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顧還卿簡直要瘋了,這聶淺歌怎么跟變了個人似的?
方才他還是個反應遲鈍,俊秀斯文又聽話,集呆萌與些許癡傻于一身的弱智少年,怎么眨眼間身手就變得這么矯健靈敏,舉止無比俐落了?
顧還卿覺得荒唐至極,他們兩個怎么可能在一起洗?又不是小孩子,你幫我洗我幫你洗都沒事,他們可是兩個快成年的男女!
想想那畫面都讓人驚悚!
再說他把衣服都脫光了,還要不要臉啊!
更不要臉的是,他脫光自己的不算,還厚顏無恥的跑來脫她的,手腳快的出奇,未及她反應,一身單薄的衣衫便給他扯的亂七八糟!
“聶淺歌你住手!”顧還卿的臉都要著火了,目光都不敢往他身上瞟,就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坑爹啊,別這么嚇她好不好?她可是個五講四美德智體全面發展的純潔好娃子,會被嚇出心臟病來的好不好!
她一手捂著眼睛,手腳并用的去推聶淺歌:“淺歌你快住手!不然我真的生氣啦!”
聶淺歌不想住手——朝思暮想的容顏近在咫尺,她柔軟清純,散發著好聞的幽香,他早怦然心動,把持不住了。
何況先前她嫵媚動人的躺在竹床上,引人犯罪的模樣撩得他滿身是火,一直隱忍到現在。
本就忍的異常辛苦,偏此刻只有他們兩個,她又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周圍的蘆葦簇簇蒼蒼,綿延起伏,密密匝匝地阻擋著他人的視線,刺激得他心里邪惡的想法瘋狂滋生,用盡全身的力氣壓都壓抑不住。
并且越壓抑越有反彈的趨勢,再難回到心如止水的狀態。
罷了!他從未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意志力竟如此薄弱,在顧還卿面前不堪一擊——她不費一兵一卒,他已潰不成軍,就想著放縱自己,隨心所欲一回,便是死了也值得。
說老實話,他雖然極想把顧還卿這樣那樣,不顧一切的將她變成自己的,但他此刻其實也沒真想把顧還卿怎么樣。
只是想和她親密一點,解解饞,并非真的想侵犯她,或者生米煮成熟飯。
之所以這樣,委實因為他壓抑的太久了!
——之前,他跟顧還卿真正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長,但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很親密,并非那種著重精神方面,非常含蓄非常純情的柏拉圖式相處方式。
兩人皆全身心的投入,除了荷包實彈的“零距離”接觸,以及親密無間的“負距離”接觸,一些情侶之間該做的事,基本上都有發生。
這種事,有過經驗的都知道,沒有開頭的話情況要稍稍好些,不會那么思之欲渴的回味和想念。
而舉凡開了頭,并嘗到甜頭者,后面便一發不可收拾了,只會越隱越深,沉湎其中而難以自拔。
分了手,他就格外的懷念以前,想念跟顧還卿在一起相擁相偎的日子,每個在一起的畫面都讓他回味無窮,反反復復的拿出來咀嚼回味。
想多了,血性一起,少不得會噴鼻血,再加上最近天天吃補身體的藥膳,有沒有用處他不知道,反正他怎么吃也沒吃胖,反而被補的火氣直冒,欲念和邪念頻起,都快把他折磨死了!
關健是……他還不能說不吃,誰叫他傻呢!這也是自作自受。
此時逮著一個獨處的機會,且天時地利,他著實不想再按捺下去了,就想禽獸禽獸。
真比起力氣,顧還卿是抵不住他的,而且她又不敢放聲大叫,連制止他的音量都壓得低低——主要是考慮聶九靈就在不遠處,若被那小家伙聽到,跑來看到這樣的場面,怕傷著孩子幼小的心靈。
而且她一推他,手掌便觸到一片燙人的滑膩,明顯與女子不同,肌理分明,結實而柔韌,且遵勁有力,弄得她心里也“怦怦怦”的急驟跳起來,仿佛敲著一面小鼓。
只片刻功夫,她便被他連人抱起,摁到河畔的蘆葦叢中去了。
蘆葦叢一陣密集的搖晃曳蕩,柔軟的蘆葦被壓倒,顧還卿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在壓低聲音威脅他放開自己。
此刻兩人的身體有小半部分浸在水里,被蘆葦包圍環抱著,顯得更加隱藏了,聶淺歌如何肯放?
