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桌人見花溪的眼光微看向著他們,以爲他聽不到,兩人便又湊在一起更加低聲的說:“你說那穿白衣的男子是那公子的朋友還也是一個小相公啊???這眉眼可不是在普通倌裡能看到的。”
一下花溪捏著被子的手又緊了些,面色更是冰魄的冷。
殤看了卻只是輕抿了一下脣角,柔和的眼光看著花溪冰魄的面容,似在向他說不需要生氣。
木槿喝完了茶,全然沒有察覺到兩人的表情,看著殤面前慢慢的一杯茶,便說:“你不渴嗎?”
木槿喝茶的時候已經將銀色的面具摘了下來,此時正眨動著一雙疑惑的眼神盯著殤燭光折射在臉上發著幽幽寒光的銀色面具:“幹嘛不把面具摘下來?”
花溪擡頭看了一眼,一臉單純的木槿,又看了一眼不溫不火的殤。
聖上臉上的面具是所有人都好奇的事情, 但是卻從來人敢問起,對於面具的事情,大家自然也有很多猜測,最多的猜測無非就是聖上還有另外一層不爲人知的身份。
但是卻沒有人懷疑聖上的臉是否完整,是否有什麼疤痕,因爲像聖上這樣的男子,即使是臉上有任何的瑕疵,也依舊阻擋不住聖上身上的那股渾然天然的氣魄美。
無論是誰,見到聖上的第一眼最先被吸引的是他身上那的那種居高臨下的氣質。
殤看了一眼面前慢慢的茶水,又看了看木槿,淡笑著搖搖頭。
“木槿,聖上從來不在外人面前吃食的。”花溪提醒了一下木槿,眼神也偷偷的看了一眼聖上。
依舊是笑著,一點生氣的模樣都沒有。
“哦……”木槿也是一個機靈的人,花溪都這樣說了,她自然不會在好奇下去。
將頭扭到一邊,就在茶攤的不遠處竟開了一件賭坊,裡面進進出出的很多人。面簾上面寫著大大的賭子。
耳邊的聲音很嘈雜,但是木槿彷彿聽到了賭坊中吆喝,還有骰子的聲音。那麼的清晰……
木槿的心情莫名的激動起來,同時帶著一種很奇妙的亢奮感覺,感覺亦是熟悉的……而後又彷彿在其中發生了一件事。
不知道爲什麼木槿的眼光突然望向賭坊對面的酒樓,卻輕輕的皺了下眉頭,感覺有些不對,賭坊對面的應該是一家妓院啊,爲什麼是酒樓呢?
是她記錯了???
“聖上,我們去賭坊裡看看吧?”木槿看著旁邊的賭坊,彷彿著了謎一般。
殤看了那賭坊一眼在木槿耳邊輕語道:“不要叫我聖上!聽見了沒?”
“那……”木槿見殤說得很嚴重,自己想想也是這裡人多口雜的,萬一被什麼人聽到就不好了。
“叫我殤……”殤說。然後轉頭對著花溪:“就這樣叫。”
木槿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試著叫了出聲:“……殤,那個……我們去賭坊裡玩一下吧?感覺那裡應該好玩。”
花溪隨著木槿的眼光看向對面的賭坊,眼眸輕顫了一下,回憶就接踵而來。
還記得雪傾城就是進了那賭坊,一舉贏了很多錢,之後又馬上抱著錢就帶著他往妓院跑。
她不知道,他進去的時候,心都是在顫抖的!尤其是看到那些鶯鶯燕燕……
心莫名的很慌,但是過後卻好了很多,因爲他是第一次來這裡,熟悉了一下這裡的情景,便變得很從容。
之後他等不來雪傾城,卻再賭坊中看到雪傾城被人凌虐,一般的女生,尤其是一個懦弱的女生,早就大哭了起來吧?可是雪傾城卻很堅毅,眸光是那麼的冰冷,自始至終都沒有喊一聲痛。
最後他竟有些不忍,伸手,一陣風颳過,樹上的樹葉便如刀刃般深深的飛向屋裡的人,而他就又返回到妓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之後,卿王爺說他是殺害那些人,儘管有些事實已經擺在面前,但是雪傾城卻依舊的堅信不是他,並且拼命的維護他。
如果那個時候不是他一向想著聖上,那麼他那時必定已經和雪傾城成爲了好朋友,深知是生死之交……
可惜……這一切都等到他失去了之後纔會明白。
可以說雪傾城給他的溫暖,是除了花澈他們第三個人能夠毫無保留對他好的人,目的是那麼的單純……
現在想來當時的自己是有多麼的傻!把珍貴的東西丟掉卻撿起那不該應有的情分。
“木槿對賭博有興趣?”殤笑道。
“額……應該很好玩!!”木槿遲疑了一下說,那骰子的聲音越發的在木槿耳邊更加清晰的響了起來,那麼的清脆,卻又帶著深深的緊張感。
殤點了點頭:“木槿喜歡就去吧!”
三人便一齊走進那賭坊,裡面的人要比木槿想象中的還要多,而且還要多,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一下就將木槿三人的說話聲淹沒在鼎沸中。
木槿的眼神在熟悉的賭桌上尋找著,這裡的賭坊似乎要比她腦海中想的那個賭坊還要大很多,並且分爲三個地區,第一個地區就是普通的老百姓,第二個地區便是些商人、公子些類的,第三個地區就是最神秘的,都是些官員類的。
因此這一地區便在一樓,穿什麼樣衣服的人,有彪形大漢,有瘦的跟竹竿似的,有的穿著打著十幾個補丁的衣服,還有白髮蒼蒼的老者。
真的是三教五流的,人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當然也是最爲嘈雜的!
花溪輕輕的皺了下眉頭,這裡真的要比京都的那家賭場還要大,並且魚龍混雜,估計其中就有不少伺機而動的扒手。
但是木槿卻似乎很喜歡,一下就竄到了前面一張最大的桌子上,硬是擠了進去。
看到桌子上的三個骰子,木槿的眼睛似乎都要貼了上去。
但是殤卻將木槿從裡面給拉了出來:“我們去二樓,這裡不適合我們。”
“可是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啊。”木槿說道,似乎有些不願意。
似乎這個環境木槿更加覺得安心,更加有溶入感,甚至更符合她的身份……
到了二樓,環境明顯要比一樓的的好多了,從穿著上來看就知道這些人的身份要比一樓的那些人要尊貴得多,而且談吐中也不是那麼的粗俗。
各自的稱呼都是什麼李少,張老闆的什麼的……
殤似乎對這裡很熟悉,找到一個靠窗的空位置,便做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