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長白山的雪原上,顯得有些朦朧,似乎有霧靄瀰漫著,努力地想遮住旁人的目光,守護著這一方靜謐,神奇,而又美麗的天堂。一行人早已出發(fā)。冷風(fēng)像刀子,千百刃刀子,要在人的肌膚上留下深深的血痕,隔著衣服仍然能感受到它們的凌烈。吹慣了南方脈脈卻又輕寒的穿堂風(fēng),哪裡能一下子習(xí)慣北方的泠冽寒風(fēng)。
走了一陣子,突然看見遠處有幾處刺眼的黑色,比黑中帶白更加引人注目,像是白日裡藍天被鐮刀割開了口子,乍一看能望見蒼穹外的星辰。排列很整齊,原來是幾口井。
這幾口井看來經(jīng)過過不少時日,應(yīng)當(dāng)是幾口古井了。井身是由黑色琉璃圍成的,偶爾摻雜著幾處白點,像是黑夜裡閃爍的繁星。大家沒有再往前靠,因爲(wèi)井羣旁邊有許多蜈蚣,還是特別長的那種,不停的發(fā)出"刷刷"的輕響。不少人警惕地握著匕首,但吳邪胖子等人並沒有,他們見過小哥的蚊香體質(zhì)。
"呼,是這兒了。"瞎子喘了口氣,淡定的說道,他是少數(shù)沒有拔匕首人中的一個,而後調(diào)侃似的說道,"拜託,啞巴在呢,你們別緊張啊,"他看大家並沒有放鬆的意思,於是又接著說道,"實在不行她們幾個也能勉強充充數(shù)啊。"他回頭指了一下張南煙和張琉璃那邊,可以看到花遠諾深深的白了一個眼。
"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解雨臣看了瞎子一眼。
"跟上。"張起靈向一口井走去,其他人緊隨其後,宋竹生顫顫巍巍地跟在倒數(shù)第二個,因爲(wèi)瞎子在他後面,那些蜈蚣果然都散開了。
張起靈看著面前那口不停冒泡的井,用手在井沿上摸索著,感受著上面細細的花紋,吳邪也注視著,因爲(wèi)他剛剛並沒有發(fā)現(xiàn)這些東西。
張起靈看過一口又一口的井,一共有十七口,現(xiàn)在還剩下最後一口,也是最中間的一口,井水沒有任何波瀾,張起靈又把花紋摸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又反覆的摸了幾遍,最後停了幾分鐘後,確切的說了一句:"跳下去。"
楚陽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剛剛他就對張起靈的一系列舉動感到不解和不耐煩,現(xiàn)在他估計認爲(wèi)張起靈是要他們?nèi)ニ馈5钦麄€隊伍裡只有他一個人"切"了一聲,楚朝推了他一下。儘管有幾個人在看楚陽,但是張起靈並沒有搭理他,而是脫下外套跳了進去。其他人也照做了,只有楚陽一個人嘟囔了一句:"投井自盡嗎?"然後才跳下去,剩下就是宋竹生站在井前不敢跳,最後瞎子把他推了下去。
嗯,現(xiàn)在大家都下去了。而且井裡的水似乎並沒有看起來那樣子噁心,和普通的水差不多,如果是你跳下去的話,你會發(fā)現(xiàn),灌入口鼻的水還有點兒甜。
前方一片黑暗,不知過了多久,吳邪身體一沉,竟然吸了一口空氣,接著噗通一聲,他掉進了一條河裡。後續(xù)又有幾個人掉了下來,辛虧吳邪躲得急,不然下來就不是倒鬥了,就是來疊羅漢了。
在慌亂之中,吳邪抓住了胖子的手,兩個人一起浮到了水面。一睜眼,張起靈和瞎子已經(jīng)站在一隻大木船裡。他們兩個慌忙也上了船。吳邪看著張起靈把張南煙拉了上來,眼神和平常不太一樣,他對張南煙的印象從此大打折扣。自己去拉旁邊的張玲瓏,不知道爲(wèi)什麼,吳邪覺得自己抖了一下。不一會,大家都上來了。剛想查看一下四周的情況,突然噗通一聲,又落進來一個人。花婉。
"咳咳咳,我,我不會游泳,救命…起靈!"
她被拉上來了,花婉滿懷希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旁邊的是張琉璃,就站了起來,不停地弄頭髮。
"回去吧。"張南煙尖刻地說道。
"憑什麼!?爲(wèi)什麼你可以來,我卻不可以?"
"沒有爲(wèi)什麼,你快回去。"
吵得實屬激烈,雖然花婉好像不怎麼會吵架。
"行了,那個,南煙啊,現(xiàn)在她進來了好像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要不然她先留下來吧。"瞎子斜眼看了一下花婉,張南煙瞪了他一眼,"正好證實一下。是吧?"瞎子耳語了一下。張南煙的表情隨即緩和了,但是並沒有在理她那個"親妹妹"。
大家分別查看環(huán)境,好像沒有花婉這個人一樣。
突然吳邪覺得身後一涼,刮來一陣狠風(fēng),狠狠地打在吳邪背上,還沒等他回頭,胖子就大叫一聲:"天真,快讓開!"同一時刻,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刷的一下把他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