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你問我有什么建議,我的建議是不和力萊集團合作,但是,我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情僅憑你一個人你改變不了任何結果,你也勸不動那些被利益沖昏腦袋的人。”
“你年紀輕輕,人言輕微,信你的人不一定能百分百信你,況且力萊集團擅長拿捏人的心理,他們收買人心很厲害。”
“所以我勸你最好別摻和這事早點回農場,省得最后惹了一身腥,說不定事發(fā)以后還要被人推出來背鍋。”蘇天榮道,“我以前和你現(xiàn)在一樣天真,但是天真是會讓人吃苦頭。”
“今時不同以往。”蘇舒笑了笑,“我非要一試。”
蘇天榮看蘇舒確實沒有松動,依舊堅持如初,他看了蘇舒幾秒,就沒再勸她了。
只是問她,“金條都給了我,你呢?不給你自己的未來留條后路?”
“我比你想的更富有。”蘇舒淡淡一笑,“所以給你的你就放心花,不用想著給我留。”
“誰說要給你留了?給我了就是給我了,我花了就是。”蘇天榮被蘇舒戳穿了心思但嘴硬不承認,還叮囑了蘇舒一句。
“你那些家底藏好了,金條這種東西暫時別拿出來讓別人知道,就算是對梁振國你也留一個心眼,別覺得枕邊人一定是百分之百可以信任的,你需明白,這個世界上,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知道啦~”蘇舒點點頭,“放心吧,我聰明著呢。”
“就你和聰明有什么關系?老底早給人掀了都不知道。”蘇天榮小小聲的嘀咕著,忽然問了句,“要不等我在國外安頓好我接你去國外?”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是,我給你找一個國外的,比梁振國帥氣幾十倍的男人。”
蘇天榮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很好。
“才不要,光長得帥又什么用?我就喜歡梁振國。”蘇舒連忙擺手,蘇天榮這個提議差點把她嚇沒了。
“梁振國有什么好?不就是長了一張能看的臉?”蘇天榮嗤之以鼻,“天下比他長得好看的男人多的去了。”
“我喜歡他,喜歡家里的孩子們,喜歡這個國家,喜歡我現(xiàn)在的生活,喜歡我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我現(xiàn)在過的很好。”蘇舒拼命搖頭,“我不會離開這里的,你要出國我留不住你也攔不住你,但是你別想能勸我和你一塊走。”
蘇天榮也是忽然起了這個心思,但看蘇舒確實不是他能勸得動的,搖搖頭,作罷。
恰好蘇天榮要坐的火車也開始檢票了,蘇舒把蘇天榮的東西提了起來交給他。
“祝您往后順風順水,也祝您往后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這是蘇舒說完,嘆了口氣,忍不住又添了句,“人活著向前看,眼睛只有往以后看,才不會那么難過。”
蘇天榮緩緩起身,最終也只是點點頭什么都沒多說,接過行李抬步朝著檢票口走去。
一步,兩步。
他忍不住回頭朝著站在那的女孩看過去,對上女孩送他的微笑,蘇天榮又緩緩轉身繼續(xù)前行。
她和他以為的完全不一樣,她終究沒有像他恨透的那個人。
有些地方反倒是像極了他。
但有些地方卻又和他大不一樣。
蘇舒一直站在那目送蘇天榮上了火車,等火車開走了以后,她才站在原地輕輕的嘆了口氣。
“再見了老爺子。”
知道他斷不會再回來,所以,這一次告別,也算是她給自己心里所有的糾葛做一個徹底的告別。
有的人生來親緣淺薄,她約莫就是這樣的人。
回到李家已經(jīng)有點晚了,李老休息的早蘇舒沒有再去打擾,洗漱以后她就回了房間。
鎖上門,蘇舒就回了別墅。
很多消息進這個門之前查不到,進了這個門以后,拿手機一查就能查到。
蘇舒只在搜索欄里打了關鍵詞就找到了力萊集團合同欺騙的這個案子。
因為案子發(fā)生的時間比較早,又算是比較丟份子的事,所以網(wǎng)絡上的資料也不算全。
只是簡略的介紹了一下,說是因為當時的財力和人力有限,國內這個案子前前后后花了五年多的時間才徹底結束,造成的損失近七千多萬。
看到這個數(shù)字蘇舒都驚呆了,七千多萬對于那個年代是什么概念?
三個市藥廠。
等于說,作為乙方的我們,最終送出去三個市藥廠給力萊集團這個甲方。
蘇舒又查了蘇天榮說的力萊集團和C國的案子,1975年力萊集團詹姆斯總經(jīng)理帶領團隊和C國一家龍頭藥廠簽訂合約,半年后,該藥廠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便提出了乙方意見,但是力萊集團憑著控股百分之67的權利全權否決。
1975年12月,該藥廠決定和力萊集團終止合作,開始了維權之路。
1977年12月,該藥廠敗訴,最終以賠付一個億的違約金結束合約,交付違約金后半個月,該藥廠正式宣布破產(chǎn)倒閉,藥廠剩下的設備和廠里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大股東力萊集團帶走,最終這個藥廠不復存在。
讓蘇舒吃驚的不僅僅是C國為了脫離力萊集團對藥品市場的控制用了玉石俱焚的方法,更驚訝的事這個案子出現(xiàn)結果的時間。
1977年12月。
而現(xiàn)在不過堪堪踏入七月下旬。
那么,蘇天榮怎么知道的這些事情?
蘇舒還以為C國藥廠的事情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可沒想到,竟然也不過是近年,甚至是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蘇舒呆愣在原地,一個可怕的設想忽然冒出。
再聯(lián)系到蘇天榮忽然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出國的事情,蘇舒頓時覺得她的這個設想可能是不單單是她的設想。
或許,是真的的。
蘇舒甩了甩腦袋沒給自己太多的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她試著用手機打一個電話,幸運的是,打通了。
蘇舒聯(lián)系的是她大學同校法學院的校友,詢問了今晚她查的這兩個案子更詳細的事情。
因為時間有限,蘇舒只能在電話里簡單的問了兩句,然后拜托校友將資料發(fā)到她郵箱。
掛了電話,蘇舒直接給對方發(fā)了一個大紅包,而后她就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