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長安,一直向西,走了兩三日就到了邊錘小鎮(zhèn)金城郡。此時夕陽西下,映著破敗的土城墻,黃沙地,顯得格外凄涼,另有一番景致。
街上行人稀少,大袀正走著,忽然聽到有人道:“就在月宮,進(jìn)了月門就是,只要采到一兩截蓮藕就夠了,那可是仙家的蓮池。”
又有人接口道:“月宮可是仙門,咱們怎么進(jìn)去。”
先頭那人道:“我早看了,看守門戶的是個月宮道行不高的女徒,我有辦法。”
大袀轉(zhuǎn)頭一看,就見有四個人就在一條小巷里駐**談。見有人注意,一人急忙咳嗽了一聲,四人都閉了嘴。那四人看樣子道行都不低,起碼都有二百年以上的道行。大袀聽見四人交談,好像是圖謀去月宮去偷蓮藕。
大袀心中一動,月宮可是仙門,這幾人圖謀的東西定是仙家寶貝。大袀一轉(zhuǎn)身就走進(jìn)了一家成衣店,假裝詢問價錢,卻從店鋪中留心查看小巷。過了一會兒,那四人走了出來,大袀急忙收斂氣息,不遠(yuǎn)不近地跟在了后面。
大袀運(yùn)足了耳力,只聽四人中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道:“有人好像跟著咱們,好像也是個道徒。”
一個年輕人道:“不要緊,那人看樣子道行很低,他要是找咱們麻煩,真是不自量力。接下來怎么做你就說吧。”
大袀見對方如此警覺,就想算了,自己還是去做地誅令,盡快返回。大袀就站住腳,卻忽然聽到有人說了句“有一黑熊精……在不遠(yuǎn)……”
大袀一愣,黑熊精就是自己接的地誅令,大袀想了想見四人向城外走去,就又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了四人身后。
出了金城郡就是一片荒漠,視野開闊更無可躲避,大袀直等四人走得遠(yuǎn)了,才朝四人方向追去。一路上大袀不敢靠近,一直保持隱約能看見四人背影。走了一陣,那四人也未曾注意大袀一直遠(yuǎn)遠(yuǎn)地跟隨。
很快就到了一個荒山,等大袀遠(yuǎn)遠(yuǎn)地繞過去的時候,就聽見一聲高亢的吼叫,大袀探頭一看,就看見那四人圍著一只黑熊精,四人手中扯著繩索套住了黑熊精,黑熊精正用力掙扎,四人合力仍然被黑熊精扯動得跌跌撞撞。這時有人叫道:“快,快。”
就見一個婦人忽然松開手中的繩索,卻從懷中取出什么,一抖手發(fā)出兩道白光,射在了黑熊精腦袋上。再婦人再一念咒,就見黑熊精立時呆傻起來,雙眼發(fā)直。這時一個矮胖的男子取出一面八卦鏡,一面把鏡子對向黑熊精,一邊急切地注入法力,同時嘴里念叨著什么。接著那人手中的鏡子發(fā)出一道白光正照住黑熊精。接著光芒一閃,黑熊精刷地就被吸進(jìn)了八卦鏡中。
大袀不由得一愣,這可是自己地誅令的妖怪,剛開始他還以為這四人要困住黑熊精,大袀早準(zhǔn)備了銀蛇劍,準(zhǔn)備隨時出手擊殺,沒想到卻被中年人收進(jìn)了八卦鏡。
那四人大功告成,就高興地說笑著離去,大袀想了想就也離開了這里,搶先趕向昆侖山方向。大袀早已偷聽四人交談,這四人就是要是月宮。首先他要誅滅黑熊精,而且他對四人的事越加感興趣了。
離了金城郡,大袀沒用多久就到了昆侖,趕到昆侖絕頂,在月桂樹下,大袀找了地方藏好,就等那四人到來。大袀又往樹下小院里張望了好一會兒,只想,要是那個婦人在,看你四人如何過去。
等了好一陣兒,四人才趕來。那四人同樣朝小院打量了幾眼,沒看見有人,中年人就招招手,就見四人從山石后出來,鬼鬼祟祟地走向月桂樹。
這時就聽有人喊道:“什么人,膽敢闖月路。”
四人立時尷尬地轉(zhuǎn)回身,看見小院里走出一個英俊的青年男子,四人愣了下,互相使了眼色,中年男子就笑嘻嘻地抱拳道:“我們是奉了師尊的吩咐,前來拜訪廣寒仙子的。”
大袀在遠(yuǎn)處看了,也頗為奇怪,早聽說月宮門內(nèi)全是女子,怎么今天有個青年男子看守月路。
這時青年男子走過去,攔住四人,道:“幾位道友請回吧,不論何事,月宮絕不允許男子進(jìn)入。”
中年人則道:“既然這樣,這是我們師尊書信,那就麻煩道友轉(zhuǎn)交給廣寒仙子。”
說著中年人就捧出了一封書信來,青年男子就接在手里,查看著書信封面的字。不料中年人忽地一揮袖子,再看一只金光閃閃的金鐘罩突然就把青年男子罩住了。接著身后矮胖子又取出八卦鏡,光亮一閃放出了黑熊精,那婦人又念了咒,就見黑熊精就伸出手臂拍在金色罩子上,本來金鐘罩還被里面的男子弄的抖動,這時立刻被鎮(zhèn)住了。
這時中年道人說了聲走,四人就紛紛上了月桂樹,消失在云霧之中。
大袀遠(yuǎn)遠(yuǎn)地一看,這時已看清黑熊精的頭頂插著兩支奇怪的骨質(zhì)發(fā)簪,想必是用來控制黑熊精之物。
又在藏身的樹后等了一會兒,大袀就走了出去。走到月桂樹下,大袀想了想,自己貿(mào)然闖進(jìn)月路,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情況,還不如先殺了黑熊精完成地誅令再說。
