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忽然大叫了一聲,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大膽奴才,竟然敢在這裡大呼小叫!”傅雨鳶怒目圓瞪,憤怒的指著雲若。
就連段采薇和傅勁鬆也有一瞬間的意外,不由得多看了雲若一眼。
雲若無視傅雨鳶幾乎可以殺人的眼光,鎮定自若的跪在地上直視著段采薇和傅雨鳶,“老爺,夫人,能否讓奴婢說幾句話?”
兩個人都還沒投說話,傅雨鳶就搶白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板上釘釘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你們給我打二十大板,死命的打,不許手下留情。”
傅雨鳶的臉上帶著冰冷殘酷的笑,一雙眼睛裡面折射出熊熊的怒火,咬牙徹齒的說道。
雲若臉上的表情還是鎮定的,灼灼的目光看著傅雨鳶,似笑非笑的說道:“大小姐老是打斷奴婢的話,是在害怕什麼嗎?”
傅雨鳶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雲若那雙質問的眼睛,“你血口噴人!”
雲若輕輕的笑了笑,不理會她,懇切的目光落在傅勁鬆和段采薇的臉上,美目中忽然浮起了一絲悽楚,“老爺和夫人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嗎?等奴婢把話說完,老爺和夫人要是覺得還是都是奴婢的不對,奴婢甘願受罰。但是如果只是憑著大小姐單方面的說辭就定奴婢的罪,奴婢實在不服。這件事情傳出去,別人也會說將軍府的人不分是非,不分對錯,不講道理,以上欺下。”
段采薇的目光落在雲若的臉上,眼睛裡面露出一絲訝異,輕輕的勾起脣角,“既然這樣,就給你一個辯白的機會,如果,你說不出所以然來,就不止二十大板那麼簡單了。”
傅勁鬆嚴厲的目光也看著她,冷笑著說道:“有什麼理由你快點說吧。”
雲若的眼神落在傅雨鳶的身上,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快得讓人捕捉不到的光芒,“奴婢昨晚徹夜不歸是不假,可是我徹夜不歸的原因是因爲大小姐要奴婢幫她洗衣服,而且必須到城東的那條河裡面去洗,不止這樣,大小姐還派人跟在奴婢的身後,親眼看奴婢去到城東。奴婢走到城東的時候已經傍晚了,又洗了滿滿一大籃子的衣服,回來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上了。試問,那樣的情況下,奴婢怎麼回府?”
“這麼說,你覺得雨鳶讓你去河邊洗衣服委屈你了?”段采薇的臉上出現了嘲諷的笑容。
雲若輕輕的垂下眼簾,潔白的貝齒咬著嘴脣,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裡面已經有淚水不停的轉著圈圈:“奴婢知道小姐心情不好,可是奴婢還是懇求小姐不要再這麼折磨奴婢了。”
她輕輕的啜泣著,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賤人!我要殺了你!”竟然到她的父親和二孃面前編排她的不是了。
傅雨鳶氣得七竅生煙,衝上來不由分說的就甩手狠狠的扇了雲若好幾個響亮的耳光。
雲若一整天沒有吃過飯,本來就沒有力氣了,再這麼猛的被一扇,立刻摔倒在地上,臉上浮起了紅紅腫腫的一片。
“雨鳶,住手!”傅勁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女兒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這也太兇狠了。
“你們快點拉住大小姐!”段采薇看到夫君的眼睛都紅了,急忙喚了下人將傅雨鳶拉開。
雲若的臉頰火辣辣的一片,雙目呆滯的倒在地上。
“你們做什麼!”傅雨鳶被嚇人拉開,眼睛裡面還猩紅得想殺人,惡狠狠的甩開家丁的手,又要衝了上去。
“混賬!”傅勁鬆實在看不下去了,親自衝了過來,一把架住女兒,把她往椅子上狠狠一推,厲聲喝道:“你鬧夠了沒有!”
傅雨鳶看著自己的父親一眼,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你就知道欺負我!就連一個小小的丫鬟也欺負我,我不活了。”
說著拔下頭上鋒利的釵子,狠狠的往自己的心口插去。
“雨鳶!”驚叫聲一起響了起來,緊張的,心疼的,擔憂的。
雲若離傅雨鳶最近,千鈞一髮的時刻,她飛快的衝上前去,將自己的手擋在了傅雨鳶心臟的位置。
譁——
尖利的物體劃過血肉的聲音,雲若的手上多了一個深深的傷口,妖豔詭異的鮮血從傷口處汨汨的往外冒著。
她再也承受不住那種劇痛,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傅勁鬆一顆心都要蹦到了嗓子眼,眼下再也顧不得其他,又氣又急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老淚縱橫的說道:“你是想逼死你爹才甘心是嗎?”
傅雨鳶也是滿臉淚痕,決然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反正你已經不在乎我了,不是嗎?”
她一腳踢開倒在她旁邊的雲若,眼睛裡面閃過冰冷的光芒,“你以爲你這樣做我就會放過你嗎?告訴你,不可能。你們,給我打二十大板,狠狠的,死命的!”
傅雨鳶眼睛裡面懾人的光芒讓人一震,傅勁鬆和段采薇也沉默著,罷了,雨鳶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就由著她去吧。
如果打了這個丫頭仍然女兒的心裡好過一些,他們不會有意見。
雲若就那樣被人像拖死魚一樣的拖到地上,然後,讓人心驚膽戰的板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啪啪啪——
板子打在血肉上發出讓人心驚肉跳的聲音。
屁股上鑽心般的疼痛席捲了過來,疼得人幾乎要死去,雲若死死的咬著牙,撐著,撐著,她不能哭,一定不能。
可是,真的好疼啊。
壯年的男子,用十分的力道將板子打在她小小的身板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身體上的肉像是炸開了花一樣,很快的,鮮紅的血就從衣服裡面滲透了出來。
雲若痛得幾乎要昏過去,因爲疼痛她的五官痛苦的糾結在一起,額頭上也有細細的汗水滲透了下來,疼,鑽心的疼,疼得她都以爲自己的靈魂和*分離了。
傅雨鳶看著被打得血肉麻模糊的女人,剛纔臉上那種傷心的表情已經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殘忍,“給我繼續打,不許手下留情。”
家丁們的心裡雖然不忍,可是大小姐發話了他們也不敢停下來,只好繼續打。
屋裡的丫頭看著那片血肉模糊,早已經害怕的將頭轉過了一邊。
“八,九,十。”還有十個板子。
而被打的雲若已經因爲疼痛昏了過去。
“小姐,人昏過去了。”家丁停下來,向傅雨鳶請示道。
“叫人拿鹽水來潑在她的身上,把她潑醒,繼續打!”傅雨鳶的眼睛裡面絲毫沒有同情。
“這!”家丁猶豫的看向段采薇和傅勁鬆。
“還不快去!”傅雨鳶輕嬌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