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通殺威棒下來,素有的商賈頓時松了口氣的同事,又膽戰(zhàn)心驚。
一時間,連忙點(diǎn)頭。
“太孫殿下請放心,我等做的都是正經(jīng)生意,還請?zhí)珜O殿下放心啊。”
“是啊,太孫殿下。”
“謹(jǐn)遵太孫殿下之命。”
朱瞻基微微頷首,看向了遠(yuǎn)處,那大大小小的船只。
眼神平靜地望著他們:“那邊停靠的船只,都是你們的船嗎?”
商賈們紛紛點(diǎn)頭。
朱瞻基淡淡一笑,吩咐道:“往后,在你們的船只上掛上大明旗幟吧,證明你們都是大明商船,誰若敢侵犯大明商船,大明帝國與他們沒完。”
“有了這面大明旗幟,望你們能在海上暢通無阻,四季平安。”
此話一出,范秋眼神微微一亮。
所有的商賈也愣住了。
一時間,商賈們頓時對太孫殿下充滿了感激。
他們運(yùn)出去的貨物,大部分都會被倭寇攔截住,要是被攔住,幾乎就會被全部搶走。
而太孫殿下這番話,讓他們心潮澎湃。
在商船上,掛上大明帝國的旗幟,這些倭寇多多少少總會忌憚一些的吧?
“這是太孫殿下給你們的保障,還不快謝恩。”李茂才連忙道。
這些商賈頓時狂喜不已,連忙跪下給朱瞻基行禮。
“多謝太孫殿下。”
“多謝太孫殿下。”
朱瞻基笑著道:“要謝,就多往來貿(mào)易吧,把國外的好東西帶到大明來,把大明的文化,傳播到其他國家,這是利國利民的事情。”
“誰說商賈不能做英雄,不能心系天下,我相信你們能的。”
一番話,商賈們頓時淚流滿面。
他們從未聽過這樣的一番話。
太孫殿下對他們,簡直太好了。
這番出言鼓勵,對商賈們來說,就是對他們最大的肯定。
朱瞻基望著這群商賈,繼續(xù)畫餅道:“你們好好干,若是能為國家?guī)斫ㄔO(shè),帶來利益,你們也會是國之功臣。”
“商賈的身份,將不再是最低。”
話音落下,所有的商賈喜極而泣。
他們最卑微的,就是他們的身份。
哪怕再怎么賺錢,可他們?nèi)耘f是人下人,低人一等的存在。
可太孫殿下畫的大餅,讓他們看見了改變命運(yùn),受人尊重的前景。
一時間,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宣布誓死效忠朝廷。
朱瞻基頷首:“掛上旗幟后,你們便開船吧,我讓福州寶船開動,護(hù)送你們一程。”
所有的商賈立刻回去,待他們準(zhǔn)備就緒后。
禮炮炸響。
開船的鳴笛聲,響起了。
朱瞻基站上了高臺,望著這廣袤的海域,朱瞻基大喊一聲:“開船!”
“屬于大明的大航海時代,開啟了!”
“太孫殿下有令,開船!”
“太孫殿下有令,開船!”
“太孫殿下有令,開船!”
聲音越傳越遠(yuǎn),直到傳到了海平線,傳到了那無數(shù)的船只上。
數(shù)百艘大明商船,朝著那廣袤的海域前進(jìn)了。
在他們的兩側(cè),是巨大的福州寶船,護(hù)送著他們!
這是大明的第一次航海之旅,通商之旅,所以朱瞻基絕不允許他們出事。
只要貿(mào)易成功,就可以發(fā)展經(jīng)濟(jì),就可以收關(guān)稅,就可以給大明百姓帶來好處!
