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芳菲就拉著鬼泣在草藥庫裡問東問西,鬼泣雖不耐,但卻因爲那一通腳底按摩十足睡了個好覺而對推拿術感了興趣,因此,不得不耐著十足的性子,讓芳菲折騰著。
“鬼泣,這紫色葉子的草是做什麼用的,我之前從未見過”
“這叫烏魂草,是專門用來治療心疾的,詩晴的生命主要都是靠它來拿維繫的”
“這麼神奇啊,果然是個寶貝,那那個藍色的花朵呢?長的那麼奇怪”
“那是冰魄,用來保存屍體的,還有那個枯葉,別看它貌不起眼,它可是救命稻草,如果在中毒後的一刻鐘服下,可保全一命”
“哇,你這裡全是寶貝啊,難怪叫禁地,合著整個皇宮,你這裡纔是最值錢的地方啊”
鬼泣自信的揚起嘴角“那是,國庫算得了什麼,就算十個國庫也換不來我這些寶貝”
“你們再聊什麼,這麼熱鬧”言槿瑜故作一臉輕鬆的走進來,眼角斜睨著芳菲,原本眉開眼笑的芳菲見到言槿瑜,瞬間變了臉色,冷冷的走到一旁開始碾藥,不再發(fā)一語。
言槿瑜給鬼泣使了個眼色,鬼泣立即會意,然後故意打了個噴嚏說道“好冷啊,進去烤火了”便識趣的離開了院子。
言槿瑜走到攆藥的芳菲身前,猶猶豫豫的好半天終於開了口“香梅園住的還習慣嗎,我今日讓柏爾又送了兩個暖爐和幾牀棉被過去,那裡不比彩霞宮住的舒服,你要多注意身體”
芳菲抿了抿脣,冷冷的說道“多謝皇上費心了”
“你就一定要同我這麼生分嗎,我說過,沒人的時候叫我夫君,怎麼又叫我皇上”
“芳菲不敢,您的確是皇上,萬人之上的皇上,芳菲之前不懂禮數(shù),可如今確是懂了,以後,芳菲不會再逾越嬪妃該有的本分”
“你……你就非要氣我,你明知道我對你並沒有當普通的嬪妃來對待”
“那又如何,你一日是皇上,我就一日是你的嬪妃,即便你待我與那些女人有所不同,可是,我對你來說,仍舊不過是一個可以信手玩得,也可以辣手催得的女人,您可以前刻與芳菲恩愛有加,可後一刻,便可以利用我甚至將我丟向燃火的刑臺,難道不是嗎,皇上”
言槿瑜抿了抿脣,半天沒有反駁出來,沒錯,他是這樣對她了,看來鬼泣說的沒錯,自己還是不懂女人,尤其不懂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她的心門一旦關閉,再想打開,看來很難了。
說話間,天空飄起了潔白的小雪花,瓣瓣打落在芳菲的身上,映襯著她勝雪的肌膚更加的清靈,言槿瑜擡起手,想爲她撥開落在臉頰的那瓣純潔,可是芳菲在他伸手的一瞬間,竟下意識的躲了開,這樣一個小舉動,讓言槿瑜的心無比的難受。
言槿瑜身影落寞的轉(zhuǎn)身,他知道,此刻,他已經(jīng)無法再走進她的心房,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不是那種可以花言巧語哄得的女人,想再次打動她的心,看來只有讓她看到他的真心,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就在他即將邁出大門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說道“要變天了,多加件衣服”
聽著飄進耳朵的那句關懷,芳菲的心抖得一僵,她真的看不透那個剛剛離開的男人,一點都看不透,他可以爲她不惜得罪一切反對她的人,也可以爲她將一切最寶貴的東西獻上,可是……在他認爲有必要時,無論他怎麼愛她,他依舊可以將她推向地獄,這樣的言槿瑜讓她看不透。
夜裡果然變了天,原本微寒的天氣陡然間變得生冷生冷起來,香梅園景色雖美,但因地理位置處在整個宮殿最北面,又迎著西風,這會真是讓人覺得冷到的骨子裡,芳菲有些難過的窩在牀上,汀蘭將柏爾送來的所有暖爐全擺到了芳菲的房裡“娘娘,可覺得好些了?”
芳菲顫抖著青紫的脣,皺著眉頭說道“你把暖爐都拿我這來了,你們幾個怎麼辦,快拿回去一個”
汀蘭搖搖頭爲芳菲蓋好被子“我們幾個皮糙肉厚的不怕冷,娘娘您身子弱,又極度怕寒,您還是多關心您自己的身子纔好啊”
芳菲淺淺笑道“汀蘭,你在我身邊多久了?”
汀蘭認真的算算“有十年了,娘娘”
芳菲一臉正色的說道“汀蘭,前些日子,我有託風輕爲你打探過人家,他說,蘇北候的小兒子正準備娶親,雖然那小侯爺如今還沒什麼官銜和品級,不過人品倒是可靠的,我想,把你收做義妹,然後讓你以貴妃妹妹的身份風風光光的嫁過去”
汀蘭一聽,頓時紅了眼睛跪在芳菲牀邊“娘娘,您不要汀蘭了嗎”
芳菲緊忙掀開被子將汀蘭扶起“傻丫頭,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也是爲了你好啊,我這身子……我自己最清楚,怕是熬不到明年的冬天了,如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如果將你留在宮中,怕是那些記恨我的人一定不會善待你,可你若嫁個好人家,那樣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汀蘭哭的梨花帶雨的撲在芳菲的身上“娘娘不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娘娘一定會福壽安康的,汀蘭哪都不去,就留在您身邊,求您別趕汀蘭走”
“傻丫頭,嫁給小侯爺是做正妻,而且蘇北候家的家訓有云,蘇北候家男子除原配病逝,不然均不得續(xù)絃,風輕說小侯爺爲人和善,品行端正,嫁給他不會吃虧的”
汀蘭猛猛的搖著頭“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什麼榮華富貴,我只要娘娘”
“唉,你這傻姑娘……”
“什麼聲音?”就在主僕二人交談時,忽然聽到窗外一聲響動,芳菲警惕性的喊了一聲。
就在兩人還未來得及防範時,只見一個人影破窗而入,舉著長劍就奔著芳菲而來,芳菲見此緊忙把已經(jīng)嚇傻的汀蘭一把推開,將防身的石灰粉灑向刺客,稀客似乎早有準備,一個閃身,石灰粉便隨風而散了,刺客冷笑“難怪青狼會有去無回,果然不能小看你這女人”
“你是誰?爲什麼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