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胎在杜勇的背上咬出了一個窟窿,鮮血直流,尖銳的牙齒都咬到了脊椎骨!
杜勇直冒冷汗,臉色蒼白,渾身不住打顫,但他仍死死將麻香罩在身下,魔胎的喉部在起伏吞嚥著,在瘋狂的吸收杜勇的血液和骨髓。
“勇哥!”麻香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奮力將魔胎扒下,一腳給踢開,杜勇?lián)尾蛔∞Z然倒地,麻香欲哭無淚,跪在邊上,雙手死死按住杜勇的傷口,可惜傷口太大,血幾乎成崩流之勢,根本就控制不住。
麻香哽咽道:“勇哥,你爲(wèi)什麼這麼傻......?!?
杜勇吃力的握住麻香的手,嘴角揚著釋然的笑說:“以前我沒有做到,現(xiàn)在我做到了,我要保護自己的女人,不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說完他就暈死過去了。
麻香控制不住情緒,豆大的淚珠滑落下來。
魔胎髮出“咯咯咯”的瘮人叫聲,我扭頭看去,只見它趴在地上,圍著我們伺機而動,另一邊阿贊峰正在跟屍油鬼王古路柴鬥法,雙方雖然沒有激烈的動作,但卻在以經(jīng)咒在對抗。
我想到了什麼,走到杜勇身邊,從他腰上把那把滅魔刀給取下握在手中,麻香這會正驅(qū)使蛞蝓來治療杜勇背部的傷口,什麼都顧不上了。
我深吸口氣,背對著麻香和杜勇,手上緊緊握著滅魔刀,咬牙切齒瞪著魔胎,我不管魔胎有多厲害,總之不能在讓麻香和杜勇爲(wèi)了我受到傷害了。
魔胎見我瞪它,將注意力放到了我身上來,突然它像只青蛙一樣跳了起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它就朝我撲了過來,一把抱住我的大腿,像只樹懶一樣掛在我腿上,張開嘴就咬在了我的大腿上,疼的鑽心。
我舉起滅魔刀要朝它捅去,這時候突然發(fā)生了意外的一幕,只見魔胎鬆開了口,不吸我的血了,揚起碩大的頭顱,衝我眨眼睛,黑瞳裡流出了血色淚水,嘴巴變成了O字型,跟著放聲大哭,哭聲像是在嘶吼,還夾雜著普通嬰兒的啼哭,聽著讓人很揪心,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揚在空中的滅魔刀都發(fā)抖了,竟然有點於心不忍了。
麻香控制住了杜勇的傷勢,見狀奪過我手上的滅魔刀,毫不猶豫的朝魔胎捅去,魔胎反應(yīng)極快,雙手撒開我的大腿,往下一滑,隨即退回了屍油鬼王古路柴的身邊,死死扒著他的腿不在過來了。
這一變化讓我很意外,我大口喘氣有些發(fā)懵,直到麻香給我包紮大腿傷口時我才吃疼的回過神來了。
麻香說:“別忘了屍油鬼王練的這個魔胎是借的你的種,說白了它是你的孩子,它能感應(yīng)到你體內(nèi)的精血跟它一樣,所以就不下嘴了?!?
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差點把這茬給忘了,看著那瘮人的魔胎我心中產(chǎn)生了怪怪的感覺。
麻香說:“不過你也別太當(dāng)回事,不要把它真的當(dāng)成自己孩子,它現(xiàn)在就是個怪物,剛纔的反應(yīng)只不過是偶然,或者說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一旦屍油鬼王加強經(jīng)咒的作用,魔胎肯定六親不認(rèn)了,你運氣挺好,可惜勇哥就......。”
“老杜怎麼樣了?”我回頭看著杜勇?lián)牡膯?,只見杜勇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背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都染滿了血。
麻香哽咽道:“勇哥被魔胎傷到了脊椎,雖然暫時保住了命,但......但可能這輩子都會半身不遂了?!?
沒想到情況這麼嚴(yán)重,要不是爲(wèi)了幫我杜勇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這讓我無比內(nèi)疚,我握拳狠狠朝地上砸了一下。
麻香抹了淚說:“羅輝,你也別自責(zé),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guān)係?!?
我懊惱道:“怎麼會沒關(guān)係,要不是爲(wèi)了我......都是我害了老杜?!?
麻香說:“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自責(zé)也沒用,國內(nèi)那麼多能人異士,總會有辦法,我們苗人的蠱醫(yī)也能治療,只是我沒這個能力,我會想辦法找高人醫(yī)治勇哥,你放心?!?
“真的嗎?”我激動道。
麻香點點頭,我這才鬆了口氣沒那麼自責(zé)了,扭頭瞪著魔胎,什麼我的種,我要弄死他給杜勇報仇,想著我就撿起滅魔刀要衝過去,麻香趕緊攔在我身前說:“別輕舉妄動,它現(xiàn)在回到屍油鬼王身邊了,形勢對我們不利了?!?
話音剛落阿贊峰突然吐出一口血,踉蹌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域耶都託不住掉到了地上,看樣子他不是屍油鬼王的對手,鬥法落了下風(fēng)。
屍油鬼王收了架勢,看了看抱住自己大腿的魔胎,憤怒的環(huán)視我們,想要對我們下手,就在這時阿贊魯?shù)虾鋈粡臉淞盅e鑽了出來,示意屍油鬼王住手,指著魔胎說了幾句柬埔寨語,我能猜到是什麼意思,大概是在勸阻屍油鬼王以魔胎的安危爲(wèi)重,屍油鬼王咬牙切齒了一會,突然扇了阿贊魯?shù)弦话驼疲鹉バn阿贊魯?shù)洗蠛粜〗校焖勹嵾M樹林消失不見了。
阿贊魯?shù)峡戳宋乙谎?,無奈的說了句“對不起”,就跟著屍油鬼王鑽進了樹林。
我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發(fā)出悲涼苦笑,我太自不量力了,還以爲(wèi)能以魔胎制衡住屍油鬼王古路柴,沒想到無論怎麼努力都沒用,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還不算,最讓我自責(zé)的是連累了杜勇變成這樣,阿贊峰也受了傷,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罷了,老天爺既然要這麼玩我,我還去化解個屁的孕婦靈,我不想讓身邊的朋友因爲(wèi)我在受到傷害了。
麻香背起了杜勇,我扶起阿贊峰,我們朝林場外走去,等我們鑽出樹洞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輛車子還停在那裡,黃偉民就在車前焦急的踱步,並沒有離開,這多少讓我有點安慰,算這小子還有點義氣,沒有在關(guān)鍵時候落跑,我們現(xiàn)在受了這麼重的傷,還確實很需要他的幫忙。
“你怎麼沒走?”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