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光照地堂
蝦仔你乖乖訓落床
聽朝阿媽要趕插秧啰
阿爺睇牛佢上山崗喔……
蝦仔你快高長大幫手阿爺去睇牛羊喔……
潛意識哼著兒時歌謠的芳菲,此刻如同置身一場經久不醒的夢境,夢里有外婆溫柔和藹的面龐,四五歲的自己窩在外婆的懷中,聽著外婆哄唱的歌謠,就那樣恬靜的沉睡著。
睡下去吧,忘記先前所發生的一切,只是沉浸在外婆動聽的歌謠中,再也沒有傷害,利用,陰謀。
“快來人啊,葉側妃她快不行了”汀蘭捂著被李桑榆打腫的面頰言語有些不清的對著門外焦急的喊著。
看到汀蘭焦急的哭腔,剛好途徑凝煙閣的言槿瑜對著近身太監柏爾使了個眼色,柏爾立即會意走上前問向汀蘭“你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在這鬼吼鬼叫,叨擾了殿下你可知罪?”
汀蘭見到柏爾“噗通”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柏爾大管事,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她快不行了”
“你先別哭,起來回話,你家葉側妃怎么了?”
汀蘭穩了穩心神,又擦了把眼淚開始便抽搐邊說“自打昨兒個夜里被送回凝煙閣,小姐,阿不,是葉側妃,她就一直在發低燒,汀蘭去找御醫,可御醫說皇上的徐美人也病了,這會太醫院的大夫們全都在西宮會診,根本不肯來給戴罪之身葉側妃醫病,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守了葉側妃一夜,本打算今天天一亮就去找我家老爺和公子幫忙,可誰料……”
“誰料什么?”言槿瑜聽到這,一個箭步走了過來,神情有些擔憂的問道。
看著突如其來的言槿瑜,汀蘭嚇了一跳“葉側妃她……”還未等說完,汀蘭就又大哭起來。
言槿瑜見汀蘭半天也說不出個什么,急的一腳將她踢開奔著凝煙閣去了。
看著躺在床上那個仿佛沒了氣息的女人,言槿瑜竟感到心頭一滯,言槿瑜一邊覺得有些痛心,一邊又覺得有些可氣,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了,不就挨了幾鞭子嗎,怎么就這么嬌弱。
言槿瑜將手指置于芳菲的鼻下,陡然間,言槿瑜猛地抽回了手指,并對著柏爾大喊道“去把張太醫叫來,快”
柏爾還從沒見過自家殿下為什么事如此焦急過的樣子,一下子傻在了那,言槿瑜緊皺著眉峰一巴掌拍在柏爾的后腦“叫你去叫張太醫,聾了嗎?”
“啊……是是,小的這就去”被打醒的柏爾得了令,緊忙跑出了凝煙閣。
待柏爾離去后,汀蘭也被言槿瑜差遣開,此刻,凝煙閣的主臥里,只剩下心情煩躁的言槿瑜同了無生氣的葉芳菲。
言槿瑜直直的看著芳菲慘白如紙的清麗面龐,過了半晌,眉頭緊蹙的他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你這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別的?竟能讓一向泰然處之的二皇子兩次為你駐目,為你解圍,就連神秘的江南首富風輕公子亦對你有著想法,你是敵人的女兒,如果你就這樣病死,案件便再無翻案必要,那樣更隨我愿,可我竟然不希望你就這么死去,這到底是為什么?喜歡上了你?不可能,愛上了你?更不可能,論容貌,你不及余秋婉半分,論情義,你更是不及我的萱兒分毫,難道是因為你是第一個敢反抗我的人?沒錯,我對你并無任何好感,一切只因新鮮,你確實很特別,懂得欲擒故縱,而我也正閑的無聊想看看你到底要如何做完這場戲,葉芳菲,本殿就允許你再多活幾天,有什么小伎倆小聰明就盡管使出來吧,本殿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特別”
睡意朦朧中的芳菲,只感渾身一陣陣的疼痛難忍,本就難受的想撞墻,可偏偏耳邊總是有只蚊子一直在“嗡嗡嗡“個沒完,芳菲發誓,如果她醒來,一定要將那只擾她清夢的死蚊子一巴掌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