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早已經(jīng)過了這個層次,早就不在單純的觀想山水。而是開始做入境于心的功夫,又叫做映境于心。
開始把外界的真實山水,映入自家心中。
像現(xiàn)在,丁立做的就是這個功夫。默觀四周山水,觀想于心中。這功夫更難,觀想到了一定地步就會和外面的真實山水發(fā)生感應。雙方氣機交感,人身弱小,而天地強大。就會像是水往低處流一樣,外界的大氣場就會彌補人身的小氣場。
這就叫做采氣!
當然有條件到名山勝景,風水絕佳的地方做這一步功夫更好。許多古代修士為什么喜歡在深山大川潛修,就是為此。
陽光底下沒有新鮮事,佛道各門各派的修煉法訣都有共通之處。
像今天丁立的映境于心做的就比較容易,很容易感受到了周圍的氣息。氣息交感,連觀想也變的簡單許多。自然的,觀想的程度越好,越容易有利于氣機的的交融。這廝相輔相成的事情。
這么一次功課丁立就做了兩個多小時,這時候丁立又開始練劍。
上次斬殺白紙板之中的怨魂,全靠這把匕首立功。和映境于心的功夫差不多,練劍卻是要和這把匕首進行氣機交感。各門各派的功法,有太多共通的地方。所以道家法術(shù)一向以蕪多著稱于世。風水,命相,占星,斬妖,醫(yī)卜……,就沒有道家不精通,不涉足的。
若是有人在一邊看,就會發(fā)現(xiàn)匕首隨著丁立的一呼一吸,發(fā)出一種讓人以為是錯覺的微弱光芒,應和著丁立的呼吸一張一縮,看起來很是玄妙。
這就是氣機交感的功夫,只有當雙方氣機渾融如一,這不功夫才算到家。飛劍出去,才能如臂使指。
當然了,飛劍修煉的方式絕對不止這一種!據(jù)說還有幾種比較危險的練法,丁立就不太知道了。好像有一種是把金汁吞入腹中,還有專門解重金屬中毒的方子。最后在腹中練成一枚劍丸,吐出口去,殺人于白光之間。這種劍法,也只是在傳聞之中了。
丁立這種飛劍練法應該算是比較普通的,再怎么練也不會有危險。
不知不覺之間東方已經(jīng)漸白,丁立也想不到自己這一次功課會做這么久。本來想回宿舍的,也改變了主意。旭日初升的第一縷陽光,喚作東方紫氣,那可是好東西啊。平常睡的太晚,碰不上也就算了。今天既然遇上,那可真不能放過。
不論佛道二家,這采日精月華的,都是的極為“大補”。
再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東方就開始發(fā)紅,正是晴好的天氣,沒有烏云擋住陽光。丁立等著太陽初升的那一刻,一點陽光照了過來。
丁立本來就已經(jīng)打坐調(diào)定了身心,氣機最是活潑潑又是敏感之極的時候。一元終始,萬象更新,正是一天晨光初現(xiàn),萬類萬物從睡眠之中蘇醒之際。丁立渾身氣機猛然一震,好像感受到了天地之間生氣的勃發(fā),全身氣機猛然外放了出去,和周圍的環(huán)境之中的氣機融合一體。
要知道,氣機外放。本來就是一個門檻,多少人修道至此,就是踏不過這個門檻。丁立也算運氣好,十五歲時,就在一次大河邊練氣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了洶涌澎湃,川流不息的水意,周身氣機勃發(fā),和大河水氣相合,踏破了這個門檻。
但是到現(xiàn)在,丁立也沒有達到收發(fā)于心的境界,不能隨時隨地的把氣機外放。這一刻好像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卻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丁立收功,又活動了一下身體,這時候雖然還是日出之時,但是要感受日出紫氣東升,也只有那么短短的一刻而已。
難怪古人說每天要日出采氣,原來真的是大有道理。以前被于望海逼著練的時候,丁立的功夫還淺,感覺不到日出紫氣的好處。以后功夫漸深,丁立卻沒了人管教,變的越來越懶。這一刻算是嘗到了日出那一刻的感到,充滿了力量,生命力。
所以說,道家的東西你永遠也不要從字面上去理解。傻乎乎的每天起來對著初升的太陽再采,你也采不來太陽精華。
丁立活動了一下子身軀,全身卡帕卡帕的亂響。丁立一路疾奔,身形好像在冰面上滑動一樣,很快就回了宿舍。宿舍之中,王克凡幾個睡得正香,鼾聲此起彼伏,丁立微微一笑。別人一場好夢,自己卻是一夜用功。丁立倒頭就睡,根本就沒有打算白天去上課了。
丁立這時候功夫還淺,不能用打坐完全代替睡眠,還是起碼要二三個小時的時間睡覺休息。
哪知道睡的正香,忽然聽到轟的一聲,整個房間都好像搖晃起來。丁立大驚失色,還以為是地震了,一個翻身貍貓一樣的輕巧下床,就往門外沖去。還順便好心的把門口站著的一個美女給抱住,一起搶出門去。
這時候,丁立才發(fā)現(xiàn)外面沒有一點動靜,不像是有地震的樣子,倒是他抱住的美女臉色現(xiàn)在看起來恐怖之極,臉色發(fā)紫,看起來一副隨時要爆發(fā)的模樣。
丁立這才完全清醒,自己抱住的美女看起來有點眼熟,很有御姐風范,好像是自己的輔導員?不知道叫范青青還是范什么的。
丁立這次意識到剛才根本不是什么地震,而是這位美女老師拍門,或者是踹開房門的聲音。也太粗魯了,丁立肚子里還腹誹了一把。
丁立嚇了一跳,連忙松手。卻看見這位輔導員臉色發(fā)紫,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惱的。
丁立睡覺只穿了一條小內(nèi)褲,又是一大早剛剛醒來,還是一個練氣的,精滿神足的棒小伙子。那早晨的生理現(xiàn)象十分突出,想來剛才不知道頂在什么地方了。
好在這位輔導員是一位成熟理智的女性,才沒有把事情鬧大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丁立溜回去趕緊穿衣服,那輔導員就說:“丁立同學,自從開學以來,你自己說說你逃了幾次課了?不,應該說是你上過幾次課?這都幾點鐘了,你還在睡覺?”
丁立唯唯諾諾,聽說這位輔導員也是剛才畢業(yè)的,還挺有責任心的,
丁立自己覺得理虧,不管怎么說,都不回一句嘴。
那范青青最后說:“別的課我不管,我這一課你掛定了!”
丁立撓撓頭,問:“老師,你教什么的?”
結(jié)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