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轉眼,夏至已到。所有的人都換上了輕薄的衣衫,山醉蝶喝著一碗酸梅湯,在這酷暑時節真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山醉蝶身穿一件粉色的綢衣,輕軟的布料貼在身上很是舒適。山醉蝶的肚子越發的顯了,算算日子過不了多久這個小娃娃就要呱呱墜地了。他會是的男孩還是女孩,是長的像她,還是長的像景貉,山醉蝶真的是太期待了。作為要即將成為一個母親的純然的喜悅自然的流露在山醉蝶的臉上,使得她和那些青春的少女身上散發出來的美截然不同。這是母性的美,這樣的美多了幾分的慈祥,多了幾分的沉穩,也多了幾分的溫馨,讓人看起來覺得有一番別致的動人。
貓赫璘的眼就一直盯著她的方向,眼睛一動也不動的怎么看也看不夠。而貓赫璘眼睛里面的憂郁卻是越發的藏不住了,很多時候他都任由長長的發遮住眼睛,這樣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看著山醉蝶,任由心底的情緒泛濫在眼神里面。他真的很難受,他清楚的知道,山醉蝶和巫松月約定的時間是,等到孩子出生了,山醉蝶坐完月子,他們就成親。
巫松月真的讓人沒有辦法對他有一點的挑剔,就是那些知道巫松月要娶一個懷著孩子,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一度整個臨風城巫松月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柄,甚至整個巫家的人都受到了嘲笑。這些巫松月全部都沒有和山醉蝶說,每天還是和她說一些可心的事情。有空的時候帶著山醉蝶到臨風城的大街上走走。他就是要讓那些個人知道,他找到的是一個多么優秀的女子。
就是巫松月的爹娘對那些敢于嘲笑他們的人也不冷不熱的回一句,他們的三兒找到一個多好的媳婦。很多人一來二去的就沒意思了,人家一家人都不在意,又沒有什么熱鬧可看,何必這么無聊,反正這臨風城每天能被人當成茶余飯后的佐料的新鮮事情多的是。又何必使勁的糾在這件沒有什么新鮮感的事情身上。就比如,臨風城的皇帝專寵皇后,廢除一切的妃子,美人,才人。這件事情就比巫松月的那點破事來的讓人好奇多了。
那些美人才人的爹官位低下的也就算了,可是那些位高權重的,你說你要專寵皇后早不這么干,現在都哪年哪月了,才想起來要干這么件事情,這算是哪一出?能把自己的女兒送進皇宮的臣子,哪個不是借著女兒幫自己的家族博上位的。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一早的早朝,國計民生沒有說,天災人禍也沒有說,就只剩下那些個御史一個勁得聒噪。
“你們要娶幾房姨太太又休了幾房姨太太也要向朕稟報嗎?”風斯御不屑的挑眉。
“丞相大人,你娶姨太太要像朕稟告嗎?”皇上不懷好意的看著牛丞相,看你這個老狐貍成為箭靶子也是一件讓人心情特別好的事情。無良皇帝惡劣的想。
宰相大人臉上一本正經,肚子里面卻是快要把皇上的祖宗十八代挨個的都問候了一遍。
只見宰相大人一臉正經的說:“皇上,這個可不是兒戲,臣這一輩子何曾有過什么姨太太,臣對夫人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臣這一輩子是絕對不會背叛夫人的。”
旁邊的那些大臣還有御史聽見牛丞相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個個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的微妙。風斯御則是一臉非常滿意的樣子。這種尷尬的靜寂至少持續了半刻鐘的時間。各個都在心里罵娘,你說你個牛丞相,怕娘子出了名就算了,至于在這個節骨眼和你的夫人表什么忠心,這純粹就是皇上拉出來攪局的。
那個御史被憋得都快郁悶死了,最后好歹還是憋出一句話來:“皇上您和丞相大人豈可相提并論,皇上乃是真龍天子為了天風的萬代江山著想還是早早的開枝散葉,這樣才能選出下一代的皇。皇上您可是只和逝去的玉妃留下一子而已。”
那些心懷鬼胎的臣子開始附和說:“是啊是啊。”
