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一頭霧水,你自己都這么虛弱,還想跑來跑去,等我問他到底想去哪里,老爸也不言語,起身套上衣服,走下床,又是幾套拳打下來,完全沒了昨天時的虛弱,我也不問老爸那是怎么回事,如果老爸不愿意開口,問也是不會有答案的。
我收拾好東西和符咒,抬頭看已經是下午了,老爸打開門就往外面走,我也隨之跟上。
我被老爸帶著在街道里拐來拐去,等來到一個空曠的院子里才停下來,我四處打量著,這里似乎是個老式的四合院。
雖然不知道老爸來這里是何用意,但不會害我就足夠我來這里的勇氣了。
老爸在原地站定,吹了一個口哨,悠長的哨聲回蕩在院子里,我看著那敞開的房門里緩緩走出幾個人來,看來,老爸是用暗號在和他們交流。
等老爸的哨聲停下來,一個老人上前搭上老爸的肩:“老于啊,這次召集我們大家又是什么事啊?”
看來老爸跟他們是好友,說話都帶著幾分熟捻。
余下的幾個中年或老年人都望著老爸,靜靜等著他回答,我也看向老爸,豎起耳朵來。
老爸只是淡淡的說要進屋再說,幾人便坐進了屋里,一進去就是濃郁的檀香氣味,我也在一旁坐下,仔細聽著老爸和這些老人的談話。
老爸把這幾天來A市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那幾個老人無一不露出嚴肅的表情。
我望著老爸的側臉,原來老爸在昏睡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決定,要召集老友幫忙。
“這下可就難處理了,如果任由這鬼在人間肆意妄為,后果將不堪設想!”一個中年男人眉頭緊鎖,拍著自己的大腿。
白發老人也是搖頭嘆氣:“我們這幫人也老的差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幫你這個忙,倒是我們這里有幾個有子女的,繼承了家業,說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場。”
說罷,白發老人就朝里屋喚來幾個年輕人,小的只有十幾歲,大的二十多歲,跟我年齡差不多上下。
我眨了眨眼,本來以為這就是一幫老人的聚會,沒想到還有一群跟我一樣遭遇的同齡人在,甚至還有比我小的。
老爸湊近我耳邊:“泠泠,正好你已經把A市逛的差不多了,待會你就負責帶他們去轉轉,我和老徐他們有事談。”
我聽見簡直就是如同五雷轟頂啊!我才跟老爸學這些沒多長時間,不知道怎么跟同行打招呼。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這才抬頭認真打量著他們。
其中一個最小的男孩,十九歲上下,身高一米七幾,劉海半遮住眼睛,他雙手背在身后,身上穿是黑色襯衫,外面是一件短皮衣外套,看上去完全跟普通的學生沒什么兩樣。
正當我準備跟他打招呼時,他卻猛地上前一步出現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你是于泠,于先生的女兒。”男孩咧嘴笑著,“你覺得你老爸怎么樣?”
我一時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只好干笑幾聲。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就算剛才我是和老爸坐在一起的,但是也從來沒提過我。
男孩卻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慮,嘴角翹的更高,然后故作神秘的湊近我耳邊說道:“我告訴你,其實我有一雙魔眼。”
魔眼?要是放在以前我就把他當神經病了,可現在我倒是有幾分相信的,但他的眼睛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只是有些泛藍。
“你真的有魔眼?”我不禁出聲問道。
男孩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往后退了幾步,卻被一個男人打斷了接下來的話。
“不好意思,于小姐,他剛才只是給你開了一個玩笑。”男人禮貌性的欠身。
看來那個男孩只是出于惡作劇心理了,果然還是年齡小些。
我搖搖頭,保持微笑:“沒事,如果真的有人有魔眼的話,我也是很期待的,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也是我們做這行的基本。”
說罷,我就開始打量起這個男人。
他估摸二十五歲上下,一米八五左右,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毛衣,外面套著一身大衣,長至膝蓋以下。
值得讓我注意的是他戴著手套,腰上有兩個包,一副隨時蓄勢待發的樣子,但走在大街上也不算特別奇怪。
他的褲子兜特別多,而且還能隱隱看見有紅色的線。
不過長的倒是眉清目秀,一雙眼睛更是柔情似水。
我上前一步伸出手來:“你好,我是于泠。”
他微微彎起嘴角,也很禮貌的回握:“我叫劉琛。”
一旁的男孩就張嘴囔囔起來:“都是除鬼的,干嘛這么客套?”
