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已經來了。”隨著大門被緩緩地退開,納蘭容康已經站在了大門口處,一臉嚴肅的看著羅中正,“不勞羅叔叔費心了。”此刻的他已經脫去了之前用於僞裝的女裝,穿上了用做正式場合的正裝,消瘦的身形看起來格外的纖細易碎,卻能在高手環繞的房間內,顯示出他獨特的氣質,一股百折不撓的堅韌氣勢!只是在眉宇間纏繞著一股抹不去的愁緒。
“參見殿下。”羅中正當即對著納蘭容康單膝跪下,周圍的其他人等也隨機紛紛下跪,唯有赤驥一人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瞇著一雙六角眼看著納蘭容康,不知道心裡面又在盤算著些什麼。“見到殿下還不跪下,簡直放肆!”羅功終於找到了反擊的機會,看到赤驥無動於衷的模樣,他乘機打蛇上棍,直潑冷水。
“你要搞清楚,我效忠的對象只有二殿下一個人而已,雖然同爲皇親國戚,但這並不代表我也必須向另外的人也下跪,糾結於這些凡夫禮節的人,纔是讓人失望。”赤驥冷言相對,幾句話就譏諷了回去,說的羅功啞口無言,只能怒目相視。
“夠了。”羅中正沉聲呵斥道,“別再給我丟人現眼了,別再在殿下面前丟人了。”說完對著納蘭容康深深的行了一禮,謙聲道:“臣之下屬不知天高地厚還請殿下見諒。”“無妨。”納蘭容康搖頭說道,“你們先起來吧。”然而,當他說完這句話過後,在場衆人當中除了木玄和木蘭過後,其他的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站起來,而爲首的羅中正態度更是堅決。
“羅叔叔,你這是?”納蘭容康有些驚訝的問道。“臣知道殿下收了赤驥的詭言迷惑,準備親行冒險之事,但容臣斗膽在這裡覲言一句:此行危險慎重,還請殿下三思!”“羅叔叔的好意我心領了。”納蘭容康微微一笑,勾下身子,用雙手將羅中正緩緩地扶起來,一雙流螢的眼眸充滿了堅定的光澤,容不得羅中正半點質疑。
“身爲皇族成員,夜魔的一份子,自當有所作爲,現如今困城的局面已讓各位將軍愁煩不已,如果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我自然在所不惜。”
“殿下之心,吾等自然傾佩不已,但事關殿下的人生安全,還請殿下三思,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臣懇請殿下,還請爲陛下著想,如若殿下收到任何的傷害,最難過的人,一定是陛下無疑。”羅中正再一次謹言道,希望能夠挽回眼前的局勢。
“......若是父皇還在的話,他也一定會這樣做的...”納蘭容康眼露溫柔的溢彩,“父皇一定會親自掛帥出陣,擊敗敵衆......可惜,我沒有父親那樣高強的實力,無法做到和他一樣抵禦外敵,但至少...我還有我可以做的事情。”
“殿下...”羅中正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然而當他接觸到了納蘭容康堅定的目光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無論在多的言語也無法在挽回納蘭容康的決議了,最終,羅中正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臉沒落的神情,唉聲嘆氣道:“臣,明白了。”“多謝你,羅叔叔。”納蘭容康對著羅中正微微一笑,俏顏如花。
“很好,間諜的問題也談妥了,現在就該來商量商量其他的事情了。”赤驥拍了拍手掌,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納蘭容康的身邊。向著屋外走去。“等等。”納蘭容康卻沒有立即答應赤驥的請求,卻是出乎意料的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納蘭容康一把拉住了赤驥的手臂,將他快要跨出門的腳步硬生生的從門檻上拉了回來。
“嗯?”赤驥沉吟了一聲,扭過頭來望著納蘭紫苑,眼鏡瞇成了一條細縫,停住了腳步,魁梧的身形就這樣靜立在了納蘭容康的身旁,一動也不動。“羅叔叔。”納蘭容康忽然轉向了羅中正,對他柔聲道,“還請羅叔叔先行一步,我還有話和這位赤驥先生說,還請羅叔叔見諒。”
羅中正看了兩人一眼,雖然敏銳的感覺到了氣氛明顯變得不對勁了,但礙於納蘭容康的請求,他也不好拒絕,只是低聲應道:“是。”說完,就領著絹絲城的一行人暫時出去了,一旦屋內有所動靜,他就會在第一時間衝進來保護納蘭容康的安全,而屋內,只留下了木玄,木蘭,赤驥,納蘭容康四個人單獨相處。
“怎麼了容康,你還有話說?”赤驥回過頭來問了一句,說完又對著一旁的木玄使了個眼色,讓他將手中的竊聽器關閉,並巡視一遍屋內的環境,確認這裡面沒有羅中正等人遺留下來的後手,一面己方露出了破綻,木玄心領神會,掐斷了手中的通訊後,迅速的巡視了一遍屋內的所有角落,就然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身上都用第六識探查過後,在確定沒有發現任何的情況後,對著赤驥做了一個“可以了”的手勢。
“你很小心。”納蘭容康無言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在木玄做完了手中的工作過後,忽然這樣說了一句。“小心駛得萬年船,我不想栽在自己的手段上面。”赤驥如是說。“你不是仇恨哥哥。”納蘭容康個搖了搖頭,“雖然你使用的是正宗的天魔功。”
“我沒打算扮成他,只不過是借鑑了他性格當中的一些霸道的成分而已,無論會談還是戰場,都是拳頭大的人才能講話。”赤驥解釋道。“你也不是赤驥。”納蘭容康搖了搖頭。“肯定啦~~除了你的木蘭姐姐之外,這個什麼叫做白義的娘炮和我自然都是假的,這還用說嗎?”赤驥攤著手說道。
