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ωω?тт κan?c○ “唔~”床上的女子在夢中輕哼一聲,坐在桌邊的淡梨白起身向這邊走來。剛走到床前就看到女子悠悠轉醒,那雙一笑起來就像月牙的眼睛眨了眨,似是看清了面前的人。
“疼?”淡梨白問道。
“水!”身子還有些虛弱,聲音小小的。
男子轉身去倒水,步履間有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匆忙。
“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看著上官就著他的手抱住水杯直往嘴里猛倒,皺著眉不自覺地提醒了一句。
一放下水杯,女子又蔫了,弱弱地靠著他。“小白——”
“……”
仿佛知道他不會應一般,上官酌又自顧自地開口,“我想跟你說件很重要的事。你在聽嗎?”
“……嗯。”脾氣意外的好。
“我餓了!”女子雙手抱著肚子,可憐巴巴地說道。
“……等著!”男子臉色極其不好看地放她躺下,有些氣急敗壞地走了出去。要不是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真想把她拎起來扔出去。
帶到房門一關,女子臉上的笑瞬間消失。眉頭緊鎖,貝齒死死地咬著下唇,呼吸間后心的傷口就會被牽扯,疼得她冷汗直冒。
“吱呀”門被推開來。一陣風灌了進來,風里還夾著飯菜的香味。上官酌頓時笑得花枝亂顫,不過……她似乎想多了。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看著面前孤零零的一晚粥,上官酌立馬嚷嚷道。
“不行!”斬釘截鐵地拒絕。
“……小白~”女子看著他,小嘴一癟,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
“吃!”淡梨白把粥遞了過去。
“你虐待我……”看見男子臉上愈加難看的臉色,上官酌不情不愿地伸手,嘴里嘟囔著。手剛一抬起來,后背就傳來一陣鉆心的疼。手一下無力地垂在身邊,小臉皺到一塊,痛苦之色乍現。
男子眼疾手快,立馬封住她身上的幾處大穴。后心的疼痛一下減緩不少。
“那劍上有毒。”淡梨白端著粥在床邊坐下。
見上官酌疑惑地看著他,又接著開口:“纏心。”
上官酌一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正想說什么,嘴巴剛一張開一口熱粥就順勢喂了進來。不得己她只能和著粥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我會幫你找到解藥的。”淡淡道,卻是一份承諾。
上官酌聞言一個激動,差點把自己給嗆著。艱難地咽下,“纏心不是不能解嗎?你能找到什么?”
“張嘴!”淡梨白的臉色又難看起來,冷冷地開口。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像她這樣質疑他說的話。
見他這樣,上官酌雖然不知又是那句話說錯了,但也知趣地不再多話,乖乖張開嘴巴,然后……一口吃下。泄憤似的使勁嚼著,心里狠狠地問候了那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竟然下毒,還是纏心!一想起這兩個字心里又堵了,聽聞這種毒十分難發現,只是會讓人覺得疲憊,然后一點一點地掏空中毒人的身體,最后七竅流血而亡。最重要的是這種毒沒有解藥……
不過……上官酌意味深長地看了男子一眼。既然他說了會幫她找到解藥,就姑且相信吧。萬一找不到……生死有命。生死有命?!一向惜命如金的她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心里震驚不已,疑惑不已。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想清楚,那是因為信任。因為相信他的話,所以覺得自己絕不會死,是以說這樣有些泄氣的話也無足輕重。
但到底是惹了什么事,值得對方下如此狠手。
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那些人你是怎么惹上的啊?”
“怎么?”
“那倒沒有,我只是在想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惹上這么一群喪心病狂的家伙。”在上官酌的眼里,傷害了她的人就是喪心病狂,卑鄙下流。男子又遞上一勺粥,上官酌毫不客氣地吃掉。
“那你為什么要幫我?”男子不答,反問道。
上官酌似是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凝眉細想,當時自己好像根本什么都沒想就沖了上去,她哪知道為什么,“不知道誒。”
鳳眸危險的拉起,上官酌見勢不對,立馬改口,“你武功比我好嘛,萬一你受傷了,我就必死無疑了。對吧。”女子有些小心地看著淡梨白,仔細觀察著他的反應。
淡梨白打量她一眼,然后點了點頭。上官酌暗自松了一口氣。
今天是小年夜,街上熱鬧十分。他們現在在的地方叫沽州,正如它的名字一樣,這里的商業發展十分繁榮。是以即使是在小年夜,到處還是燈火通明,街上的人摩肩接踵,說說笑笑。偶遇熟人還會互道幾句吉祥話,討個好彩頭。
“小白!小白!”走在前面的女子歡快地喚著他。
上官酌見他一副冷淡的樣子,折回身去,拉著他往前走。然后在一個捏泥人的小攤前站住,“老伯,麻煩您按照我們兩的樣子捏一對泥人。”
“好嘞。”
男子好看的眉不由鎖起,捏泥人的大爺見此好似犯了難,手里頓住。上官酌一直盯著大爺手里的動作,這下他停了下來。上官酌才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男子一臉不樂意,嘆了口氣,“小白,今天小年誒,高興點嘛。”說著伸出食指點在他的眉間,輕輕揉了揉。男子一僵,手下意識地撫上劍鞘。在聽見她的聲音之后又將手垂了下來。
沒一會兒泥人就捏好了,“姑娘,你的泥人好了。”老伯正好把她為他揉眉心的一幕捏了出來。上官酌看了好不喜歡。歡欣著正要接過,卻不料被人搶了先,淡梨白從老伯手里拿過泥人,同時把錢遞了過去。
“喂,那是我的。”上官酌憤憤然,作勢要搶。
“我付的錢。”
“……”上官酌一下被堵得啞口無言,愣了一下,“那我自己付!”
“你拿什么付?把你自己抵押在這兒?”
“你……”明明知道她現在身無分文,還這樣說。
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男子只覺得心情忽然很好,“……說不定你求求我,我就給你了。”淡梨白轉轉手里的泥人,似是無意道。
聞言上官酌眼珠一轉,小臉上立馬堆滿燦爛的笑,雙手握住男子的胳膊,討好地說:“小白,小白,知道你最好了。就把它讓給我嘛,這么俗氣的東西怎么配得上你啊。”
淡梨白看了她一眼,那雙眼睛又變成了月牙彎,“看吧。等我什么時候心情好了說不定就給你了。”說完就把泥人放入懷里。
“淡小白!”上官酌氣得大叫。
無奈對方還是一臉平靜,絲毫不被她影響。“何事?”
“我……”
“兩位別爭了。小夫妻之間,在誰手里不都一樣嘛。”一旁捏泥人的老伯勸道。
上官酌一下被鬧了個大紅臉,“……算了,算了。我不要了!”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著那急匆匆的身影,那雙深邃的鳳眸里隱隱染上了笑意,不過轉瞬即逝,再看去時已經無跡可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