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那野心和他那低賤的母親如出一轍,果然是什麼樣的人生什麼樣的種!一個那樣出身的兒子,也想著要圖至尊之位!真是不自量力!”貴妃聽罷冷笑了一聲,“我卻知道他那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慣會使那些狐媚手段迷惑陛下,若非陛下聖明看清了她的齷齪行徑,還不知這後宮都要被她矇蔽到什麼時候。”
“兒臣只聽說過凌嬪是父皇從宮外帶回來的人,卻不知她原來使過什麼手段!”楚澤一愣,這些事情貴妃從來自持身份是不屑於說的,如今說起來可算是恨到了極點。
“她。。。她當(dāng)年可是寵冠六宮!你父皇從宮外也不知如何見到這樣的低賤的女子,便迷了心神執(zhí)意將她帶回宮,那時,太后仍能主持後宮大局,自然是不許,可奈何陛下苦求了一月,又查明她出身清白,這才點了頭,可自從她入宮,這裡面聖上還看過誰?每一日下朝必會去見她,在她的宮裡處理政務(wù),那一段時間,什麼後宮雨露均沾,旁人根本連見到聖上的機(jī)會都沒有,談何雨露均沾!”
貴妃說起往事,心裡依舊有些不忿,那樣的女子到底有什麼好,在宮裡論出身論長相論才情,比她高處一等的比比皆是,何必非要她不可!但,皇帝那時候就是喜歡,誰說什麼都沒有用,多少王公大臣苦苦相勸,上書哀求,全都不理,只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寶貝都送去給她,這樣的榮寵。在她之前和之後都在未有過,哪怕皇帝后來又喜愛旁人,卻也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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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後來凌嬪做了什麼才終於失寵?”楚澤聽著當(dāng)年的宮中秘聞。不由得唏噓,那是他不過也只是幼童,只記得長時間見不到父皇,可到底原因如何,這宮中又是何等的明爭暗鬥卻並不清楚。
“那時凌嬪已有身孕,不知是說了什麼話還是終於被發(fā)現(xiàn)了她不軌之心,但具體原因並未流傳出來。據(jù)說當(dāng)時在她宮裡伺候的人盡數(shù)被陛下殺了滅口,可是最後他還是捨不得動凌嬪,只冷待了她。將那最好的凌芝宮也變成一座冷宮,這些年,除去老十三長大之後回宮拜見,便再無有任何人前去。也合該如此。不過她那個兒子越長越像她當(dāng)年的樣子,難保陛下不會心軟,念及舊情!”
此刻,貴妃才終於擡眼看向自己兒子,卻頗有不屑道“你當(dāng)日不聽勸告,執(zhí)意要先除去老九,他算個什麼,只他那幾個王妃側(cè)室就夠他受的。還用的著你出手!若是當(dāng)時便除掉十三,何必有今日的事情!”
“是。母妃教訓(xùn)的是!兒臣知錯!可如今錯已釀成,還能如何,現(xiàn)在父皇頗爲(wèi)看重十三弟,若是現(xiàn)在有什麼動作恐怕會引起父皇的懷疑,反而不好。”楚澤低頭聽著貴妃的訓(xùn)斥,眼睛盯在貴妃叩著桌子的護(hù)甲,一晃一晃的讓他心不得安穩(wěn),可不敢有絲毫反駁,但末了還是輕聲建議。
“動不了十三,便動他身邊的人!他最得力的是哪一個支持者。”彷彿成竹在胸,或者是知母莫若子,早想到他會有此一問,想也不想的開口,是不容置疑的口氣。
“蘇國公!”楚澤亦想到這一點“當(dāng)年若不是蘇國公的女兒嫁給十三弟成了十三皇子妃,恐怕蘇國公那個老滑頭怎麼也不會投靠十三弟的!”
“哼,陛下還不是一樣打了這個心思,當(dāng)初若不是蘇邑在朝上公然反對你外祖家的勢力,恐怕這唯一的有力支持者也不會給十三那個狼崽子!陛下早就看清了,蘇邑和齊子煜是一頭的,無非是因著有個女兒做紐帶,可如今那個不入流的女兒失寵,自然他就會偏向他最喜歡的長女身上。
聽說蘇冰璃在十三那裡也不算受寵,可總也身份不同,再有了賜婚這重保障,才讓蘇邑能夠死心塌地的給十三辦事!陛下打的好算盤!不過,他以爲(wèi)蘇邑支持了十三就能有兵力做後盾,可以安枕無憂了!
可惜啊,宋丞相已經(jīng)是咱們的人,這一點他可能還不知道呢!都利用女兒來做聯(lián)繫,誰比誰能差呢!宋珺瑤和齊子煜纔是真正的青梅竹馬,那關(guān)係非比尋常,若不是她嫁了過去,齊子煜也不可能被拉攏到咱們這邊!他的身份,他與皇帝的關(guān)係,可得好好利用纔是!”
“是,兒臣謹(jǐn)記,齊子煜那邊一直都聯(lián)繫著,有宋珺瑤和宋丞相在,他怎麼可能去偏向蘇國公那個有名無實的岳丈!宋珺瑤和他感情極好,而那蘇絡(luò)錦也沒有被接回來的意思。”楚澤想到此事眸子裡才起了幾分笑意,他自認(rèn)天衣無縫,有了宋丞相在朝中坐鎮(zhèn),再有齊子煜的身份在暗中幫襯,何愁事情不成!
“這樣最好!蘇家那個丫頭怎麼看都不上臺面,上次在宮裡見了也是平淡無奇的,去南方養(yǎng)病也好,那樣的人不適合在權(quán)力的漩渦中爭鬥!省的咱們動手對付蘇邑,她還要跟齊子煜鬧,到時候難免麻煩!”
“母妃的意思是,這次便動手?朝中現(xiàn)在主和主戰(zhàn)的天天吵成一團(tuán),最後也沒個主意,但兒臣看最後還是蘇國公領(lǐng)兵出征的可能性大,畢竟那邊是他最熟悉的戰(zhàn)場,也唯有蘇國公能擔(dān)得起大寧戰(zhàn)神之名,能讓敵國聞風(fēng)喪膽。”
楚澤何等聰明,只幾句話便明白過來立刻分析道,他對於朝局的把控遠(yuǎn)遠(yuǎn)超過任何一個皇子甚至面前的貴妃娘娘,只是在母親面前習(xí)慣於聽從。
“確實如此,蘇國公最後一定會領(lǐng)兵上戰(zhàn)場,雖然陛下對蘇國公的猜忌日漸加深,可這個時候,並沒有更好的人選替代,起碼在陛下眼裡,還需要蘇邑來穩(wěn)定戰(zhàn)爭局勢,所以該用還是要用,該賞還是得賞!”
貴妃點頭,隨即笑了出來,似乎想起什麼十分令人欣慰的事情,不過,美眸中的陰狠一閃而逝,快的讓人捕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