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完，搖搖頭，便紛紛離開了。

“常侍，大人。”

常侍想要攔，卻不知道攔住還有什么用，只聽到湘靈在床上費力的喊他，到她身邊，疼惜得看著她蒼白的臉。

“我，還有月錢么？”

這是她回到南冥以來，第一次問起這樣的問題。

“有，還是一等妃子的月錢。”

常侍心中不解，但為了安慰她，回答的很匆忙。這點，莫少康恐怕連想都想不到要扣，既然是妃子，少府沒有不發錢的道理。

“拿一些，給太醫。告訴他們，湘靈這里，謝過了。但是裴美人用藥，之事，萬萬不可，告訴皇上。”

她的力氣只夠如此了，說完便閉上眼睛，墮入了昏睡之中。他說過，要她安靜。她不想因為自己，引起宮里的任何斗爭。況且，她不是，也不配么？

常侍愣在她身邊，肩一聳一聳，卻沒敢在她身邊哭出來。從自己的月例里拿出一部分錢親自去太醫院，每個太醫都交代過。他們是沒要錢的，聽說湘妃的話之后，也只是長久的沉默。

她是個善良的好女人，其實很多人都知道，很多人都看得到。可偏偏，那個高高在上，為了她瘋狂的皇上，不知道。

“常侍大人，娘娘不讓太醫說，總沒說，不讓我們說，我們不如想想法子？”

陪著常侍的小宮人看不過去，心中想著怎么能讓這件事真相大白，揭穿那個裴美人的詭計，也好讓湘妃娘娘和皇上，回到從前的日子。

“胡鬧！娘娘做事，自然有娘娘的分寸，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老老實實的伺候好娘娘，其他的事情，誰都不許管，否則到時給娘娘招來不幸，你也逃不過！”

常侍雖然心疼湘靈，可是到底明白她為何如此。只不過在他喝酒的時候誤被傳去侍寢，就會遭到這樣的折磨和羞辱，現在，若他是湘妃的處境，也決然不會去招惹裴美人和皇上，況且，娘娘的態度也足以說明了。

她應該在喝下藥的時候就知道藥過頭了，平日她讀醫術，也常常要藥渣子看，到底懂一些，恐怕早已判斷出來。

“找幾個可靠的，暗地里去合歡殿找找，看看有沒有藥渣子什么。再找兩個跟你們要好的小宮女，時不時的把她那里的情況套出來一些。湘妃娘娘這半年里，決不能在出事了，知道嗎！”

這是常侍自作主張。可若不是如此，他擔心恐怕裴湘不會放過湘妃娘娘。若她不是有意也罷了，若是有意，湘妃恐怕就危險了。

小宮人立刻明白，暗地里點了點頭，下定決心要找出裴美人的破綻。只要是做壞事，絕不會不留下任何痕跡的。

夜，落了序幕。常侍把爐子點旺了，讓屋里更加暖和一些，可床上的湘靈，還是那么緊緊得抱著自己，被子把整個身體包裹起來，在夢中，淡淡的蹙著眉頭。

常侍嘆了口氣。她怎么就這么傻，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訴莫少康。其實，誰說，都沒有她說那么有力。或者，他們都錯了，她呆在莫少揚身邊，才是幸福的。常侍，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