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29 19:49:49 字?jǐn)?shù):2125
孫幼公沉默良久,依稀回答了句什么。
凌虛子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師兄何出此言?我不同意,穆逢山也絕不會抱有這種想法。”
紅箋心中一凜,暗自后悔自己退得太快。為了聽清楚,她將身體側(cè)傾著,連耳朵也幾乎要豎起來。
好在孫幼公也提高了說話的聲音,他似是不再猶疑,語氣平靜:“這些年我常覺著管理一峰有些力不從心,為宗門考慮,也應(yīng)該早些退下來專心教教年輕人。到不是因為這次的事。”
紅箋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師祖退讓了,而且退讓得如此徹底,他要讓出晚潮峰峰主之位,以此來緩和宗門各峰間劍拔弩張的矛盾。
跟著孫幼公聲音低了下去,不知說了幾句什么,紅箋只聽金東樓最后道:“那就先這樣吧,放心,我看你那大弟子也足以獨當(dāng)一面。”
凌虛子和金東樓走后,孫幼公顯是知道紅箋還等在外邊,將她喚了進(jìn)去。
他沒有提剛才發(fā)生的事,只是吩咐紅箋道:“師祖現(xiàn)在有事要忙,你修煉的事咱們回頭再說。宗主他們一會兒便回來,去將你師伯師叔們都找來吧。”
雖然孫幼公神色上看不出有什么異樣,甚至這話說得也比往常和顏悅色,紅箋心中卻沉了沉,她望著孫幼公,想不出什么話來安慰他,在晚潮峰呆了這么多年,她還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對眼前的這位老人肅然起敬。
孫幼公見紅箋遲疑未去,多看了她一眼,問道:“還有事?”眉目間倦意難掩。
紅箋咬了咬唇,壓抑住想抱一抱師祖的沖動,心里的話脫口而出:“師祖,宗門每一個弟子都會感激您的。”
孫幼公怔了一怔,失笑道:“胡說八道什么,真是天真。快去吧。”雖是如此,他眉目間到底因紅箋這話變得舒展了些。
很快,孫幼公的弟子們齊聚師尊洞府。
這件大事紅箋沒有資格在場,故而她也就避免了同季有云再次見面,當(dāng)時誰也沒有想到,季有云的到來竟會在晚潮峰掀起驚濤駭浪。
季有云是快中午的時候到的,他由凌虛子、金東樓陪同著在晚潮峰呆了整整三天,到最后連丁春雪這樣結(jié)丹時間不長的修士也被喊了去。
紅箋雖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感覺得到晚潮峰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三天之后晚潮峰所有的宗門弟子一百幾十人被召集到了白虹殿,紅箋也在其中。
宗主凌虛子親臨,向眾人宣布元嬰長老孫幼公因為接下來要閉關(guān)修煉,不再管理宗門事務(wù),晚潮峰峰主之位由他的二弟子霍傳星暫代。
凌虛子說這話的時候,整個白虹殿里死氣沉沉,紅箋自發(fā)現(xiàn)師祖孫幼公和大師伯井白溪全都不在場便忍不住胡思亂想,此時更是暗暗吃驚,她偷偷瞥了瞥師父和大師兄的臉色,心里猜測道:“難道出事的竟是大師伯?”
自白虹殿回來,紅箋便跑去找丁春雪,正遇上同樣來打聽消息的陳載之。這個時候估計著整個晚潮峰沒有人還能有心思修煉。
丁春雪正打算跟著閆長青去見孫幼公,匆匆向師弟師妹解釋了幾句,果然是季有云在大師伯井白溪的身上查出了問題,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覺著難以置信,井白溪跟著孫幼公有好幾百年,他在丹崖宗已經(jīng)頗有根基,怎么會同魔修有勾結(jié)?
而事實上井白溪已經(jīng)承認(rèn)他的親叔叔就被關(guān)押在煉魔大牢里,但井白溪當(dāng)著宗主和季有云的面堅決不承認(rèn)他與牢里的親人還有來往,也否認(rèn)自己曾收買過大牢看守。
與煉魔大牢內(nèi)外勾結(jié)可是大罪,不能單憑季有云一番話便定下,總之,這場官司還有得打,若是季有云揭發(fā)的事情在與煉魔大牢那邊兒對質(zhì)后屬實,這個道修中極有前途的元嬰只怕少不得后半輩子要在煉魔大牢里過了。
沒想到師祖的退讓竟換來如此結(jié)果,真是叫人唏噓。
丁春雪心情沉重,到?jīng)]忘記安撫兩個年輕人:“和你們倆沒有關(guān)系,修煉去吧,不要想太多。”
紅箋怎么可能不多想?從早她就覺著季有云是個怪物,對他充滿了戒心。此時更是覺得這一切難保不是他在其中搗鬼,又或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借秦寶閑徹查晚潮峰,達(dá)到最終毀掉井白溪的目的,這絕不是臨時起意。甚至說不準(zhǔn)大師伯的這個把柄早就攥在了人家手掌里。
項莊舞劍,其意在誰?這就好像下棋一樣,對手步步先機。師祖和大師伯連敵人的影兒都沒看到就敗下陣來。
孫幼公內(nèi)心的郁悶可想而知,他索性真的在洞府中閉起關(guān)來,徒子徒孫們跑去求見統(tǒng)統(tǒng)吃了閉門羹。
就連霍傳星這個晚潮峰的臨時峰主也見不到師父,無奈之下他只得先擔(dān)起責(zé)任來,以安師弟們和眾多晚輩的心。
紅箋這位二師伯新晉元嬰不久,又是在這種情況下接手的晚潮峰,對上其它幾峰難免底氣不足,這在他上任之后的第一件大事上就有了體現(xiàn)。
馬上到來的青云節(jié)宗門秘境晚潮峰只拿到了十個名額,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木靈根兩峰要進(jìn)秘境的人也不多,到是赤輪、錦繡的筑基修士此次占到了大便宜。
風(fēng)波漸漸平息,看上去一切正在恢復(fù)如常。
紅箋卻惦著出事后一直閉關(guān)的師祖,不知他老人家近來過得怎么樣。
這一天她修煉完,又像往常一樣去到師祖的洞府外邊,抬手碰了碰師祖設(shè)下的禁制,看著它如常亮起,心生感慨,小聲嘟囔道:“師祖這是要把自己關(guān)到什么時候?年紀(jì)大了一個人生悶氣可不好。”
話音未落,紅箋只覺洞府門上的禁制突然一閃,緊跟著一股大力傳來,將她徑直卷了進(jìn)去,紅箋一路連滾帶爬還未站定,便見孫幼公高大的身影正在眼前。
不過半月,他的胡子全白了,人到還精神。
紅箋連忙叫了聲“師祖”,卻聽孫幼公道:“笨丫頭還沒有突破,走吧,師祖帶你修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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