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非拉著岑珩回到山頂的時候,恰好所有人都在院子外。沐非下意識地甩了甩手,沒甩開也就任由大家打量了。
劉叔劉嬸依舊笑瞇瞇的,好似什麼都沒看到。幾個小豆丁年紀小,自是也不明白二人這般有何奇怪。屈兵趙六被教訓了幾次,徹底老實了起來。
是以,作死的就只剩下了那還在土裡埋著的太劍教衆人。
“原來這魔教教主同護法有龍陽之癖,骯髒!齷蹉!下流……”
沐非眼一瞪,就想說什麼,卻被岑珩攔了下來,之前岑珩死活不鬆開的手也鬆開了。
“三花,去,咬!”
三花聽了他的話,頗有些嫌棄地瞧了瞧那太劍教的老頭,但礙於沐非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瞧著它,即便再不情願,三花也只能邁著小短腿來到老頭身邊,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世界,清淨了。
岑珩極爲滿意,摟住了沐非的肩就鑽進了院子中。
餘下的一堆人在院外瞧著那松鼠吸血,沉默地在風中幹化。
瞧著他二人進了院子,三花鬆開了口,明明是隻動物,卻人性化地“呸”了幾聲,似是吃了不好的東西要吐出來一樣。
咔嚓,有那風化好的人直接在風中凌亂。
屋中人沒有透視眼,自是不知道外間發生的事情。
沐非在牀底下翻出了已經有些落了灰的冊子,遞給了岑珩。
瞧著沐非滿心信賴的樣子,岑珩接過了冊子卻沒有急於去看,而是拉著人坐了下來。
“你可知道我說的無上宗?”
沐·誠實·非搖了搖頭。
岑珩將人摟進了懷中,直到懷裡都被填滿了他這才重新將自己的身份仔仔細細地重新解釋了一遍。
“無上宗是修真界的第一大宗派,門下弟子一般不入世,我此次出來也是爲了尋找一處靈力充沛的地方閉關。至於我說的長老身份,約莫和你所說的軍隊元帥是一樣的。”
“我在書中見過古早世界的修真,你突然說這些做什麼?”
岑珩輕咳了聲,摸了摸鼻子:“一來,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之前說的簡單,你可能並不明白是何意思,而我想讓你對我放心;二來,我隱約覺得你可能是傳承中所說的探寶者。”
“探寶者?”
沐非重複了一遍,眼睛一亮。以前做星際中將的經歷使得她頗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並且也更喜歡收集其他人得不到的稀罕物,像是最新型的武器模型她便收藏了一堆在家中。
此刻聽到自己具備了這個探寶的能力,她自是有幾分實打實的欣喜。
“你怎麼知道的?”
岑珩又摸了摸鼻子。
沐非從他方纔的動作就知道他一心虛就會摸鼻子,此刻見了他的動作就知道有什麼隱情,但卻沒想到在她眼裡還有幾分君子氣質的人居然也會做出偷窺人洗澡的事情。
岑珩有些尷尬,若是一早知道自己的胃和心都會跌在面前這小丫頭的身上,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舉動的。
就在二人沉默的短短時間中,沐非卻已經想了個清楚。若是她看到了可疑的人恐怕也會和岑珩一樣做,是以他的做法嚴格來說倒是真的無可厚非。
“那你認識字嗎?”
岑珩有些跟不上沐非的腦回路,卻仍是點了點頭。
見狀,沐非直接將他剛剛放在一旁的冊子又放回了他的懷裡,“那我們看看這個是不是寶藏吧!”
捧著冊子的大護法:媳婦兒的心真寬,腫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憂心的大護法&隱形的妻控·岑珩最終仍是屈服在了媳婦的笑容之下。他認命地翻開了手中的冊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一本書記載的並不是寶藏的信息,而是一本內功心法,名叫《水靈訣》。岑珩未曾聽說過這部心法,但看著便覺得玄妙。從頭到尾快速看了一遍,他更是確認了這個想法。
沒有藏私,他直接將這個事情和沐非說了。
沒有意外的,沐非的眼睛直接亮了。岑珩還在爲如何教沐非識字而煩惱,那廂沐非眼睛一轉就已經想出了妙計。
“岑珩你來念,我用我習得的字重新記下來。”
這話提醒了鑽著牛角尖,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岑大護法,二人就著這麼本破冊子,一個讀一個寫,完美地錯過了午飯和晚飯。
等二人從屋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已黑。
走在前面的是沐非,因爲在椅子上窩了一下午,沐非感覺屁股都坐痛了,走起路來都有幾分不利索。
屈兵和趙六的八卦之心又熊熊地燃燒了起來。
岑珩也走了出來,相比沐非,他看起來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屈兵眼睛亮了,捅了捅趙六就伸出了手。
趙六有些不情不願,卻也只能從懷中掏出了幾個銅板遞了過去,“喏,給你!收好了……唉,你說堂堂魔教教主,一代紈絝怎麼就能被護法壓了呢……”
“你說誰被壓?”