“行了,余昭,我們這次可不是來玩的。”一個女人忽然出聲道,“就你這樣,還不如趕快滾回家洗洗睡。”
我聽后又把視線移到她身上,她看起來二十六左右,一身休閑運動裝,腳下是一雙運動鞋,只不過她的腿上綁著一個包。
余昭聽后立馬高聲反抗道:“什么啊!我也是有學過的,你不要仗著是我姐就這樣說我!”
女人聽后就把余昭的耳朵一把提前來,冷笑道:“長進了是吧?”
就趁著他們兩人打鬧的空隙,我走到一個年輕的女人面前,她長的很好看,一身粉色套裙,腳下蹬著高跟鞋,我真擔心她會不會被高跟鞋給害死,要知道除鬼的時候近戰也無法避免。
還是說她壓根不是來除鬼的?
“我叫沈夢媛。”女人簡略的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們就算相互認識了,我又說明了老爸派我的任務——帶他們熟悉地方,然后就出發了。
一路上,余昭跟余念都在相互念叨,沈夢媛更是兩只眼睛隨著劉琛的動作而移動,只因為剛才她扭傷了,劉琛幫她簡單做了個消毒。
我停下腳,街道兩邊忽然暗了下來,一盞正明明滅滅的路燈下,正臥著一只鬼,披頭散發的正抓起一具尸體里的腸子啃食。
“哇,姐你看!鬼!”余昭忽然驚呼一聲說道。
“瞧你那點出息,沒見過鬼啊?”
……
身后的聲音漸漸化作虛無,我摸出腰包里的銅錢就是朝那野鬼扔去,那枚銅錢直直飛去,中途卻忽然改變了軌跡,掉落在地。
糟糕!我暗道不妙,一個后撤卻已經來不及,一道黑光閃現,那鬼的臉在我眼前一點點的放大,眼眶里溢滿濃郁的黑,隱隱看得見紅色的兇光。
我咬牙,耳邊聽見風的呼嘯,幾個低身勉強躲過了攻擊,腳下卻一滑,被那鬼差點抓上了臉。
而余昭他們一動不動,這樣估計是在試探我的實力。
我往后一仰,在那鬼從我上方掠過時一道黃符貼上去,便是一個上踢將它踹開,順勢落地。
那鬼嘶吼幾聲,聲音尖利且帶有重音,震的我耳膜發疼,周圍的樹也搖搖欲墜,風起的更猛了。
看來這個鬼不是跟那群歪瓜裂棗一路的。
我連忙摸出幾道黃符,往上扔去,伸手在半空中劃出符咒的圖樣,就往那正附身沖來的鬼撥去:“萬魔披散,諸塵散盡!”
解決完這個鬼后,周圍的黑色霧氣也漸漸退去,余昭便又是朝我擠眉弄眼的:“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的嘛,我還以為他們說的都是騙人的。”
他們?有人說過我嗎?
我伸手把符收回腰包里,卻又聽見劉琛說道:“動作流暢,看得出來下了功夫。”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發:“我還需要多練習。”
“已經很不錯了。”劉琛彎起眼睛,笑意滲出,如沐春風。
“什么啊?劉琛你剛才把人家沈夢媛給囊括了還不夠,又來找于泠?”余昭一個箭步就是走到劉琛面前,“你是不是就是為了她們家里的那些東西?”
像是引爆了*一樣,空氣瞬間凝結起來,硝煙味彌漫。
我正疑惑他說的什么意思,卻聽見劉琛淡淡說道:“我們現在是同伴。”
這句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可是余昭還是不依不饒:“我之前就已經很看不起你們劉家的那群偽君子了,現在更是覺得你們惺惺作態!”
劉琛微皺起眉,剛想說什么就被沈夢媛搶去了話頭:“余昭,你最好不要亂說話,劉家也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像劉琛說的,我們現在是同伴。”
余昭反而冷笑起來,每字每句都咄咄逼人。
眼看著他們幾人就要打起來,我上前插入他們之間:“我們這次要除的鬼是厲鬼,很快就會在A市掀起腥風血雨來,我想,你們來這里也不是為了吵架吧?”
余昭冷哼一聲,就被余念拉到一旁,劉琛只是淡淡的笑著。
“于泠你知道這次的鬼是怎么回事?”余念上前問道。
我點頭,把這幾天的所見所聞說了一遍,四周都凝重了很多,劉琛忽然開口道:“你現在有多少道具?” шшш?тtκan?c o
“挺少的。”我無奈之下把身上的東西都報了出來。
在接下來的路上,明顯比來時安靜了很多,也是,現在正是危機關頭,哪里還有什么閑情雅致聊天斗氣。
劉琛又給我科普了很多東西,我也懂了很多,他講東西簡單明了,時而幽默但又不失哲理。
我還能隱隱感受到背后一道炙熱的視線,回頭一看,那里是沈夢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