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鋒也道:“就是,這也正是蕭兄弟要查清楚的啊。想必王爺和王妃也有這個疑惑,所以才讓蕭兄弟負責這個案子嘛。”
傅淵點點頭,對蕭家鼎道:“想不到,兄弟的內(nèi)力如此之強,剛才我還擔心兄弟會吃虧呢,想不到你竟然把他的手掌捏碎了,膝蓋撞爛了!嘖嘖,這分功力,說實話,我們兩個是沒有的。佩服佩服。”
常鋒也道:“是啊,我現(xiàn)在明白了,上次我韓冰蝶行刺王爺,蕭兄弟為了救護王爺,用后背擋了韓冰蝶一掌,那時我還以為韓冰蝶沒有用全力,所以蕭兄弟沒有受傷,想不到卻是蕭兄弟身有渾厚的內(nèi)功,這才沒有受傷。——蕭兄弟,你這身渾厚的內(nèi)力,是怎么練來的?”
“機緣巧合而已。這個事情先不說了,我等在這里,是想請教兩位一件事情。”
傅淵道:“有事盡管說。”
蕭家鼎低聲道:“這邵東估計嘴巴很緊,我想逼供,但是我估計尋常的刑具只怕撬不開他的嘴,兩位都是高人,能不能教我?guī)渍斜乒┑霓k法?”
傅淵和常鋒笑了,傅淵道:“你的內(nèi)力如此渾厚,要逼供,那竟然是易如反掌。我教你一種點穴的手法,很簡單但是很管用。你用了,便是死人也抵受不住開口說話的。”
說罷,傅淵將穴道和運功的方法跟蕭家鼎說了,蕭家鼎現(xiàn)在內(nèi)力渾厚,施展這個,的確屬于小兒科,很快就學會了。
常鋒笑了,道:“這一招很陰毒的,我可教不出這樣陰毒的招數(shù)。不過,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何許可以幫你勸導邵東招供。”
“哦?常侍衛(wèi)長請說。”
常鋒壓低了聲音,道:“這邵東很喜歡楊王妃身邊的一個貼身侍女。名叫雪晴。一直討好她。可是人家不搭理他。他一直很郁悶。如果要說動這個侍女出面勸說,邵東或許會交代。”
傅淵笑罵道:“你這是什么鬼主意?他為什么要聽一個女人的話?”
常鋒笑了:“對于你或許不會。但是對于他,說不定就會。這世上就有一些男人是很吃這一套的。”
蕭家鼎點點頭:“這話沒錯!就是不知道這邵東是不是這種男人,試試看就知道了,多謝兩位指點。告辭!”
蕭家鼎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傅淵叫住了,低聲道:“有一件事情,我得提醒一下兄弟。”
蕭家鼎見他說的鄭重,忙道:“大哥請說。”
“你內(nèi)力非常渾厚,比得上你的人只怕沒有幾個。但是,內(nèi)力只是基礎(chǔ),內(nèi)力本身是不能主動傷人的。今天要不是那邵東主動攻擊你。又不知道你內(nèi)力如此強勁,這才讓你抓住了他的手廢了他。如果要是對手知道了你內(nèi)力很強勁,就不會讓你這么容易得手了。而且,會使用兵刃跟你對決。你的內(nèi)功再高。也不可能刀槍不入吧?從你動手來看,你的武功招數(shù)跟你的內(nèi)功相比差得很遠。知道你底細了之后,一個尋常的一流高手要殺你也不困難。所以,老哥提醒你,在你武技提升到足夠高之前,不要輕易顯露你的內(nèi)力。江湖險惡,很多人妒忌別人的本事,就算他跟你沒有仇,見你內(nèi)功這么高而武技又這么差,只怕便會對你下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人,江湖上多得很,小心才能撐得萬年船!”
蕭家鼎心頭一凜,傅淵說的的確是實話,自己先前沒有想這么多,看來以后得加倍小心,不要輕易露出自己的底細來。
想到這里,蕭家鼎深深一禮,道:“多謝大哥提醒,小弟謹記在心。”
傅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內(nèi)功如此渾厚,要學武技很簡單,還是那句話,有空來找我,我指點你。”
“多謝!”
蕭家鼎謝過傅淵,告辭出來,見劉縣令他們等在門口,還有一些峨嵋派的女尼,牽著馬等在門口。蕭家鼎便走了過去。
劉縣令陪笑拱手道:“多謝蕭兄弟幫忙偵破此案,要不然,還真是頭痛的。”
“好說!現(xiàn)在這個案子已經(jīng)破了,審訊的事情王爺交給我辦,這樣好了,咱們?nèi)ド俪强h衙,你們住在驛站里等我,我審訊完了,便把這個案子全部移交給你們升堂斷案。可好?”