“教主啊!”趙六理所當然地回答,等說完了這才發現這道聲音並不屬於屈兵,而是屬於他正議論著的主角。
身體先過意識,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可惜,萬軍從中過的沐大教主絲毫惻隱之心都無,手一動直接甩了三花松鼠過去。
“三花,上!”
三花不敢大意的上了,無良的教主和護法則去吃劉叔劉嬸特意給他們留下的豬肉。
夜色正好,眼前的植物不比星際時代中兇煞,而是依舊一派溫順可愛的樣子。良辰美景不過如此,就是眼前那幾人的腦袋有些礙眼。
被破壞了滿腔好興致地教主華麗麗的不開心,而這也就意味著有人要倒黴了。
“三花,回來!”
聽到沐非的聲音,三花不再戲耍趙六二人。
以爲得到了解脫的兩個人正想趁人不注意溜走,就被沐非抓了包。
“屈兵趙六你二人過來。”
本以爲又要被懲戒一番,但隨著沐非的話,二人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到了最後,二人幾乎是拍著胸脯將她的吩咐應了下來。
“教主您放心,事情交給我們沒問題!”
兩人倒是說到做到,待第二天天明包子起牀刷牙的時候,就發現教前面坑中埋的人全都不見了。
包子瞬間急成了紅豆包,顧不得吐掉嘴裡的鹽巴和柳枝,他急衝衝地就向著隔壁的院子衝了過去。
包子VS教主,最終包子取勝。
被包子從牀上拖起來的沐非頗爲怨念地來到坑邊瞧了一眼,淡定無比的扔下了一句話。
“是我讓屈兵他們將人放走的。”
看著平整光(禿)滑(了)的地面,沐非露出了一個笑容,決定給二人加雞腿。
然而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時候,包子卻從紅豆餡的一躍成了苦瓜餡的,一張白嫩的小臉皺到五官都快看不清了。
“教主姐姐,你是傻了麼?這太……太劍教的老妖怪們請了那青雲宗的人爲客卿,你這將他們放回去,不是放虎歸山嗎!”
沐非瞧著包子將嘴裡的鹽水嚥下去了一口,頗有些感同身受地往後退了退。又看了看另外兩個聞聲而來的小豆丁,她難得柔了聲音。
“不怕,我們有大殺器在。”
三個豆丁很好哄,沐非用了一個笑容就將他們打發了。
摸了摸下巴,她打了呵欠準備回去補眠,雖然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事情,但她本著想不起來就不是重要的原則,直接忽略了過去。
可憐了屈兵和趙六在晚上將人滾下山崖的時候,一個不當心自己一起滾了下來,還遲遲沒人發現,沒人來救。
而等沐非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擁著被子,她拍了拍腦袋,剛想下牀,就見到包子風風火火衝了進來。
“教主姐姐不好了!那幫老怪物又上山了!”
決定將金大腿一抱到底的沐非眼皮子都沒擡,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死樣子,“哦,去叫護法啊!找我也沒用,對了,屈兵和趙六那兩個傢伙回來了沒有!”
瞧見她依舊這樣,包子覺得自己的脖子好似已經感受到了院外人刀劍的涼意,深知性命要緊的他直戳重點:“護法不在山上!”
不是不在屋中,也不是不在教中,而是不在山上。簡單的一句話堪比能量炮,讓沐非徹底醒了過來。
抿了抿脣,她沒有去想些有的沒的,而是快速思考起了應對的方法。
“你之前說的那個客卿可來了?”
“來了,也是個白鬍子的老妖怪!”
若是在往日,沐非說罷不定會被包子的形容逗笑,但此刻她卻著實笑不出來。
從她瞭解的古早地球的信息中,這些修真界的人年紀越大的可能修爲越高,當然也有那達到一定程度駐顏有術的,但畢竟是少數。
這次的敵人,有些棘手。
但逃無可逃,避無可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迎頭面對。
“你阿公阿婆呢?”
包子顯然有些不明白她爲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但仍是如實答了。知道兩個老人躲在屋中,沐非笑了笑,伸手直接將包子打暈了。
整了整衣服,她就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