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小道士羞死人了,你師父是女人嗎?憑什麼說他是你的。還有我們店裡面就是我來招呼你們了,不信你看看他們有空嗎?”魚嬌嬌眼神犀利的衝著那些貓軍團掃過。
貓史依笑意盈盈的端著菜盤子去招呼另外一邊的客人,當做沒看見這裡發(fā)生的事情,不過卻特意多饒了幾張桌子,繞開魚嬌嬌那邊。
貓宇比較倒黴,都端著盤子走到這邊了,這位姑奶奶才說的這句話,於是假裝什麼也沒看見把菜盤子放在他們隔壁的那桌上面,趕緊轉(zhuǎn)身走人,看也不看小道士一眼。
貓二施剛好手上空下來但是看了那邊的魚青一眼,馬上能有多遠就走多遠。
說起來他們這些貓妖看見魚嬌嬌全部是這種態(tài)度,那還不是因爲他們的主人一點也不護著他們。山醉蝶就不說了,她一向是本著放羊的態(tài)度對待這些妖精的,不管是白妲瑁還是雪糰子又或者是龍魚五兄妹,她都是這樣的態(tài)度。
貓赫璘倒是偶爾管管,可是對著和自己同族的貓妖們,他的心思又是不一樣。在貓赫璘的思維裡面就是,被自己人欺負一下算什麼,這樣都受不了以後出去怎麼混。
所以二十個貓妖沒有任何的外援。從數(shù)量上看他們比龍魚五兄妹多,但是從能力上。這幾個畢竟只是剛出生沒多久的主,再加上貓赫璘又沒有教給他們其它東西,就他們這個年齡,學(xué)什麼東西都還早得很,二十個貓妖到現(xiàn)在都只會簡單的吸收月光裡面的靈氣而已。這樣,就很容易瞭解他們一看著魚嬌嬌就繞道走的行爲了。
小道士氣的臉蛋通紅,他顫抖著手指著魚嬌嬌的鼻子說:“你這個無賴,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真不知道你爹孃怎麼教你的。”
“竹若,住口,不得口出肆言。”這樣的確是過了,不管怎麼樣,攻擊別人的爹孃就是不應(yīng)該。
“你說什麼?”果然,魚嬌嬌的臉色馬上變了。他們兄妹幾人從小無父無母,不知道受盡了多少水族的起伏,現(xiàn)在竟然敢這麼說她。魚嬌嬌委屈的眼睛都變紅了。
“我……”看見魚嬌嬌這個樣子,竹若反而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魚嬌嬌顫抖著嗓音說:“沒錯,你說得對,我是沒有爹孃教的,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可是我有大哥保護我,這對我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本來魚嬌嬌還是覺得很委屈的,但是說到魚青的瞬間,她的眼中頓時變成了崇拜。因爲有了大哥,所以她有了去驕縱的資本。很難說清魚嬌嬌的心態(tài),她的本心並不壞的,只是因爲她太過於順從自己的心意,又毫不掩飾,再加上魚青總是那樣的縱著她,卻是不知不覺間養(yǎng)成了一些壞習(xí)慣。
山醉祥聽見這句話這纔是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瞧了她,這個女子有著玲瓏有致的火辣身材,一身紅豔豔的羅裙穿在她的身上卻不顯得惡俗,反而是恰到好處,因爲她杏眼裡面的光芒,比起她身上的這身紅裝更甚。她是火辣辣的、任性的,這個女子完全是被她的大哥嬌養(yǎng)出來的。
魚嬌嬌感受到他的視線第一次這麼清晰的落在她的身上,她說:“你在看我,爲什麼?”
