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11 11:59:31 字數:2031
費承吉只知道紅箋剛升上練氣五層沒有幾天,將她安排在第四個出場已經是看在負責水靈根考核的閆長青面子上。
他卻不知當日閆長青將紅箋排在練氣六層的鄭謹前面,可不是看走了眼的,那場考核開始后不久,閆長青便看出來這個練氣五層的小姑娘不管是對功法的掌握還是真元恢復速度都大大高過同濟,閆長青甚至暗暗感嘆:“這要是個小子就好了。”
紅箋在旁邊觀察了這半天,早已經窺破這個所謂試練的目的和訣竅。若說前幾個通過的還涉及見識和膽量,那對后面的人而言就單純是修為的考驗,初級功法的覆蓋和疊加,實力夠了自然就能過,實力不夠不要說一刻鐘,便是在這里試到天黑也是通不過去的。
不過與她同為練氣五層的朱景先能過,沒道理她會過不了。
紅箋毫不擔心,更不用說她心里還憋著一股被費師叔祖輕視的不平之氣,她這個年紀正是爭強好勝的時候,當下全力運轉凝水訣。
自從那可以治療神識的神秘功法艱難入門之后,對于凝水訣這個練氣一層便可以修煉的簡單功法,紅箋施展起來別提多么輕松如意了,幾乎是瞬間,在她身體周圍便接連閃過幾道水紋,一層,兩層,三層……簡直令人目不暇接,殿前別的宗門沒人留意到,可丹崖宗這邊兒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紅箋身上,一時都被她運用凝水訣的速度嚇住,連費承吉都瞪圓了眼睛,露出驚訝之色。
簡繪不知道這個練氣期的小姑娘尚未突破練氣六層,他只是不明白費師叔為何將如此有實力的學徒安排的如此靠后,待見紅箋似是深吸了口氣,不出意外一步邁過了光幕,微微笑了笑,大聲宣布道:“丹崖宗方紅箋通過試煉!”
這還是除了躚云宗之外,場上第二次出現同一宗門的人接連過關的情形,而且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通過試練的速度都慢了下來,丹崖宗突然有人這么快過關,登時將滿場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紅箋沒有在意眾人的目光,她過關后回轉身,單手握拳在胸前一揮,沖著弟弟方崢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她自己過關如此輕松,甚至比照練氣七層的前幾人用時都不見得多,不由暗自猜測這試練其實還是考慮了年齡的,不然沈言師兄不會同朱師兄用時相仿,如此方崢雖然才練氣三層,也還大有希望,不過方崢在青木訣的運用上尚有不足,希望自己的順利通過能讓他不要緊張,多些信心。
費承吉停滯了一下,才去叫排在紅箋身后的秦尚義上前來。
紅箋不再向后看,沖著身旁臉色蒼白的簡繪躬身施個了禮,快步登上白玉臺階,向寰華殿大門而去。
在殿外不覺,其實這宏偉的大殿內光線十分明亮,紅箋進了殿門,偌大的寰華殿里所有的一切立時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殿內極深,足有十余丈長,遠遠地只見對面高處擺放著十幾把座椅,一大半兒空著,只有六個人在坐。
雖然離得遠,但紅箋已經是練氣五層,修真之人眼睛是多么好使,她一眼便看到宗主凌虛子和剛剛趕來的化神刑無涯在座,而那個披著斗蓬的神秘人便坐在刑無涯的身旁。
刑無涯的另一側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今天這寰華殿內高高在座的無疑都是化神元嬰這樣的前輩高人,這個人外表老成這樣,不知已經有幾百上千歲了,紅箋心中一動,猜到這人應該便是本宗的化神大長老金東樓。
紅箋不敢挨著個細細打量,進門后跪下磕頭,口里恭恭敬敬地道:“丹崖宗方紅箋拜見宗主,拜見各位前輩!”心里猜測大長老身旁那個一臉威嚴的中年人不知會不會便是符圖宗的宗主化神大能戴明池。
那個疑似戴明池的中年人當先開口:“咦,又是一個丹崖宗的?”
前一個進殿的是丹崖宗的朱景先,接連兩個丹崖宗學徒,引得在座的人關注了一下。
紅箋不敢抬頭,眼角余光瞧見通過試練的學徒整齊排坐在殿內,前面兩排俱已坐滿,第三排只坐了一個人,朱景先。
紅箋只能看到他們的后背,見諸人盤膝端坐,動也不動,不知都在做什么。
“水靈根練氣五層,這小丫頭有些特別,金師叔有興趣的話,可以多考校一下。”紅箋不敢抬頭,這個知道自己的情況,又敢同金東樓這么說話的人,應該是宗主的師兄,晚潮峰峰主孫幼公。
一個蒼老的聲音“嗯”了一聲。
不管多么不安,聽到化神開口,紅箋還是按捺不住有些激動。
一個聲音突然硬邦邦地插進來:“行不行還是等考完這場再說吧?!甭犅曇粝袷莾瓷裥虩o涯。
刑無涯開口,上座其余五人停止了交談。停了一停,或是凌虛子看她小小一人跪趴在那里有些可憐,開口道:“快去吧。”
紅箋顧不得胡思亂想趕緊起身去到朱景先身旁。一排二十人,自己的名次一目了然,第四十二個。朱景先打坐入定,兩手間合著一塊玉簡貼在額前。
紅箋心中一凜,先進殿的人果然有便宜占,這第二場的考核林素約、江焰等人比自己已經占了近半個時辰的先機。
紅箋盤膝坐好,這才敢抬頭去看上座的幾位大能。她目光掠過刑無涯的下首,那個神秘人好像從來不認識紅箋,始終將臉藏在陰影里,一語未發,身體連動都未動。
凌虛子袍袖一動,座前長案上一點白光自空中向著紅箋飛來。紅箋接在手中,果然是一塊與眾人手里相同的玉簡。
紅箋將它貼于額前,注入神識,不禁暗吃了一驚。
玉簡內密密麻麻的,像是有成千上萬個黑色的蟲子動也不動地趴在虛空里,仔細辨認每個卻又不同,有繁有簡,有的旁邊還附有復雜的花紋和圖案,這是什么?會不會是一門秘法?難道說在場的學徒中竟有人能理解這種古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