身下佳人如玉,軟香撲鼻,此時此刻,他也想牡丹花下死,不想做那高潔的君子。
“親親……”他喃喃的叫著,將顧還卿禁錮在懷里親著磨著,一下一下嘬著她的唇,大手在她身上四處徘徊游弋,不安分的拉扯著她的蔽體的衣物,黑眸里閃著熾烈的火焰,儼然想將她一口吞了!
趁著顧還卿啟唇的功夫,他駕輕就熟的加深這個吻,舌頭熟門熟路長驅直入,在她的口腔內熟練地攪拌,企圖糾纏她的與他共舞。
這一瞬,顧還卿卻愣住了!她甚至反常地停止了撲騰與掙扎。
聶淺歌沉浸在她的美好中,她放棄反抗,更方便他行事,興致愈加高昂,以致于忽略了顧還卿眼中的一抹深思,以及她臉上略顯奇怪的表情。
他半闔著深遂的黑眸,鼻息咻咻地在她唇內舔舐碾轉。
他吻的時而瘋狂繾綣,時而瘋狂急切,沉醉的模樣非常迷人,然而顧還卿卻已經給他氣的要發指了!
尼瑪!這哪里是聶淺歌!他分明是姬十二好不好!
顧還卿氣的渾身都顫抖起來,如果此時手中有把刀,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把這個正在她身上胡作非為的混蛋給閹了。
在聶淺歌放開她的唇,順著她的下巴往下時,她怒不可遏地瞪著他:“姬十二!你是姬十二!”
聶淺歌正陶醉不已,聞言,頓時如有一瓢冷水兜頭淋過,整個人都僵住了。
“姬十二你這個王八蛋,有種你別告訴我你是聶淺歌。”顧還卿氣得已經快失去理智了。
長相能騙人!聲音及日常行為也能騙人!便連身上的氣息也可以弄虛作假,更不用說動作了!但是,唯獨那些*性強,不能宣之于口的親密之事騙不了人。
在這之前,聶淺歌一直與顧還卿保掛著一定的距離,即便陪在她身畔,也小心翼翼地克制自己不去碰觸她,因此顧還卿從未懷疑過他。
她只是經常有些疑惑和奇怪,總覺得聶淺歌在某些方面與姬十二相似,特別是他們都屬于高挑挺拔型,乍一看,讓她常常誤以為看到了姬十二。
只不過聶淺歌比姬十二要瘦削,也比他來得溫潤秀氣,沒他那么強大的氣場和逼人的氣勢,一出現便像要橫掃全場似的。
但此刻聶淺歌色令智昏,忘了形,只順著本能行事,便露了馬腳——這吻的味道太熟悉,他的懷抱也讓顧還卿有種熟的不能再熟的感覺,只是起初她把重點放在他沒穿衣服上面,只顧著心慌,一時未想那么多。
再者,她并不知道姬十二在她離開軒轅黛等人之前便銷聲匿跡,一直以為他和云綺香在一起,所以也未往姬十二身上懷疑。
直到他親她,那熟悉的不得再熟悉的感覺才讓她腦中靈光一現,瞬間就想到了姬十二,再加上他愛撫她的動作及方式也是她熟悉的……
前后一聯想,又想到姬十二曾給她做過的那個幾乎能以假亂真的易容面具,還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呢!
這一下什么都能解釋的通了!
怪不得他那次罵云綺香“哪來的瘋子?胡說八道些什么”,原來因為他就是聶淺歌,因為他有臉盲癥,所以他沒有認出云綺香來!
再有那一次,他連慕明月的丫鬟翠顰都不認得,問人家:你是誰,為何出現在這里?她當時還奇怪來著,只是被列御火打斷,便沒有多想。
此時她終于明白了,哪里是聶淺歌有臉盲癥,分明是姬十二有臉盲癥!難怪聶淺歌經常會莫明其妙的鬧失蹤,而姬十二也行蹤成謎,原來他們根本是一人個!
而且這也能解釋為什么姬十二第一次見她,便對她不一般,非但帶她去東翁山射狼,還道狼血可以解她身上一部分的毒——原來他在聶府就認識,并與她接觸過幾次。
她就說姬十二一個養尊處優的龍子鳳孫,怎么會理菜擇菜,會做一些簡單的家務,原來是他做為聶淺歌時,早被她調教好了!升火燒火、擇菜洗碗都難不到他。
總而言之,以前稍稍有點懷疑及不合理的地方,現在都找到了根源。
“放開我!”顧還卿簡直要氣瘋了!
