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被休,姜側(cè)妃烏黑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不可思議的瞪著白流清,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為了白芯蕊,說要休掉她。
這些年來,她為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就為一點嫁妝,老爺竟要休她!
想到這里,姜側(cè)妃身子已經(jīng)微微一顫,嘴唇微張不知道該說什么,臉上的神色更是一陣白一陣紅,她都這把年紀(jì)了,老爺休了她,不等于是趕她去死?
白芯柔、白芯瑩一聽,兩人迅速走到雪嬋身側(cè),紛紛對看一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道:“爹爹,女兒求你別休掉娘親,娘親沒了爹,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姜側(cè)妃眼睛微眨,心里一陣氣惱,芯柔她們求他做什么,這樣一求,不更讓對面的呆子嘲笑,她的面子全都沒了。
白芯蕊只是怔怔看著她們,眼睛仍舊是呆呆的,沒半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不過,心里面,可巴不得這惡女人被休,這樣,她也不用費心去對付她,更可以為以前的呆郡主報仇。
不過看姜側(cè)妃咬牙切齒,一臉鐵青的模樣,她恐怕不是這么容易打發(fā)的人物,邊上的老爹則冷哼一聲,甩袖道:“我意已決,你們不用為她求情,我今天就要休了她!”
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寧庶妃撫著圓滾滾的肚子,在眾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踱進屋。她一踱進來,姜側(cè)妃臉色更加難看,她可不喜歡被這女人嘲笑,白流清緊繃的臉色略有緩和,白芯柔、白芯瑩則恨恨的盯著寧庶妃。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相同,白芯蕊見老爹神情緩和,知道老爹在意寧庶妃并她肚里的孩子,看來這個女人不像姜側(cè)妃那么容易對付。
寧庶妃一走進來,便將笑容斂住,在吃驚的掃了眾人一圈后,忙指著身后巧翠提著的一籃瓜果道:“原來老爺、姐姐都在,巧翠剛才買了些新鮮瓜果,我準(zhǔn)備拿來讓郡主嘗嘗鮮。”
寧庶妃故作不知的說完,忙關(guān)切的走到白芯蕊面前,溫柔的拉著她的小手,一臉焦急的道:“郡主,你怎么了?怎么一臉委屈,是不是有人欺負(fù)你了。”
白芯蕊心里冷哼一聲,要你惺惺作態(tài)。這女人不過想利用她在老爹面前表現(xiàn),好爭寵罷了。
姜側(cè)妃見寧庶妃假惺惺的模樣,眼里閃過一抹鄙夷,鼻孔也抬得老高,就算是下堂妾,她也比寧庶妃高一等。
這下,寧庶妃一定會乘機讓老爺休了她,要她真敢這樣做,她會讓她后悔!
寧庶妃溫柔的拍了下白芯蕊的頭,便慈眉善目的抬頭,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環(huán)顧四周,最終溫柔嬌俏的停駐在白流清臉上,善解人意的道:“老爺,咱們都是一家人,何故要休姐姐。老爺不看在姐姐為這個家付出這么多的份上,也要看在辰逸、芯柔她們份上,休要提休棄這種事,姐姐也是為小姐們著想,沒想過自己半分。況且?guī)孜恍〗愣际嵌碌模灰ぶ髟敢猓贮c嫁妝給她們也無妨。依妾身看,不如先把郡主的嫁妝運進大庫房,待姐妹們成婚時再定奪。咱們始終是一家人,可不能因為銀錢的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這樣于誰都不好。”
寧庶妃說完,白流清先是怔了一下,隨后臉色稍稍緩和,邊上的姜側(cè)妃則滿圓雙眸,一臉不屑的看向?qū)幨@女人素來佛口蛇心,說一套做一套,她為自己求情,不過也想著那份嫁妝。
白流清看了眼寧庶妃圓潤的肚子,遂輕輕嘆了口氣,有些惱怒的看向姜側(cè)妃,沉聲道:“作為主母,還不如庶妃知事,這樣,把嫁妝先運進大庫房命人看管,這嫁妝我一日沒發(fā)話,它仍是芯蕊的,誰也不能碰。如果其他幾位丫頭出嫁差點東西,再來和我商議,給多少,芯蕊說了算。”
這樣說來,將來姑娘們出嫁都可以去要嫁妝,寧庶妃臉色早已綻開了花,姜側(cè)妃則仍舊郁郁不樂站在原地,白芯蕊氣得想沖上去咬寧庶妃兩口。
想要她的嫁妝,她們得有要得起的資格,她可以給,前提是她們敢要。
嫁妝這事有寧庶妃插手,看來暫時急不得,寧庶妃能說會道,深得老爹疼愛,又懷了子嗣,她不宜和她硬碰。
想到這,白芯蕊轉(zhuǎn)了轉(zhuǎn)滴溜溜的眼珠,輕聲道:“芯蕊謹(jǐn)遵爹爹之言。”
看到女兒如此懂禮,白流清臉上浮現(xiàn)一抹淡淡的欣慰,再看女兒的眼睛,他微微一愣。
女兒眼里似乎不那么呆滯,雙眼有神,眼睛又大又圓,水汪汪的,看上去聰慧大方,不像之前那般呆傻。
“既然芯蕊都這么說,就這么辦。”白流清重重哼了一聲,黑眸冰冷的睨向姜側(cè)妃,沉聲道:“這次先不休你,但你領(lǐng)人來打芯蕊,罰你母女三人禁足一月,再扣半年傣祿。下次再欺凌芯蕊,你就給我滾出王府!”
姜側(cè)妃咬了咬牙,不甘的垂過頭,惱然道:“老爺說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敢有意見?芯柔、芯瑩,咱們走!”
說完,白芯瑩扶著白芯柔,幾人相擁走出房門,個個臉上皆是不服之色,在臨走之前,雪嬋還加了句“兩位小姐別忘了將郡主的首飾送來”,更是氣得她們渾身打顫。
再然后,老爹再請大夫給白芯蕊瞧了下之后,便領(lǐng)著寧庶妃出了院門。
大夫診斷結(jié)果,郡主身上沒多少傷痕,主要是被嚇著了,服過安神劑,睡一覺就會沒事。
等眾人離開芯蕊園后,床上的白芯蕊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嗖的一聲踱下床,洋洋自得的坐到美人榻上,一邊吃葡萄一邊研究野史。
表演這么賣力,嫁妝是從小庫房運出來了,但還不全屬于她的,經(jīng)過寧庶妃那張巧嘴,這嫁妝八成要被姐妹們瓜分去。
想到這里,白芯蕊烏黑的清瞳閃過一絲冷洌,漠然凝視前方的一株槐樹,在心底暗暗發(fā)誓。
終有一天,她要將屬于她的東西全奪回來,一分都不給她們。
雖然嫁妝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不過被運進大庫房,有人專門看守著,她諒姜側(cè)妃也不敢公然搶奪。
今天這一仗,硬生生的銼了姜側(cè)妃的銳氣,如果是以前,呆郡主不知道被欺負(fù)成什么樣子了,幸好她穿越過來代替了她,否則,這條生命真會的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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