大袀見這黑熊精心神受制,已是十分呆傻,就取出銀蛇劍,繞到黑熊精身后,一揮手就斬下了黑熊精的腦袋來。殺了黑熊精,大袀見四下無人,就又急忙伸過頭去,用力在黑熊精身上一吸,趁黑熊精元神未消散,又用吸元大法吸了幾年的道行。
大袀再打量了那個金鐘罩幾眼,卻見罩子又抖動了起來,大袀就運(yùn)了法力在手,使勁一提,就把金鐘罩提了起來,就見露出里面那個青年人迷迷糊糊地轉(zhuǎn)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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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那青年晃了晃腦袋,清醒了過來,就道:“多謝道友相救,快陪我上去看看。”
大袀正琢磨著如何收了金鐘罩,這個東西一人多高,也不能用手提著,這時只得不太情愿地放下。大袀這時再打量這個青年男子,才發(fā)現(xiàn)這人道行比自己還高出不少,看樣子差不多能有四百年的道行。
大袀就跟青年男子爬上月桂樹,兩人走到月路盡頭,剛想跨進(jìn)月門,就見四個人影突然跑了出來,轉(zhuǎn)眼就從兩人身邊跑了過去。
那青年急忙追在后面,就聽青年道:“快攔住他們,別讓他們把蓮藕帶走。”
大袀本想這事和自己無關(guān),聽到蓮藕兩字立時也追了下去。幾人一窩蜂地跑下月路,最前面的中年人更一招手就收回了金鐘罩,直向山下跑去。大袀一聲不吭,率先手中一揮,就見銀光一閃,分出四道劍光直奔四人后心。
那四人中的矮胖子一回頭見了,這時大叫道:“好狠的小子,大家小心。”
四人都轉(zhuǎn)回身,紛紛用兵器或者道術(shù)招架。這么一耽擱,那英俊青年就追上了四人,攔住了去路。不等四人有所準(zhǔn)備,青年男子從背后摸出一根棍子,猛地高高躍起,朝中年人當(dāng)頭就是一棒,那棍子更發(fā)出一道霞光。
中年人被霞光一晃,立時呆了呆,眼見這一棒子就要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中年人頭上。這時青年人的棍子卻一偏,立時把一旁的一人多高的山石砸得粉碎。
青年人雙手一抱胸,只道:“就讓你們一招,現(xiàn)在給我放下蓮藕,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好霸道的一棍,大袀在一旁都有些心驚肉跳,心想這人可厲害的很。中年人陪著笑,一連聲地答應(yīng),又回頭對身后的婦人道:“快還給人家。”
婦人就道:“好,給你們。”
說著婦人取出一截白玉般的藕來,猛地朝遠(yuǎn)處扔了過去。大袀一見,急忙跑過去去接。這時婦人又取出一截蓮藕,朝另一方向扔了。青年人猶豫了一下,也急忙去接。那四人一見,抬腿就跑。
大袀接住了一截蓮藕,拿在手中一看,就見這藕比玉還要晶瑩,散發(fā)著清香,聞一聞都心曠神怡。大袀再看那青年人也接住了另一截蓮藕,還四下看了一眼,就急忙塞進(jìn)了懷里。
青年人更急忙走過來,對大袀使了眼色,低聲道:“還不快藏起來?”
大袀急忙也塞進(jìn)懷中,心下立時對這人大有好感,大袀就問道:“道兄,這東西有什么妙用?”
青年人就道:“你不知?這個可是仙家寶貝,能生肉化血,起死回生。”
大袀又問對方道號。青年人卻回頭看了一眼,一拉大袀衣袖道:“我叫仲文,快走,快走。”
大袀錯愕了一下,就跟著這仲文匆忙往山下走,沒走幾步,只聽身后有女子叫道:“仲文,你看沒看見四個人跑下來,該死的小賊,他們偷了我們月宮三個仙藕。”
仲文頭也不回地答道:“我們看見了,他們朝山下跑了,咱們快追。”
大袀回頭一看,就見一個年輕女子氣得臉都紅了,就差點要哭出來了。再看一眼,大袀不由得笑了,這女子不就是上次幫自己進(jìn)了月路的姬如月嗎?
大袀就打了招呼,姬如月也認(rèn)出了大袀,急道:“道友,看在上次我?guī)湍阋换兀鞄臀易纷≠\人,搶回三段仙藕。我必謝你,我?guī)煾敢矔x你。”
仲文和大袀都連連答應(yīng)了,三人一路向山下追去,大袀只想,有兩段可在我們懷里一人一段,還追誰去。這時就聽仲文說道:“咱們分頭去追,量他們跑不了多遠(yuǎn)。”
眼見仲文和姬如月分頭去追,大袀立時跟在仲文身后。兩人直跑下昆侖,更一直跑出老遠(yuǎn)才停下來。
等兩人站定了,相視而笑,都有親近之感。當(dāng)下兩人又聊了片刻,大袀就覺得這人不僅道術(shù)高深,所知也極為淵博。最后兩人就要分手,仲文只道:“大袀兄,咱們后會有期。”
大袀也拱拱手,道了聲保重,眼見仲文轉(zhuǎn)身離去,大袀心里只念叨著“仲文,仲文,怎么這名字竟有些耳熟呢。”
走了幾步,大袀忽地想了起來,立時高喊道:“仲文兄,仲文兄,快回來,我還有要事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