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靈饒有興趣地朝這邊瞥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怎麼了?天真?”
"這,好像是我三叔的字。"吳邪久久的盯著那線上的字,好像新的線索會又從上面蹦出來一樣。
"啊?你三叔不是在蛇沼死了嗎?"
"其實我也疑惑了很久,但是我總感覺到,在蛇沼的不是我真正的三叔,而是解連環。"
胖子皺起了眉頭。
"我也總是分不清他們兩個。如果這本筆記是在蛇沼之前寫的,那就無法確定,他到底是死是活,如果是在之後寫的,那就說明他還活著。那死去的,就是解連環。我真正的三叔,只是失蹤而已。"
"確實,當時你三叔的性格,我隱約覺得和從前不太一樣。"
"小哥,這本筆記,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原本站著的張起靈坐了下來,眼神轉向那本筆記,波瀾不驚地說道:"兩個月前。"說完,擡起了頭,古井無波的眼神裡增加了一絲凝重。
"三叔還沒有死,他還活著。按慣例來說,這種筆記記載的一般都是歷史上不爲人知的一面,三叔能拿到這本筆記,並在上面做了手腳,想必已經深陷其中。"
吳邪摩挲著那本筆記,眼神久久的放空,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如果三叔要在短時間之內做到這些,他要是先把線抽出來,就肯定會先看一看筆記裡的內容,然後才把字寫在線上。而且他要用相當一陣子時間來思考怎樣設計線的排列,怎樣能讓人引起注意。而且這個字是,用血書寫的。"吳邪收回目光,在屋子裡踱來踱去," 當時一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沒有別的書寫工具才用血。而且的書裡的內容,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就算小哥曾經知道,他現在也有可能忘了。那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歷史了。”
"小哥,這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胖子煩躁的撓撓頭,問到。
"是一個故人寄給我的。"
"什麼人?"
張起靈沒有再回答他,習慣性地把頭仰到45度角,盯著房頂上的天花板。
"得,沒轍了。"胖子嘆了口氣。
"他好像是故意讓我們看到的。如果這樣一來的話就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他不小心把筆記給丟了,落到了別人的手上,小哥的故人幾經輾轉,或者有意或無意的得到了這本筆記,要麼是他的故人遇到了危險,要尋求他的幫助,要麼他覺得有些價值,所以就交給了小哥,然後我們纔得到了筆記。另一種是他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潛在的危險,託小哥的故人轉交給了我們,讓我們去救他。"吳邪突然狠狠的拍了一下手,"如果能找到這個故人,我們就能獲得很大的線索。"
這邊的張起靈內心揪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他這種人,不會輕易犯任何錯誤,更不會輕易的把自己的任何感覺表露出來。
"小哥,你的故人現在在哪?"
張起靈把頭稍微低了下來點,正視著吳邪和胖子。
"小哥,你別這樣看著我,怪瘮人的。"胖子哆嗦了一下。
"他現在恐怕也深陷險境。"
"那他和我有可能三叔是在一起了?"吳邪"嘖"了一聲。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過了好一會兒,一道清冷的聲線,打破了沉靜。
"我們要去地宮一趟。"張起靈突然說道。
"可是我們現在還沒有確定,況且有太多謎題還沒有解開,我們對地宮的瞭解,也不是很深刻,現在去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吳邪其實很驚訝,張起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畢竟他這個人從不盲目下決定,他做過最莽撞的事,僅僅是孤身一人頭也不回地走進青銅門。但他現在這樣說,必定是深思熟慮之後,經過慎重思考纔得到的答案,可這也太快了,信息量如此巨大,況且沒有一個人知道詳細的內幕,這句話在吳邪看來,也確實唐突了些。
"是啊,小哥,況且我們也不知道這裡頭到底有多深的水。"胖子也說。
"一試便知。"
張起靈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黑夜,輕輕擦拭著黑金的刀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