這一幕幕,都是朱瞻基所想要預(yù)見的。
范秋舒了一口氣,望著太孫殿下道:“接下來,就該輪到我發(fā)力了。”
朱瞻基笑著拱手:“范先生,一切就靠你了。”
范秋鄭重點(diǎn)頭:“好。”
朱瞻基轉(zhuǎn)頭,再看了那廣袤海域一眼,喃喃道:“終究有一天,我會來征服這片大海上所有的國家的。”
“倭國,你是第一個,逃不掉……”
……
福州一行,結(jié)束了。
各地,都開啟了市舶司,也已經(jīng)開海了。
朱瞻基從福州離開,帶著一千多人的衛(wèi)隊(duì),走了海路,朝著應(yīng)天府而去。
海路要比起陸路快得多,幾乎六天的時間,就已經(jīng)在應(yīng)天府的碼頭上靠岸了。
待朱瞻基從船上下來,再次看到應(yīng)天府那巍峨的城墻,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總算又干成一件事了。
這一次開海禁,不止是為了以后鋪墊,在臨走前,兵部的紅衣大炮也已經(jīng)全部到位,并且部署在了甲板之上。
只要這些倭寇膽敢靠近,紅衣大炮的炮口,就會對準(zhǔn)他們。
無數(shù)的炮口之下,這些倭寇不敢輕舉妄動。
朱瞻基已經(jīng)給范秋,方城遠(yuǎn)知會過了,讓他們看見倭寇,只需要趕去上游,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往山東的方向趕。
漢王的軍隊(duì)駐扎在山東,一旦發(fā)現(xiàn)倭寇侵犯海關(guān),他們必定會去援救的。
到時候,就需要消耗漢王大量的人力了。
一舉兩得!
所以,朱瞻基的心情怎能不舒暢呢?
“太孫殿下,現(xiàn)在去哪?”身后跟隨著的錦衣衛(wèi)詢問道。
朱瞻基道:“回宮吧。”
朱瞻基翻身上馬,就打算回宮去找爺爺匯報情況了。
身后的錦衣衛(wèi)也迅速跟上,一行人朝著應(yīng)天府內(nèi)奔去。
至于跟隨而來的一千衛(wèi)隊(duì),自然也都各自回營去了。
應(yīng)天府內(nèi),朱瞻基騎在馬上前行,繁華的街道上,響徹著老百姓的吆喝聲。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紅色官袍的中年人,跌跌撞撞地朝著這邊走來。
他一個不慎,撞到了朱瞻基的馬下。
小母馬將他撞翻了,跌倒在地。
不過,沒有撞得很嚴(yán)重,只是摔倒了而已。
幾個錦衣衛(wèi)迅速上前,將那紅袍官員給抓了起來。
朱瞻基皺著眉頭,看向這紅袍官員:“大白天的,走路無神,你是哪里的官?”
在大街上這般不長眼,說是朝廷的官員,都覺得丟人了。
那位紅袍官員,高高瘦瘦的中年人,迷茫地看了朱瞻基一眼。
他甚至還不知道,面前這位黑衣年輕人到底是誰。
身旁的錦衣衛(wèi)抓著她,提醒道:“這是太孫殿下。”
太孫殿下?
話音落下,那位紅袍官員神情劇變,連忙跪了下來,高喊道:“永城縣主簿孫忠,拜見太孫殿下。”
“永城縣主簿?”朱瞻基有些疑惑。
“既然是永城縣主簿,為何在京城晃蕩?”朱瞻基皺眉詢問。
孫忠從懷中,拿出了朝廷的調(diào)任文書,恭敬地遞上:“吏部已經(jīng)擢升臣為鴻臚寺序班,現(xiàn)臣在京城留任。”
朱瞻基看了看文書,上面有吏部大印,錯不了。
朱瞻基頷首:“既是鴻臚寺序班,為何不去衙門做事?”
孫忠苦笑一聲,嘆息道:“我那女兒,還在雞鳴寺中,不肯下來,不肯與我相見吶。”
女兒在雞鳴寺?
雞鳴寺除了老爺子,皇族能進(jìn)去之外,其他人根本進(jìn)不去。
而前段時間,自己和母親一起去雞鳴寺,在大雄寶殿內(nèi),發(fā)現(xiàn)了那名青衣女子。
難道,那名青衣女子,就是這永城縣主簿之女?
“你女兒叫什么名字?”朱瞻基詢問道。
孫忠道:“孫若微。”
話音落下,朱瞻基神情劇變,抓住韁繩的手,瞬間開始輕顫了起來。
孫若微!
出現(xiàn)了。
那位大明宣德皇帝的第二位皇后!
她終于要來了么?
原來,那名青衣女子,居然就是自己未來的皇后。
難怪,難怪,難怪老和尚會將她留在雞鳴寺中!
看來,老和尚真是神機(jī)妙算啊。
朱瞻基心中震撼,他忽然沒有了任何的心思,突然想去看一看這位未來的皇后。
孫若微,一代賢后啊。
她的事跡,在朱瞻基腦海中不停地回轉(zhuǎn),就連朱瞻基都不得不承認(rèn),這位皇后是一位極有本事的人。
沉吟片刻,朱瞻基看向?qū)O忠:“你想去雞鳴寺?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