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我們管定了。”
“天子腳下,還輪不到你個狗紈絝囂張。”
“不錯,曹大人,您若執(zhí)意徇私舞弊,我等定然聯名上書將此事奏明聖上!”
一衆(zhòng)進士義正言辭。
“麻蛋,敢罵本少,找死!”
張威一臉兇狠:“給我打斷這羣腐儒的狗腿。”
“夠了,都住手!”
曹京冷臉一拍驚堂木。
這蠢貨是傻子嗎?
金秀可是太傅蹇義的弟子,這羣儒生即便是國舅爺都要忌憚三分,敢對他們動手,真是瘋了。
“本官現在宣判,張威所告之事子虛烏有,礦山歸唐鼎所有,退堂。”
“什麼?曹大人,你怎麼能……”
“住口!”
曹京狠狠瞪了張威一眼。
你他嘛自己找死,別拉上老子行嗎?
“咳咳,狀元公,各位同仁,剛纔是本官聽信讒言,讓唐公子受委屈了。”
“唐公子,你現在可以走了。”
“大人的意思,是張威誣告我咯。”
唐鼎似笑非笑。
曹京皺眉:“算是吧!”
“好,根據大明律,無端誣告功名之身,應杖責五十。”
唐鼎拱手:“還請大人秉公執(zhí)法。”
“唐鼎,你……”
“怎麼,大人想知法犯法不成?”
瞬間一衆(zhòng)進士齊刷刷看向曹京,曹京臉色青紫一片。
他現在可是豬八戒照鏡子兩頭不是人。
一方面國舅府得罪不起,另一方面,這事兒若是傳到聖上耳中,自己這個府尹恐怕也不用幹了。
“打我?哈哈哈哈……”
張威笑了,笑聲張狂至極。
“唐鼎,你算什麼東西,就憑你們這羣腐儒,來來來,你們打一個我看看,給你臉了,我忒!”
張威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轉身揚長而去。
幾名衙役手持水火棍攔住幾人。
“嗯?幾個意思?”
“張威,你誣告好人,咆哮公堂,本官以律判你杖責五十。”
曹京冷臉丟下令牌:“來呀,給我打!”
“什麼,曹京,你來真的?”
張威笑容戛然而止。
“姓曹的,你算什麼狗東西,你敢打本少?”
“羞辱朝廷命官,再加三十,打!”
曹京一聲令下,衙役嫺熟的論起水火棍砸到張威膝蓋之上。
“啊……”
張威噗通趴在地上,瞬間棍子齊齊砸了下來。
“救命啊……救命……”
“唐公子,狀元公,各位進士,現在諸位可還滿意?”
曹京一臉苦澀。
“呵呵,曹大人不畏強權,爲民請命,學生佩服。”
“不錯,這等紈絝,就該狠狠的打!”
聽到唐鼎的話,曹京臉色這才恢復了幾分。
雖然得罪了張威,但若是能收到一個爲民請命的好名聲,似乎也不算太虧。
“諸位請吧,退堂!”
“告辭!”
……
國舅府。
王韜瞇眼把玩著玻璃杯。
身後兩名美貌侍女,輕柔的爲他敲背捶腿。
“真是絕品啊!”
“張威那小子雖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但總算做了一件正經事。”
他已經能夠想象的到,壽宴當天自己奉上杯子之時,皇后歡喜的模樣。
只要皇后歡喜,聖上就歡喜。
聖上歡喜,自己的地位便穩(wěn)如泰山。
別看國舅府平日風光無限,但王韜明白,這大明的水太深,勳貴士族爭利,漢王太子奪權,自己只有抱緊皇后的大腿,才能高枕無憂。
“老爺,不好了,少爺別人打了。”
就在此時,幾名打手將張威擡了進來。
張威屁.股血紅,爬在擔架之上,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一看到王韜,張威眼淚花花直流。
“乾爹,您可一定要爲兒子做主啊……嗚嗚嗚……”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王韜臉色陰沉。
張威表面上是自己義子,實際卻是自己跟堂妹所生。
泥人都有三分火氣,更合適是親兒子被打成這樣。
“還不是因爲那礦場……”
張威聲淚俱下,添油加醋將事情描述一番。
“那羣狗東西,不光不給您面子,還罵您是蛀蟲,即便您老親自前去,也照打不誤。”
“混賬!”
王韜憤怒的一拍桌子。
“乾爹,兒子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您啊,我現在被人打成這樣,咱們國舅府顏面何存,您老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哼,敢惹我國舅府,很好,很好!”
王韜一臉陰沉:“唐鼎,唐金元,你們找死。”
“還有曹京,那混蛋也不能放過。”
張威咬牙切齒。
他卻不知道,其實曹京已經留手了,若是八十大板實實在在的打上去,不死也半殘。
“哼,此事我已經知道,你下去養(yǎng)傷去吧!”
王韜擺了擺手。
雖然他恨不得立刻弄死唐家衆(zhòng)人,但此刻更是皇后壽宴將至,並且唐金元高中狀元,正是風光無限。
想動唐家還需要尋找機會。
“老爺,趙王來了!”
“朱高燧,他來幹什麼?”
王韜皺眉:“讓他進來。”
“國舅爺,好久不見?”
朱高燧摺扇輕搖,笑著走進房間。
“趙王登門,不知有何貴幹啊?”
“我聽說令公子受傷,特地帶了御醫(yī)來看望。”
“哼,趙王是特意來笑話老夫的嗎?”
“呵呵,國舅爺說笑了,你我本是親家,自當守望相助。”
“王爺慎言,你我可不是親家。”
王韜一臉冷漠。
當今聖上最討厭官員拉幫結派,自己身爲外戚自然要跟太子和漢王兩方都保持距離。
另一方面,他們確實沒有親緣關係。
無論是當今太子還是朱高燧都是前皇后徐氏所生。
三年前,徐皇后病故,自己小妹王貴妃才得了聖恩,被封爲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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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因此水漲船高,一躍成爲顯貴的國舅爺。
但王韜非常清楚朝廷形勢,想要保住現在的地位,就必須獨善其身。
“王爺好意老夫心領了,我國舅府不缺良醫(yī),王爺還是請回吧。”
“呵呵,國舅爺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朱高燧搖頭:“今日我來,並無其他意思,只是想幫國舅爺出個主意。”
“什麼主意?”
朱高燧笑容一斂。
“殺人的主意!”
……
唐家,張燈結綵。
“老爺,您真的中狀元了?”
“聖上親賜狀元及第,豈能作假。”
“謝天謝地,祖宗顯靈啊!”
“我唐家終於要熬出頭了。”
三女激動的熱淚盈眶。
“老爹,牛批啊,連中兩元。”
“誒,要不是老師學問淵博,精心教導,我哪能中什麼狀元。”
“金元,你不必謙虛,事在人爲,這些日子你的努力,老夫都看在眼裡,這個狀元你實至名歸。”
宋慎笑著捋了捋鬍子。
“嘿嘿,多謝老師!”
“好了,你們倆別商業(yè)互吹了。”
唐鼎咧嘴。
“老爹高中,這是咱唐家的大喜事,一定要好好慶祝,走下館子去!”
“非也,非也!”
唐金元搖搖頭笑道。
“咱們唐家是三喜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