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豆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神色複雜地看著蔣念,垂下頭,有些委屈,然後就突然消失了。
蔣念瞳孔微縮,有些驚訝豆豆竟然一聲不吭就跑了,她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現(xiàn)在也找不到人說了。她只好看了一眼已經(jīng)空曠的景色,把圖紙揣在身上,就回去了寒門。
剛一進門,就看見韓翊還坐在大廳裡,看樣子是在等她。他一看蔣念進來立刻就眼前一亮,笑著問:“情況如何?”
蔣念別過臉沒看韓翊,有些嘆息地回答:“真可惜,沒有收穫。”有收穫也不是你的,還是不告訴你的好。
韓翊衣服下的拳頭緊了緊,面上卻也不以爲意,似乎成竹在胸。他倒了一杯茶水給蔣念,說道:“沒有就沒有唄,也不怎麼。你先喝口茶吧,出去這麼久了一定是要渴死了吧。”
蔣念接過水,顏色複雜地看著水杯上面精緻的花紋,拿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就順手放在了韓翊旁邊的桌子上,然後想了想,比較恰當?shù)慕恿艘痪湔f:“你放心,明天那個小矮子就不會出現(xiàn)了。”豆豆既然敢讓她出來相見,還當著陳明謀的面叫自己主人,自然不會再讓那個小矮子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只要陳明謀不出現(xiàn),也就沒有人證指責的問題了,而既然韓翊最難解決的陳明謀不在了,那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韓翊感激地謝過蔣念,便送她回去休息了。在把蔣念送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又給蔣念眨了眨眼睛,嘴角笑得像只狐貍:“好人,你真不打算讓我從了你?”
這句話使得韓翊第二天都沒敢出去見人,免得被人看見眼角的青腫一片。
蔣念第二天睡了個大天亮,起來旁敲側(cè)擊問了元成,知道果然那個小矮子失蹤了。元成似乎因爲這個事情非常高興,連跟蔣念說話都帶了幾分笑意。蔣念看他這麼高興,就沒忍心告訴他這樣一來很可能全城的百姓都會以爲是寒門爲了滅口把陳明謀殺了。只是裝作很開心地和元成一起高興了一會兒,然後就大搖大擺走出了寒門,回自己的算命鋪子去了。
男主已經(jīng)見到了,而且過的貌似好像還不錯,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本來一開始因爲葉祈痕的原因蔣念想迴天神殿尋找庇護,如今看情況也是回不去了。看豆豆現(xiàn)在那樣子,要是自己回去了被徹底洗腦了可怎麼辦?她可不要做一個一輩子只能爲一棵樹而活的傀儡,她要做她自己,活得自在悠閒。
想想現(xiàn)在算命的生活還是不錯的,每天不愁吃不愁穿,還能騙騙人打打怪,時不時去傭兵團接一個小單子找點小生意,過得像個平凡人,不,平凡的土豪一樣多好啊。自己又沒有主角光環(huán)護身,要是橫衝直撞得真哪天死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現(xiàn)在很多地方不能去,先不說離了前十城幾乎沒幻力保護自己,就連第七城那種蘭侖烏十七在的是非之地也是去不得的,更別說外面還有葉祁痕那個變態(tài)虎視眈眈的,說不定他姐也對自己抱有敵意。
事實上蔣念雖然被葉祁痕關(guān)了那麼久,嘴裡也一直揚言要報仇,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根本下不去手,她甚至心裡面並沒有那種恨意。別說恨意了,連氣憤都不算太多。
想到這裡,蔣念自嘲地笑了笑,難不成自己真是個石雕做的,沒有人類的感情?或者自己這個大石雕從小被葉祁痕精血孕育,結(jié)果自己把自己弄得這麼賤,怎麼也捨不得傷害自己的主人?
她一路想一路往回走,越發(fā)覺得自己這種十分聖母的感情是不能忍的,是很不應(yīng)該的。葉祁痕這種人渣,居然綁架都弄出來了,她就該宰了他!
蔣念抱著宰了葉祁痕的想法走回了自己的蔣算算,一看這門面當即就給嚇了一大跳,走的時候忘了關(guān)門鎖門了!就這麼門戶大開地敞開了一整天!
不過裡面反正沒什麼可偷的,她也就不著急,慢慢走了進去。在門口的時候她往裡面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東西都還完完整整的。沒想到這個時代人民的素質(zhì)還是好嘛,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早知道就不買那個門了,又醜又貴的。
然而她剛打算進門,就立刻感覺到房間裡有一個人,能力還不弱,竟然是個幻神,但此時沒有幻力的波動,不過就算有她也看不見顏色,跟看不到?jīng)]什麼區(qū)別。因此也不能判斷這人到底實力在什麼層面。但蔣念本著打倒了你我就知道你是什麼層面了的想法,直接一道強勁的幻力波狠狠打向了那人所處的位置。
“哎哎哎,別別別別別,別打,我不是壞人!”那人聲音有些尖銳,又因爲十分著急而顯得更加難聽,蔣念下意識皺了皺眉,看向了那個躲藏在書架後面的人。
那個人抱著頭鑽了出來,音調(diào)都變了,不停地叫著:“別動手啊,尊者,尊者,您小心點,別傷著自己了。”
蔣念停了下來,聽這聲音感覺有點熟悉,便停了下來,看著那個黑影,看著似乎個子矮小:“陳明謀?”