風斯御滿臉不在乎的沖著那些叫囂的最兇的人掃了一眼,說:“絕了你們不該動的心思,要不然別怪朕不客氣。只有一子又如何,那朕就盡心的培養這一子,好過群龍相爭,省的朕老了老了還煩心。就是沒有這一子,朕要小樂薇將來的兒子登上皇座又如何。縱然將來朕的公主沒有生下男孩,朕學那上古先賢直接選出一個能者繼任又如何,需要你們在這里亂嚼舌根。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整天想著這件事情還不如把你們的本職做好,省的讓朕抓到一點毛病。已經為朕孕育出公主的良妃、賢妃、麗妃、華妃、王美人、許才人全部都賞一千兩的黃金、一千兩的白銀、十箱珠寶,通通給朕收拾了遣回家中。要是想再尋人嫁了,朕也沒有意見。除了許才人家里比較偏遠,父母都已經不再,允許其留在天風城中另外每月的初一十五,允許見公主們一次,過年過節允許見公主們。別的腦筋通通都不許再動。”
風斯御滿意的看了一眼鴉雀無聲的臣子們,又接著說:“另外那些朕連見都沒有見過的美人,自當賞給有功之臣。”
風斯御歇了口氣說:“六月二十是個好日子,朕許你們去相看相看,巫松月,本來朕應該挑一美人給你的。不過……看你已經找到良配,朕就賞你一些小物件。這樣好了,朕手上的那個飛鯤寶劍就送給你了。”
巫松月激動的當場跪下,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說:“謝皇上。”
在天風就是見了皇上也是行鞠躬禮而不是跪禮,只有很少的情況才會行跪禮,比如現在天風的皇上要送的這把寶劍。那算的上是天風的開國皇帝傳下來的。那是開國的君王橫掃四方的時候所使用的寶劍。
風斯御賞賜給他這把寶劍,在場的人都是一片嘶嘶嘶嘶的抽氣聲。實在是因為這把寶劍送給別人的含義不在于這把寶劍的鋒利,而是在于,當君王把這把寶劍交給另外一個人的時候,那么就等于承認了他是皇族的一份子,就等于承認了巫松月就是他風斯御的異性兄弟。
巫家在天風是什么人,人家一家都是天風的最頂尖的將領,每個巫家的人手下都有無數最忠誠的士兵。風斯御在這個當口把這把寶劍賞賜給巫松月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有膽子敢反抗的,挨個的過來試試,朕不介意把誰的脖子給抹掉了。
再加上風斯御又讓那些文臣武將的和他后宮的那些美人相看相看,一時之間反對的聲音竟然就被風斯御這個壞渣給這么鎮壓了下去,當然,肯定會有人不死心的背后動手腳的。不過他風斯御可不是這么好對付的,等著瞧,一切敢于反抗的正好殺雞儆猴。
下了朝,風斯御面對的果然是那些個淚眼連連的美人,風斯御全讓人給擋了。只有一個人很痛快的走了,那就是良妃。嫁給他,她本知自己已經淪為棋子。心中再是不愿也是沒有辦法,只是良妃再走之前再和風斯御確認了一次:“你確定,我嫁人真的可以?”
風斯御也是聽說她沒有哭哭啼啼的,而是著人遞話說想確認一些事情,因此拉著皇后一起見了她。
風斯御說:“當然,朕說出去的話,說到做到。”
良妃笑了,在風斯御的心里一直悶悶的毫無情趣可言的良妃竟然笑的那么好看。
風斯御有點悶的說:“我還不知道你能笑的這么好看。”
良妃人都要走了,不給面子的說:“你不是對的那個人,不得當,我還有一個請求。”
看見風斯御被人給噎了,皇后在一邊歡快的笑話他。
風斯御郁悶的問:“什么請求?”
良妃說:“我不想回本家。你留給我的那些銀兩我會帶走一部分,另外剩下的,就留給女兒。”
風斯御說:“好。”
沒想到看見良妃走了,有些人倒是也想通了。
風斯御看著皇后拉著她的手說:“朕總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真的,那天看見你那樣,真的嚇著我了,我這一輩子你嫁給我,我虧欠你良多,我有那么多的女人,又總是有那么多忙不清楚的事情。可是感謝你沒有嫌棄我,感謝你有耐心在我的身邊陪伴了那么多年,那一天看見你的頭發,聽見你說的那些話,我是真的以為會那樣的失去你,后來我又以為我或許差點就永遠都沒有辦法追上你的腳步。真的。”
說著說著,這個聰明黑心的皇帝竟然也掉了眼淚。
皇后握著他的手說:“有你,此生足矣,我會這么陪著你,一起慢慢的老去,我會永遠等著你,永遠不會讓你追不上我的腳步。只有你和薇薇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我不后悔現在的選擇,永遠都不后悔。”
皇后說的斬釘截鐵,眼里帶著淚珠,卻是喜悅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