災(zāi)民,敬你妙計賑災(zāi),得以緩解災(zāi)情,令災(zāi)民重獲生機!”
開席,莫少康起身捧酒,鄭重敬他。
高遠忙跟著站起來,卻并未端酒,而是繞過圓凳,竟然伏地跪拜。
“高愛卿這是何故?”
莫少康一時不解,將酒杯放下,繞過伊妃,起身攙扶。她們二人也忙跟著起身。
“臣不敢受皇上這杯酒!”
誰知高遠仍然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高愛卿可起身說話。”
他看出其中定有隱情,忙站直了道。
“謝皇上。”
高遠站直之時,卻偏偏看了一眼湘靈。她心下不解之時,高遠卻掏出一封信,遞給了莫少康。
湘靈心中一顫,當(dāng)即跪在了一邊。她已經(jīng)在信中說了請他萬萬不要拿出來,萬萬不要讓他知道,可他,還是不肯聽。
此時莫少康早已顧不得湘靈,只看她一眼,心中頓生疑竇,任由她跪著,將信展開,仔細讀來。
伊妃雖不解其中道理,但想來怕不是什么好事吧,否則,這個薛湘靈也不會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起來,正好,把高遠也牽連進來,正好替父親除了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想到此處,臉上竟有得意之色。
信很長,莫少康讀了許久,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次。甚至手指在上面輕輕摸了摸,放下信,把目光落在高遠和湘靈身上。
“湘妃起來吧,高大人也請起。”
他放下心,語氣中雖然平淡,卻仍聽出了波瀾起伏。他是個不喜形于色的人,此時內(nèi)心,早已不知如何的洶涌澎湃。
“此信看起來,日子已經(jīng)久了。”
雖然信中沒有任何落款,可是看看墨跡,摸摸紙質(zhì),也知道不僅年深日常,并且常常被帶在身上翻開。
“是。臣接到這封匿名信之后,一直在尋找寫信之人,卻毫無下落,直至約一月前收到少府發(fā)來的幾包衣服和鞋子,臣記得少府令說,衣服和鞋子都是宮里宮女做的,但當(dāng)日夜里,整理東西的時候,臣的夫人看到這些東西,卻說出自一人之手。臣左思右想,想起信中提及宮中人人可募捐賑災(zāi)。故而翻看衣服,果真在內(nèi)里發(fā)現(xiàn)一些祝福禱告的梵文,與信中字體頗為相似。于是多加注意自少府送來的東西,不幾日,便發(fā)現(xiàn)宮中特供的銀兩和一些標注于鞋墊內(nèi)側(cè)的字跡。再與信中字跡相對,完全出自一人。后臣將鞋子拿給從宮中回河?xùn)|與家人相聚的宮女宮人辨認,他們一眼便認出是湘妃娘娘的繡活兒。故,臣不敢受皇上敬酒,若皇上要代災(zāi)民敬,請敬湘妃娘娘!”
高大人再次下跪,被莫少康請起,入座。
“靈兒,抬手,朕看看。”
他回頭,看著她,此時她唇上又是那白白的印記,一點點血印,正從她唇邊溢出,他的心,被折磨的幾乎揉碎了。
他一說話,她身子便是輕輕的顫抖,俯身,再次跪倒在地,那瞬間,唇邊的血,終于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