“哎!是的是的,正是小人啊,尊者。”陳明謀見蔣念停下了攻擊,立刻從暗處跑了出來,趕緊跪到了蔣念面前,膽戰(zhàn)心驚地說:“尊者,我可不是來鬧事的。我只是來幫風護法給您送東西來。”
他見蔣念還是皺著眉毛盯著他,更加害怕了,便趕緊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包著東西的黑色紗網(wǎng),遞到蔣唸的手上,細聲細氣地說:“尊者,這是風護法命我交給你的東西,您看看吧?”
蔣念接過了那個黑色的紗網(wǎng)包,然後看了陳明謀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紗網(wǎng)包袱上,等她瞄到了裡面淡金色的布料時,她立刻瞇起了眼睛,看著面前跪著的人,冷冷地說道:“你還不走?”
陳明謀擡起頭,很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後立刻伏了回去,說道:“是,尊者萬福。”然後就經(jīng)過蔣唸的身邊離開了。
蔣念見他一走,立刻走進了這個房間的內(nèi)室,打開了那個黑色袋子。袋子很容易打開,一打開裡面就露出了淡金色的光輝,是豆豆那天穿的衣服。
衣服上面還沾著很多金粉,也弄不下來。蔣念摸了摸,立刻想到這可能是那個黃金面具化成齏粉以後依附在衣服上形成的。於是她拿出一本凌酉儲物戒指裡的書,找了一下目錄,然後照著書裡的方法,很快就將那個黃金面具從衣服中還原了出來。
她托起那個面具,看著好像很薄很精緻,但是事實上非常重,不僅重,而且感覺密度非常大,都不像是黃金的密度。蔣念看著面具垂著頭想了想,豆豆把這個黃金面具送來是爲了什麼呢?總不可能是爲了給自己玩吧?而且,爲什麼當時在湖邊豆豆不自己直接給她呢?反而要第二天讓一個手下送過來。
她閉上眼理了一下思緒,便將面具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戒指,又把那件衣服拿出來看了看。衣服倒是沒什麼問題,也沒有暗袋之類的東西,所以蔣念看了幾遍也就放進了儲物戒指裡。
接下來幾天都是風平浪靜,唯一繚繞在蔣念心頭有些煩悶的就是那個黃金面具還沒找到有什麼突破點之類的東西,就是個很普通的面具,除了長得漂亮精緻高貴冷豔一點真沒什麼特殊的了。她坐在蔣算算的裡面的凳子上,神情懨懨地看著面前的黃金面具。
黃金面具因爲被拿著,沒拿穩(wěn)就稍微搖晃了一下,蔣念從兩個眼睛的地方看到外面射進來的光,光芒燦爛,卻更加襯得面具的背後漆黑一片。
蔣念突然頓了頓,腦裡突然閃過一道金光,然後像是魔怔似得鬼使神差地將那個精緻的黃金面具戴在了臉上。
……
……
一個時辰後,蔣念取下了那張面具,整張臉現(xiàn)在都是汗涔涔的,如同是過了一趟水。她閉上眼睛,緩解自己剛纔過度的幻力消耗。過了一會兒,等緩過勁來,蔣念便立刻拿出豆豆給她的那張入口地圖,出門離開了。
不過蔣念走的時候又忘了關(guān)門,她這方面確實不習慣,關(guān)一個這樣的門太麻煩了,旁邊的商戶她不認識也就沒讓鄰居幫忙。但正因爲沒有關(guān)門,卻給人一種主人在裡面的錯覺。
因此,蔣念走了沒多久,就有很大一批人馬就闖了進來,給周圍造成不小的騷動,可看他們身上佩戴的標誌,卻又沒有人趕上前來阻攔。
那些人進去以後十分有秩序地站在了各自的位置,然後似乎是在等人到來。只過了一小會兒時間,便快步走進來了一個人,他走路來的樣子非常急,給人一種他甚至想要直接用幻力飛過來的感覺,卻又顧忌威嚴,沒有那麼做。
他進來以後環(huán)視了整個房間,突然聲音有些發(fā)怒:“人呢?”
“稟報門主,我等一進來就鎖住了各個出口,人不應(yīng)該不見的啊。屬下猜測她怕是之前猜到我們可能來,設(shè)下圈套給我們,然後自己跑了。”一個站在門口守著的人側(cè)過身面對他,身板站得筆直。
韓翊聽了以後,慢慢轉(zhuǎn)過臉,兇狠地瞪著面前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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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閱讀~
其實男主也不是好人啦
另外謝謝淨土一方和sxr42757的鮮花,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