“但你卻偏偏利用了這一些列的假象,幾乎矇騙了所有的人...”納蘭容康柳眉輕蹙,十分忌憚的看著赤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誰?”一語落下,四周皆是一片的沉默,一個看似簡單的問話,卻同時激起了二個人心中的疑問,眼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木蘭是因爲迫不得已,才選擇了和木玄的合作,繆玉珂和納蘭容康的生命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她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之下,只能選擇了與虎謀皮的道路,但對於眼前這個陌生人,她最開始以爲的,是認爲他是仇恨假扮的赤驥,他說話的語氣和行爲,和仇恨十分的相似,但當他並沒有否認納蘭容康的話的時候,木蘭也疑惑了;木玄則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眼前的赤驥是個假貨,而且也不是什麼仇恨,別的不說,光是從他術法的運用上,就可以一眼就看得出來,仇恨根本就少有接觸這個東西而且他手上的天魔功用的和仇恨截然不同,雖然出自同源,但絕非是什麼可以模仿得了的東西,仇恨擅長腿,爪,刀法,然而來者,使用的卻僅僅只有拳勁一種,就算是招式的熟練度和仇恨比起來都相差甚遠,比起仇恨手頭的天魔功簡直天壤之別,所以,木玄一眼就判斷出來了來的人不是仇恨,而是因仇恨的魔血而重新復甦的陸璐,也只有他一個人是早就已經知曉了全部內容的,至於納蘭容康......
陸璐嘿嘿一笑,魔甲上看不出來有任何的表情,只能從她略帶愉悅的笑聲中聽出她此刻的心情。“哎呀~小朋友管這麼多幹嘛了啦,我又不會害你,當然也不會害你的仇恨哥哥啦~你仇恨哥哥和我關係可鐵著呢,我就算叫他去跳糞坑他也是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耶~~這麼鐵的關心,難道你還不對我放心嗎?”陸璐故意眨巴著眼睛,做出一副認真的表情來,不過,這個表情交由魔甲來做的時候,卻是顯得異常的猙獰。
“額...”納蘭容康忍不住別過頭去,不想再看這個神經兮兮的‘赤驥’一眼,“我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魔甲一把抱在了懷裡,如同一個洋娃娃被抱在了胸前,嚇得納蘭容康俏臉煞白,驚聲叫道:“你...你幹什麼!放我下來!!”
“哈哈!”陸璐的笑聲極爲難聽,一把抱住納蘭容康過後就沒有鬆手的念頭,還使勁的將自己的腦袋湊到納蘭容康的身上不停的摩擦著,口中喃喃自語:“好可愛的小正太~~看的老...不,叔叔我獸慾大發啊~~什麼其他的鬼事情,先放在一邊,讓我親一口先~~”“住...住手啊!!!”納蘭容康用手死命的抵住了魔甲上那張巨大的臉,才勉強沒有讓他得逞。
“我...我是...”關鍵時刻,納蘭容康急中生智,靈機一動像是找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漲紅了小臉蛋,拼命的掙扎著說道:“我也是男人啊!!!”“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是......額,管那麼多幹嘛!只要可愛就行!“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親了下去。關鍵時刻,一排排細長的千仞絲擋在了他的魔甲面具上,讓他的惡行沒有得逞,鹹豬手也同時被千仞絲捆得嚴嚴實實。
“可惜了!”陸璐無奈的搖頭道。
“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可以成爲仇恨的搭檔了。”木玄忽然說道。“爲什麼?”聰明如陸璐,一時間沒想過來這其中有什麼關鍵。“你的下限比他還要低,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估計他纔會覺得自己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下限的人了。”
“呵呵,你這個死妹控有什麼資格說我。”陸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信不信老子今天晚上就去摸黑找你妹,讓她領略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順便錄一盤錄像,再讓你領略一下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你贏了。”木玄也和仇恨一樣明智的選擇了認輸。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當事人氣的渾身發抖,柳眉倒豎,就差沒動起手來了,“你不是還有事情嗎,早點完事早點走人,別在這裡耽擱時間!”
“好吧。”陸璐清了清嗓子,對著木蘭露出了一絲迷死人的微笑,“既然木蘭妹妹都這樣說了,那我就直接奔進正題了,我的名字叫做陸璐,是這一次計劃的策劃人,你們也可以稱呼我爲始作俑者,連帶綁架,潛入,以及這一次用四夜騏魚目混珠的計劃都是出自於我的手筆,而且,這一次的計劃不僅關乎到我們一行人的生死,更關係到了這一場戰爭的勝敗與否,冷家的兵臨城下的劣勢局面,你們也看見了,接下來的計劃我會如實說出,配合與否,在於你們的抉擇。”
“另外還有一點...”陸璐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扭過頭來看著木玄,給他跑了個勾引的媚眼,“本小姐性別女,纔不是什麼摳腳大漢,剛纔說讓你痛苦是開玩笑的,不過讓雙飛爽到爆倒是可以的喲~~你要不要試試啊~~娘炮大帥哥~~”
“節操何在。”木玄一想到某魔氣急敗壞怒氣騰騰的表情時就直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