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柴卓棣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一點點的托起,彼此四目相對,她能清楚看到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駱煒馨——”他以極其鄭重的口吻叫她的名字,“這一生,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駱煒馨顯得精神恍惚,說實話,她是都被柴卓棣那句‘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給徹底擊中了心臟。
回到家里,客廳里一派靜悄悄,爺爺和蘇黎不住這里,父母還未回來,家里除了管家司機就是一個幫傭,所以也毋需和誰打招呼,柴卓棣送她到了二樓房間門口,見她轉身就要進門,卻不放手,也不說話,只是笑看著她。駱煒馨被他看得感覺渾身不對勁,就低聲問,“有事?”
柴卓棣就“嗯”了一聲,“明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出去?駱煒馨心里一陣輕松,暗吁了口氣,不由輕笑出聲,“好啊,那你自己注意點?!?
“嗯?”柴卓棣挑眉,滿臉戲謔之意,“聽起來,你似乎很高興我出去?”
小心思被他一語道中,駱煒馨做了無辜的樣子出來,干咳了幾下,才振振有詞道,“哪有啊,我是覺得你來這里幾天了,出去辦事很正常而已?!?
“哦?”柴卓棣的笑聲低沉有力,仿佛連著胸腔一起在共鳴,一面又詰問道,“那你也不問問我去干什么?要呆多久?”
駱煒馨大眼飛眨,為了滿足某人想要的被重視感覺,她只得依言問道,“柴大少,您要出去多久?”
“大概要兩天吧?!辈褡块M意的笑了,又繼續多說了一句,“這是你爺爺安排的。”
爺爺安排的?駱煒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心里卻難得地生出了一股感嘆:這老頭,難道想把胳膊肘朝外拐進行到底?
“他讓你去哪?”她眉心微蹙,沉聲問。
“紐約。怎么,你也要去嗎?”柴卓棣低聲笑著反問,然后慢條斯理地說,“反正你明后天也是休息,不如一起去吧,省的一個人在家度周末無聊?!?
駱煒馨看著他帶笑的眉眼,心里有些郁悶,爺爺和柴卓棣才見面不過兩日就能熟悉到拜托他幫著去出差的程度了?莫非……根本不是出差,而是想騙自己出去玩?哼,才不會上當……她眼珠一轉,就干脆學著他的口氣,慢條斯理地笑著回答,“恐怕不行,我周末答應了去和幾個要好的同學聚聚的?!?
柴卓棣聽她這么說,也不多勸,只是望著她柔和地笑了笑,忽然伸過手來,指尖輕輕撫上她的臉頰,眷戀不舍道,“好的,回來一次要坐那么久的飛機,那你周末玩的開心點?!?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從容,臉上表情也很溫柔,可聽在駱煒馨耳中,總覺得其中另有涵義,似乎有什么在心頭一掠而過,可又想不真切、抓不住,而正當她想深思細究的時候,卻被柴卓棣的晚安吻給吻得心跳加劇、大腦空白,七葷八素下哪里還顧得上細究他那句看似平常的話?
而送完駱煒馨回樓下客房的柴卓棣,也因著傍晚時候駱庭軒在書房與他那段對話而心神激蕩得一宿難眠,腦子里反反復復就是那段話,也反反復復的讓他品味——
“卓棣,如果事情按照你設想的那樣,那我就讓孫女回國去接管一家基金公司,不過她年紀輕,管理處事經驗都不足,你到時候可要幫一把?!?
“這是當然的,您盡管放心,煒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無論她有什么麻煩,我都會給她擔起來?!?
想到這里,他干脆起床,倒了一杯紅酒,呷著酒倚在窗前,抬頭望向天幕高遠的夜空,良久,他的唇邊勾出一彎成竹在胸的淺笑。
這兩天,他已為她織就了一張無邊無際的情網,大到——足夠她這一世再也跑不出自己的視線了吧。
駱煒馨本想著柴卓棣不在身邊,她可以輕松自由一下,而事實卻不是那么回事。
周六早上一起床,同學的電話就接連打來,而她卻東推西拖,找盡借口懶得出門,一整天悶在家里,整個人覺得無精打采。
晚餐后,估摸著孫女該氣消的駱庭軒帶著孫女喜歡的禮物回來了,進門就聽到孫女在打電話——
“嗯,晚餐吃了,我很好,是的,你在外面自己多注意,不要擔心我,知道了……好,那明天見。”
才掛了電話,駱煒馨就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爺爺露出了一個若有深意的笑容,問道,“又是你那個二十四孝男朋友打來的?”
許是打完電話后心情好了很多,她難得地不計前嫌笑了一下,沒有作聲,只是點了點頭。自從柴卓棣離開芝加哥后,每小時會給她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短信,雖然只是閑聊,但她卻覺得很開心,直到此時她才相信那句‘戀人在身旁,頭疼,戀人在遠方,心痛’是對的。
“囡囡,我聽說啊,這卓棣可是把手頭工作全拋下特地追你到這邊來的,你就不感動?”駱庭軒晚餐時候是和幾位金融圈的老友共進的,既然是老友吃飯,酒是少不了的,這人一喝了酒,饒是再控制,還是難免的會話多,他看了眼微笑不語的孫女,就語重心長地說,“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的事,我是弄不明白也不想多管,不過,有句話我還是要說,你不能因為一段不愉快的過去,就把所有相關的東西都否定掉,人這一輩子,感情這東西和機遇是一樣的,錯過了,就不會再有。所以,給幸福一個機會吧!”
駱煒馨剛想說什么,她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爺孫之間的談話氣氛。
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跳出的是柴卓寧的名字,她猶豫了一下,向爺爺說了聲“等一下”,就轉身背對著爺爺走到一邊,把電話給接通了,驚喜的叫道,“柴卓寧?”
電話另一頭,柴卓寧的聲音聽來很是疲倦,但仍是音調溫和,“嗯,你最近還好嗎?”
“一切都好?!奔偃绨炎约耗昵氨幌莺?、入獄、除名以及年后黯然離開江南,排除在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