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公主看著漸漸逼近的太子書房仍舊亮著燈,緩緩前行,愈是接近太子書房她步行的速度反而愈加緩慢,在門口不遠處站定。
白玉雕欄翠微依依,綺窗樓迥廊長,看向來時筆直延伸在這條小徑。一身顏色艷麗的衣裙在黑夜中顯得格外耀眼,明月直射而下,亭臺樓閣水榭倒影參差相交,她在門口投下黑暗的影,風吹動,衣袂飄飛,地上地黑影變換著各種形狀。
秀珍公主緩步走向門口,再門口躑躅,猶豫著,搖擺不定,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但是她一點都不想放過這個機會,更何況她不知道太子究竟有多么喜歡上官婉兒,思忖再三,決定打退堂鼓時,聽見里面傳來說話聲。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太子,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秀珍公主一臉不敢置信地樣子換太子妃為上官婉兒,太子妃不是拂兒公主么?”
“你此番說來,本宮也甚是好奇”
聽見里面地談話聲,打斷秀珍所有的猶豫,上前輕輕叩門,話戛然而止,太子冰冷地聲音響起:“誰?”
“暗夜國使臣秀珍公主深夜造訪,有重要的事情想向太子相商!”溫潤柔滑地聲音響起。
“請進!不知秀珍公主深夜為何事所困,擾的公主夜不能眠,如此這般著急地來書房覲見?”太子冰冷地聲音似乎要將空氣凝結。
明明天氣很舒爽,不知為何聽了太子這話讓秀珍打了個冷顫,強自收斂心神,倘然道:“是這樣的,想必太子也很好奇,先前在晚宴上秀珍如此失態地喚太子妃為上官婉兒,秀珍愿意為太子揭開這個謎底!”清澈的聲音恰似水晶盈耳,水般柔滑的聲音溫柔的響起。
太子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眼神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只消一眼,秀珍公主滿臉通紅,一副女兒家的嬌羞狀,將頭埋了下去。
“太子妃本應該是我的妹妹拂兒公主,然而妹妹卻并不在這兒,而是與她如膠似漆的閨蜜上官婉兒在這兒,上官婉兒本該是
嫁給藍墨藍將軍的,她與拂兒自幼一起長大,兩人形影不離,因此拂兒經常將她喚進宮,我也與她有幾面之緣。父皇賜婚拂兒,拂兒曾央求皇上也賜婚給上官婉兒,說什么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于是父皇將上官婉兒賜給藍墨將軍。出嫁前一晚,拂兒又請求父皇說以后她出嫁了,兩人怕是再也見不著了,又懇求父皇設宴上官家,喝得不省人事,第二日起來時,吉時也過。”許是說了一會兒,不似之前那般緊張,微微抬起頭,偷瞄了坐在前方的太子一眼,又緩緩道,“秀珍怕太子知道真相后,怪我等知情不報,發兵暗夜國,故而將事情告訴太子,請求太子不要發兵,以免生靈涂炭,百姓受苦,一切都是他們幾人所為,外面傳言太子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相信太子定會處理妥善。”
太子臉上依舊沒有絲毫表情,似是漫不經心地瞟了秀珍公主一眼,目光犀利如電,秀珍心一驚,趕緊跪下,她先前說的話是真假參半,他們也是說了一點點,她只是知道一點點,再根據自己的猜想說的。太子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太子心里是怎么想得,心里十分忐忑,如同兩小人打架似的七上八下,她怕太子真的向外頭傳言一樣寵信上官婉兒,不在乎她是什么樣的身份。
掌心朝向太子,她有些恐懼道:“秀珍愿意啟誓,秀珍剛才所說得句句屬實,如若有半句假話,秀珍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一副絹然淚下的樣子,顯得楚楚可憐。
太子一閃即逝地厭惡,隨即又面無表情,眼眸一片漆黑,如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本宮又沒說你說了假話,你如此著急是做什么?起來吧!”太子好整以暇道,樣子舒適而閑散,不似剛才的冷漠。
“謝謝太子!”秀珍聽了心更驚,掌心滿是冷汗,額間也有冷汗,緩了口氣道,“秀珍要說得已經說完,若是沒什么事情,秀珍不打擾太子工作了,先行告退。”
“恩!”太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臉依舊毫無表情。
直到自
己聽不見秀珍公主慌張地腳步聲,張飛才疑惑地問道:“太子怎么知道她一定會來?”他是太子的護衛,也會聽他們談論政事。
“她要是不來那才奇怪呢!你還記得晚宴地時候她看見她時的眼神么?吃驚,失措,嫉妒,顯然也是事先并不知情,自然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那些使臣就只有藍墨是一臉的平靜,必然是事先就知曉一切啦!”太子緩緩地道。
“那太子不是一直想一統天下,何不趁機向暗夜國發兵,說暗夜國的皇帝看不上咱們桑朔國,不愿意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太子,而是讓他臣子的女兒嫁過來。先把他們一起抓起來,藍墨手上握有二十萬大軍,到時候群龍無首,自是會潰不成軍;上官婉兒又是上官鴻的女兒,以上官婉兒為人質,上官鴻心里必是顧及自己女兒的安慰,心中躊躇,瞻前顧后,有所顧忌,必是會打敗。這站必會穩打穩勝,到時候廢了暗夜國的皇帝!”張飛為自己想法感到喜悅,一臉得意。
“你怎么還是這般急功近利呢?怎得改不了這個毛病呢?若是我們打仗,藍墨還有個爹,上官婉兒還不是上官鴻的親身女兒,會不會以身放險還難說!我們即便是贏了,還是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星辰國在坐收漁翁之利,我們有可能會兵敗如山倒,會滅國也不一定。所以現在暗夜國向桑朔國稱臣,每年繳納賦稅是現在最好的情況。最近那邊來消息說星辰國的新皇治國有方,將國家治理的有條不紊,若是想要一統江山,以后他必會是個勁敵呢!”
太子一說,張飛心下有幾分了然:“謝太子教誨,張飛必是會銘記于心,只是張飛還有一事不明,請恕張飛愚昧,太子早就知道太子妃的真是身份,為何此番還要知道秀珍公主是來做什么的,還要接見呢?”
太子沒有回答,只說了句天馬牛不相接的話:“你有沒有發現太子妃和婉柔有幾分相像?”還有一句沒說‘更像父皇死去的一位愛妃’。
“去翩舞閣!”說完朝翩舞閣的方向走去,張飛緊隨其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