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鳶被云若的話一噎,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只用一雙噴火的目光盯著云若,兇狠的目光像是要殺人了一樣。
她臉上艷麗的五官糾結(jié)在一起,猙獰而恐怖,周身散發(fā)出熊熊的怒火,空氣里面熱得讓人幾乎要窒息。
房間里面的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亂看,也不敢動,生怕不小心殃及池魚。
“哼——”良久傅雨鳶冷哼一聲,瞪著云若,似笑非笑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娘會理你這種低賤的丫鬟?我告訴你,哪怕就是在我娘的面前,我也照打不誤!別以為有我哥罩著你你就可以有恃無恐了。你們,全部給我上,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目無尊卑的賤丫頭!”
傅雨鳶的聲音陡的充滿了殺氣,抓起架子上的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發(fā)出乒乓的響聲。
云若的眼眸微微瞇起,雙手緊握成拳,似笑非笑的盯著躍躍欲試的想要沖上來的丫鬟,周身散發(fā)出凜冽的氣息,和傅雨鳶身上灼熱的氣息在空氣中碰撞,一時之間,氣氛拔劍弩張。
“你們愣著做什么,將這個女人抓住,給本小姐狠狠的打!”傅雨鳶怒目圓瞪,惡狠狠的說道。
幾個丫鬟顫顫巍巍的沖了上來,小心的避開云若如同蒼鷹般銳利而嗜血的眼神,身子不住的發(fā)抖。
丫頭們不爭氣的樣子徹底的激怒了傅雨鳶,她提高嗓門厲聲喝道:“你們抓不到她就等著被我賣入青樓吧,一群飯桶!”
這句話讓丫頭們的身子抖了一抖,再也顧不得云若恐怖的眼神,一窩蜂的沖上前來將她團團圍住,幾只手同時的向她的身上抓來。
云若的心里一驚,緊緊的握著拳頭,身子一個騰空躍起,對著沖上來的丫鬟一個回旋踢,踢在了她的肚子上,手同樣不閑著,手指狠狠的戳著丫鬟的眼睛,“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一個丫鬟捂著眼睛痛苦的蜷縮在地上,不停的打滾著。
就連傅雨鳶都驚住了,眼睛里面閃出驚懼的表情,身子不自覺的向后退了一步,雙腿不自覺的顫抖。
她不敢想象,那樣大的力道踢在她的肚子上,該有多痛。
包圍著云若的丫鬟也驚呆了,眼睛里面露出害怕的神色,顫抖著往后退,身子抖如篩糠。
在屋子里的丫鬟都是將軍府里面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二等以上的丫鬟,個個弱不禁風,哪里看到過這樣凌厲的攻擊,一個一個嚇得花容失色,再也不敢上來了。
云若冷冷的看著退下去了丫鬟,又看著明顯也在害怕的傅雨鳶,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嗎?要是沒有,奴婢還要回去劈柴呢。”
傅雨鳶被云若的話一激醒了過來,咬牙徹齒的說道:“云若,你這個以下犯上的低賤丫鬟,我一定要讓爹爹好好的懲罰你。”
云若的眼睛里面露出了笑容,輕聲的說道:“大小姐要這么做也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行,如若沒有,我是不會服氣的。”
“賤人——”
尖利的一聲吼,讓所有的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大小姐。”
走到門口的二夫人的丫鬟身子一個輕顫,嚇了一跳,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進來,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說道。
“滾!沒看到我心情很不好嗎?”傅雨鳶氣得滿臉通紅,指著那個丫鬟就破口大罵道。
那個丫鬟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通,心里有點委屈,辯解道:“是老爺和二夫人要小姐過去,小姐請過去吧。”
“找我有什么事?”傅雨鳶努力平息了心里的怒火問道。
“奴婢不知。”那個丫鬟跪在地上小聲的說道。
傅雨鳶原本不想去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時,眼底折射出嫉恨的光芒,唇角也揚起了一絲玩味的微笑,“帶路。”
“燕兒,你跟我去。”傅雨鳶壓下心底的怒火波瀾不驚的說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云若的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云若,你不是要讓人評評理嗎?跟本小姐去見老爺啊。”
這一回,看她不整死這個目無尊卑的丫頭,以解自己心里的怒氣。
長這么大,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的窩囊過,先是無緣無故的被賜婚,要成為一個短命的皇后,后來連一個小小的丫鬟都敢欺負她。
云若一驚,手心里面沁出了層層的冷汗,她低眉順目的說道:“是,小姐。”
傅雨鳶冷哼一聲,心里升起了一絲冷笑,倒是挺會裝的。等會就讓你知道到底誰才是將軍府的主子,而誰又是丫鬟。
于是,穿過了將軍府層層疊疊的綠色屏障和長長的回廊,云若跟著傅雨鳶來到了一個清新雅致的院子,花香撲鼻,流水淙淙,樹木郁郁蔥蔥,鳥兒歡快鳴叫。
如果單單是欣賞,云若看到這樣美麗的景色一定會很開心的,可是現(xiàn)在不是時候,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傅雨鳶單純的讓她來見將軍和夫人,。
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傅雨鳶最想要的,是借將軍和夫人的手,狠狠的教訓自己吧,只是不知道她怎么教訓而已了。
云若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渾身的警戒都豎立了起來,提防著什么時候傅雨鳶被自己致命的一刀。
正想著,丫鬟回過身來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小姐,到了。夫人和老爺正在里面等著你呢。”
“恩,你下去吧。”傅雨鳶從鼻孔里面哼了一聲,揮了揮手,讓帶路的丫鬟下去,又將目光落在燕兒和云若兩個人的身上,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們先在這里候著吧。”
她看了看強烈的陽光,唇角泛起一絲冷笑,先讓太陽曬死你們,看你們還敢囂張。
纖纖玉手輕輕的扣在門上,輕聲的說道:“爹,二娘,我是雨鳶。”
“進來吧。”里面?zhèn)鱽砹酥袣馐愕穆曇簟?
傅雨鳶輕輕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又回過身來將房門扣上,才款款擺擺的走上前去,看著坐在正中間的父親和二娘,微微的福了福身,斂眉說道:“見過爹爹,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