山醉祥淡淡的開口說:“沒錯我在看你,你的大哥很好,讓你能夠有資格任性,可是……你一定沒有想過要是你的大哥遇到那些就算是他都沒有辦法的人的時候怎麼辦?所以,你還是收起你那些小性子,並不是每個人都比不過你大哥的,也並不是每個人對著你脾氣都還能這樣好的。”
那聲音裡面沒有帶著任何的感情色彩,只是單純的在陳述一件事實。正是因爲這樣魚嬌嬌沒有辦法責(zé)怪他的出言不遜。她的臉被羞的通紅,她是很任性,這些年一定給大哥找了不少麻煩,魚嬌嬌第一次開始反思。從前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這些話的,從來沒有,當然別人說她也並不一定聽得進去。只有這個人無波無浪的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魚嬌嬌忽然因爲她以前的那些行爲而覺得羞愧了。她艱難的張開紅豔豔的嘴說:“我……這次不是因爲任性,我只是因爲喜歡你,纔想一直跟著你,不知道爲什麼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開始喜歡上你了,不自覺的就總是想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哪怕跟你說說話,哪怕你多看我一眼,我就很高興了。”
魚嬌嬌臉上的神情頓時又變成了少女的嬌羞。明媚的杏眼裡面的光澤是那麼閃耀,閃耀的直接刺進山醉祥的心裡,讓他來不及躲避,也無法抽身。然而越是這樣的閃耀,他的眉頭卻皺的越緊,最後好像所有的憂鬱全部都掉進了他的眼底。看的魚嬌嬌眼中的明媚光澤越來越少。卻始終堅守著那最後的火焰,執(zhí)拗的注視著他的眼。
最終,山醉祥只能低低的嘆氣,他說:“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喜歡我,要不然你會後悔的,不要喜歡我,真的不要喜歡我,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沒有資格被任何一個女子喜歡,呵,就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連我自己都討厭,就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喜歡,你要是看見真正的我,肯定就不會說現(xiàn)在的這樣一番話了。”
山醉祥說現(xiàn)在這樣的一番話的時候,眼中的厭棄是那樣的嚴重。那厭棄的眼神讓魚嬌嬌想也沒想就那麼投進了他的懷抱,緊緊的抱著他,努力的想要傳遞給他一些溫暖。魚嬌嬌真的是個火辣辣的女子。想到就做什麼也不會去顧忌。她卻不知道原來他們說話的時候,還只有山醉蝶和巫鬆月、魚青和貓妖這些耳聰目敏的才能聽見。現(xiàn)在她的這個行爲卻是整個店裡面的人都能看見。
“哇……不是吧!現(xiàn)在的女子都變得這麼火辣了?”有些客人已經(jīng)驚呼出聲,有些乾脆放下碗筷,就只顧著盯著那裡看。貓赫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山醉蝶的身邊,眼也看著那一處,眉頭皺的緊緊的,他看的卻是山醉祥,這個男人身上有和山醉蝶一樣的氣息。
周圍的所有聲音魚嬌嬌全部都不管不顧,小道士張大了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山醉祥驚的一時之間忘記推開魚嬌嬌,也或者根本就不想推開。這個女子任性火辣,可是卻明媚的能照亮他那晦澀的失去了光亮的生命,總是不捨得輕易的把她推開。總是想奢求的從她身上再多吸取一點力量。魚嬌嬌她一定不明白她那純?nèi)粺o垢的感情對山醉祥照成了多大的衝擊。山醉祥可不是山醉蝶,他是正經(jīng)的從小的時候就開始修煉的,各種靈草、靈物他都是能夠辨別的。這個魚嬌嬌又根本一點掩飾都沒有。山醉祥很輕易的就可以知道,她是辣椒紅龍一族的龍魚。她說的那個大哥和她根本不是一族的,也許他們這些龍魚,都是被那條青龍魚的父母收養(yǎng)的。
山醉祥在心裡面安慰自己,反正她也不是人類,就讓她靠近一點,就一點好了。
“貓,你什麼時候站在我旁邊的?嚇我一跳。”山醉蝶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貓赫璘若有所思的看著還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山醉祥的手甚至開始迴應(yīng)魚嬌嬌的胡鬧。不自覺的輕輕的把這隻任性的小龍魚攬在懷裡,魚青在遠處看著,用審視的眼光看著自己的妹妹喜歡上的這個人類。
“女人,那個男人的身上擁有和你一樣的氣息,只是好像已經(jīng)變得不一樣了,我也不敢肯定,或許他和你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有關(guān)係。”貓赫璘說的很難懂,但是山醉蝶卻隱隱約約的明白了幾分。
她問:“貓,你的意思是他是我的親人嗎?”
貓赫璘說:“嗯,他來這裡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或許你沒有注意到,他每次來都只是盯著你看,即使他帶著面罩,可是又怎麼瞞得過我的五感。”
山醉蝶低低的嘆息:“要是他真的是我的親人那爲什麼卻不相認呢?”
貓赫璘說:“這或許是和他身上那些變異了的氣息有關(guān)係,你剛纔沒有聽見他那種自我厭棄的口氣的嗎?這個人身上一定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他或許只是不想讓你一起承受這些東西,在某種程度上他和魚青很相似。把一切都扛到自己的身上,卻絲毫不去想那些東西他自己到底扛不扛不動。我看,他已經(jīng)快要撐不住了。女人,你想要幹什麼?”
聽了貓赫璘的話,山醉蝶就朝著山醉祥在的那個方向走,她的腦子裡面又想著嚴大人、蒼龍的皇帝、景和還有云傲天說的那些話,南族的人被盡數(shù)族滅,南族的人不是被人毀滅的,南族的人死的真可怕。那麼她被換上了屬於山醉蝶的靈魂才得以存活,那麼他又是經(jīng)歷了一些什麼才能活到現(xiàn)在?山醉蝶的心裡面竟然產(chǎn)生了心痛的感覺。她不知道是這個身體產(chǎn)生的錯覺,還是她真的覺得心痛,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山醉蝶都控制不住走向他的腳步。
這個時候山醉祥已經(jīng)放開了懷裡面的魚嬌嬌,兩人相對無言正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山醉蝶就在他的面前站定,眼睛就那麼盯著他看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