“好好!就按蕭兄弟說的辦。”
慧儀他們幫著的押解邵東來到了少城縣衙門,將犯人收監(jiān)。
眼看事情順利完成,慧儀很欣慰,這才向蕭家鼎告辭,要回峨嵋山去了。
蕭家鼎真誠地拱手道:“多謝掌門人鼎力相助,若不是你提供的消息,說這個邵東跟死者當天曾經(jīng)發(fā)生過拼殺,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他身上去,畢竟,他是王府的侍衛(wèi)長,實在沒有什么必要去殺死肖魂和瞿家大小姐。你提醒了我,我便馬上想到了那天看見他的類似于長劍的長刀,當時我不知道這種長劍一樣的刀很罕見,確認是他,是因為肖魂留在瞿家大小姐墻上的那首詩,既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再回頭看這首詩,就很清楚其中的用意了。所以,歸根到底是你起到了關(guān)鍵的作用。”
慧儀莞爾一笑,俏臉微微泛起桃紅,輕聲道:“蕭大哥以后要是用得著我們峨嵋派的事情,盡管吩咐就是。”
“那是自然!我是不會客氣的。”蕭家鼎笑呵呵道。
慧儀好生瞧了一眼蕭家鼎,這才低頭合十,說了一聲告辭,帶著手下策馬而去。
蕭家鼎望著她苗條的背影消失在遠處,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
黃捕頭拿出一吊錢酬謝了那個更夫老朱頭,老朱頭歡天喜地謝過,也告辭走了。
劉縣令他們?nèi)ンA站住,蕭家鼎便立即開始審訊邵東。
他非常懷疑這個案子很可能牽扯到王府的什么事情,所以他才暗示楊王妃不要把這個案子直接交給萬安縣,而是由自己直接審理,現(xiàn)在目標達到了,蕭家鼎吩咐把邵東提押到一間單獨的審訊室。
按照唐律,審訊犯人一般可以用刑,但是,按照規(guī)定應(yīng)該在大堂之上,由負責審案的掌印官來主持審訊。可是,掌印官升堂之前,一般都需要刑房承辦案件的書吏拿出草擬的判詞,層層報批之后,掌印官才升堂問案作出裁判。所以,收集證據(jù)這樣工作,一般都是由刑房的書吏辦理的,要是不給他們以動刑審訊的權(quán)力,那在唐朝那種極端落后的刑偵條件之下,很多案子是沒有辦法查清楚的。于是,各地都有變通的辦法,就是書吏在監(jiān)牢地進行審訊,使用的刑具,往往也就不是唐律限定的笞杖兩種,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少城縣的審訊室也是這樣,給書吏進行逼供錄取口供時候用的,所以里面一些常用的刑具都有。
邵東因為身有武功,對于這種人,衙門大牢有專門的審訊室,有穿過琵琶骨的鐵鏈,鎖在堅固的大理石的墻壁上。琵琶骨被穿鎖,武功再高也用不出來。獄卒將他琵琶骨穿過鎖上之后,這才離開。審訊室里便只有蕭家鼎一個人了。
邵東的一只手和一只腳都碎裂了,蕭家鼎并沒有讓大牢給他叫郎中治療。此刻已經(jīng)腫得老高,如此劇痛,邵東卻沒有發(fā)出半聲的呻吟。他只是跌坐在青石板的地上,無神的雙眼看著坐在幾案后的蕭家鼎。
蕭家鼎道:“咱們不用浪費時間了,你也不要懷疑我逼供的決心,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免得吃苦。——你說一下,你是怎么謀殺了肖魂和瞿小姐的?”
邵東艱難地吞了一聲口水,道:“我聽說淫賊肖魂出現(xiàn)在瞿家小姐的閨房,便知道這淫賊要禍害民女,所以我就找到他,本想把他抓住送交官府,可是他武功不錯,我雖然擊敗了他,但是他還是跑了。他輕功很高,我追不上。我擔心他接著去禍害瞿家大小姐,就趕去瞿家大小姐的閨房,沒有想到真的遇到他正在屋里,他已經(jīng)把瞿小姐殺死了。激戰(zhàn)之下,我殺了他,就是這樣,我擔心說不清楚,就偽造了現(xiàn)場。”
蕭家鼎冷笑:“這么說來,你不僅沒有罪行,反而有功勞了?”
“談不上功勞,沒有能救瞿家大小姐,我很遺憾。”
邵東知道,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沒有殺瞿家大小姐,那殺肖魂的罪行就輕得多,畢竟他是臭名昭著的淫賊。
蕭家鼎道:“你這話只能是騙鬼。我們已經(jīng)查證清楚,這肖魂雖然有淫賊的惡名,但是跟瞿家大小姐卻是兩情相悅,私下來來往很久了。小姐的丫鬟也說了,瞿小姐曾經(jīng)跟丫鬟透露過心思,要是這位肖魂真的要跟她私通,她也不會真的拒絕。因為,肖魂沒有理由殺瞿家大小姐,包括企圖強暴這樣的理由。另外,如果真的是他殺了瞿家大小姐,他寫那首暗示是你殺了他的詩做什么?很顯然,那天他打不過你逃回瞿小姐閨房之后,他已經(jīng)預感到你會追殺他,所以,他留下了這首詩作為證據(jù)。老更夫證明你們是打了好一會他才敗走的,可是,在瞿小姐的閨房里,我們只在墻上找到了一個刀刃留下的痕跡,住在旁邊的丫鬟也證明只聽到了東西撞擊墻壁的聲音,并沒有聽到其他廝打拼斗的聲音,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們在閨房里沒有進行什么激戰(zhàn),而是你偷襲了他,打掉了他手里的單刀。另外,如果真的不是你殺了瞿小姐,你剛才根本不需要接著傷王爺、王妃來逃脫。——所以,我可以明確斷定,瞿小姐和肖魂都是你殺的,你偽造了現(xiàn)場。你承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