見聶淺歌不說話,她也不需要他的承認與解釋,當下用力掙開他的懷抱,伸手便要重重地推開他,耳中卻傳來一道童稚嬌嫩的聲音:“親親,二哥,你們在做什么呀?”
兩人皆是一怔,顧還卿心中發出一聲哀嚎,懊惱不已,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他們不約而同的尋聲望去,卻見聶九靈小盆友褲腿卷得高高的,露出潔白如藕細幼雙腿,踩在齊大腿深的水里,小手撥開一篷蘆葦,正睜大一雙純真無邪的黑眼睛,十分好奇地滴溜溜地打量著他們。
“……”顧還卿一時語塞,慌忙拉過蘆葦遮掩住自己跟姬十二,聶九靈卻嬌聲奶氣地道:“親親,方才我看見二哥像狗啃骨頭一樣在啃你,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呀?”
“……”顧還卿霎時滿臉黑線,都不知說什么來搪塞了。她怒瞪始作傭者,都怪這個不知節制的家伙。
偏生聶九靈又笑瞇瞇地來了一句:“親親,二哥都遛鳥了,我也要遛鳥。”
噗!顧還卿噴了一口老血,實在是沒臉呆下去了。
“嘩啦!”一聲巨大的水響,她一腳將毫無反抗的姬十二踹到河里,并對著聶九靈道:“誰遛?我看誰敢遛!我介意馬上拿刀幫你們剁了去喂狗。”
“咻——咻——!”聶九靈嚇得瞪圓烏溜溜的眼睛,用小手捂著小紅嘴倒吸幾口涼氣,甚為驚恐地去瞄自己那藏在褲子里要遛的“鳥”。
顧還卿遷怒地橫了小家伙一眼,伸手拉緊自己散亂的衣衫,胡亂整理了一番,便冷著臉撥開蘆葦,頭也不回的走了。
河面波光瀲滟,粼粼如鱗甲,早已不見姬十二載沉載浮的身影。
淺淺正在端著一盆水在院子里灑水,以便壓壓飛揚的塵土,冷不丁看到一身濕漉漉的顧還卿從面前閃過,緊接著風一般的進了她們共住的廂房,連招呼都沒有跟她打,不禁狐疑地揚聲問道:“還卿,你這是怎么了?摸魚掉進水里啦?”
顧還卿頓了頓,在關上房門之前模糊地應了一聲。
“活該。”淺淺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叫你別去,你非要去,慶祝我的咒語終于成功了。”
“……”顧還卿沖她呲牙:“女巫,你的怨念太強大,不是個好孩子,罰你今晚去跟福嬸睡。”
說完,不待淺淺抱怨,她啪的關上房門。
“……”淺淺。
屋內,顧還卿一邊脫下濕衣服,在木柜里尋衣服換,一邊咬牙切齒在心里詛咒姬十二,真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這么狡猾奸詐的東西。
世上怎么有這種人呢?簡直是個瘋子,不可理喻到極點!也不可思議到極點!
她怒罵姬十二的同時,心里也在慘叫,并不停的吐槽,因為在蘆葦塘的時候,她沒有防備姬十二會脫的那么徹底的……
更讓她窩火的是,她當時不知道其是姬十二,只以為他是聶淺歌,還為聶淺歌瞎擔了一份心。
她當時還在想:聶淺歌不是呆子嗎,他為什么也會有這種應該稱之謂沖動的反應?難道說,凡是青春期的男孩子,不管智商高低,他們都會有這種……額……和……這方面的需求?
那聶淺歌是想到什么才會起這樣的反應?是她還是淺淺,還是村子里的其他姑娘,或是別的什么原因?
總不會無緣無故就這!樣!撒?!
虧得她那會兒覺得這個問題太深奧了,弄得她差點風中凌亂,腦子里全是千七百怪的想法,止都止不住的往外冒。
這會總算弄明白了,原來自己那份心白擔了——姬十二這不要臉的廝出現這種狀況,簡直太正常了有木有!
摔!
只要一想到河邊的那畫面,她不光臉著火,頭皮都要燒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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