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不想讓我看到宅子的真面目,我就更加懷疑了,拽住他問:“這宅子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讓我看?”
葉默無奈的說:“宅子比較髒,我擔心你看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勇氣走進去了。”
我聽葉默這麼說,頓時就不想走了。
不過王寡婦一直在前面召喚我們,我只要迎著頭皮跟上了。好在黃鼠狼的幻術很厲害,至少在我眼中看來,這宅子很乾淨。
幾分鐘後,我們來到了大廳中,王寡婦請我們坐下了,然後又去招呼其他的人。
我坐在椅子上,在大廳中張望了一下,發現這裡只有十來個人,在巨大的宅院中,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而這十來個人中,只有我們三個身上穿著普通人的衣服,其餘的人都披著黃袍子。
我小聲的對葉默說:“那些披著黃袍子的人,是不是黃鼠狼啊。”
葉默嗯了一聲。
我緊張的說:“那咱們是不是到了黃鼠狼的窩裡面來了?”
葉默笑了笑:“好像還真是這樣。彆著急,咱們再看看,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那些黃袍子的人互相交談,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我和葉默,始終沒有人上來搭話。這樣也好,我也不想和一羣黃鼠狼交朋友。
在椅子上休息了十幾分鍾之後,大廳裡面忽然一陣喧譁,有兩個人並肩走進來了。
其中一個是男人,身上穿著黃袍子,另外一個是女人,身上穿著紅嫁衣。
我皺著眉頭想:“這個女人就是今晚的新娘子?”
不過我仔細看了看,又感覺不是。因爲這兩個人都沒有肉身,是以魂魄的形式存在的,而且女人身上的紅嫁衣已經有很多地方都磨損了,似乎穿了很多年一樣。
我聽到那些黃鼠狼紛紛走過去,對著黃袍子的男人叫大哥,然後向他打聽娶媳婦的經驗。
在交談的過程中,我不斷地聽到有人說“小離”,我注意觀察了一下,發現穿紅嫁衣的女人就是小離。
我扭頭看了看葉默,葉默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了。
我對葉默說:“原來小離死後,和黃鼠狼生活在一塊了。咱們要不要把她救下來?”
葉默皺著眉頭說:“你確定要救她嗎?她會跟我們走嗎?”
我看了看小離,她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似乎早就已經習慣這種生活了。
我正在感慨的時候,忽然看到王寡婦向我們這裡走來了。
我主動套她的話:“那個穿嫁衣的女人,就是新娘子嗎?”
王寡婦搖了搖頭:“她不是新娘子,她早就嫁過來了。新娘子還在孃家呢,過一會咱們去迎親。”
她指了指其中一個黃袍子:“你們看,他就是今天的新郎官。”
我看到新郎官尖嘴猴腮的,雖然化身爲人形,但是還保留著黃鼠狼的一些特徵。他身上仍然披著黃袍子,並沒有換上新郎官的衣服,不過胸前倒綁了一朵大紅花。
王寡婦和我們不冷不熱的聊了兩句,就對我們說:“你們去後院搬兩壇酒來吧,我們過一會要用。”
我心想:我們兩個不是給你保駕護航來了嗎?怎麼一轉眼變成小工了?
不過能夠在這宅子裡面轉一下,我們也挺樂意的,於是馬上答應了王寡婦,向後院走去了。
我們在後院東張西望,四下打量這座宅子。這時候,有兩個黃袍子問我們:“你們是來搬酒的嗎?”
葉默答應了一聲,就向他們走去了。
這兩個黃袍子看起來很年輕,正站在十幾個酒罈子旁邊。我彎腰搬起來了其中一個,然後奇怪的說:“這罈子好像有點輕……是空的?”
我剛剛嘀咕了這麼一會,就感覺有人在我臉上吹了一口冷氣,隨後,我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有點不聽使喚了。
我聽到啪的一聲,酒罈子掉在地上,碎掉了。可是這聲音似乎距離我很遙遠,模模糊糊的,要仔細聽才能聽到。
我心裡明白,不是聲音太遙遠,而是我的神智開始模糊了。
我使勁咬了咬舌尖,忽然一陣清涼的感覺從心底裡冒出來,把我叫醒了。
我看了看葉默,他目光澄澈,顯然沒有中招,我鬆了口氣:“看來咬舌尖是一個好辦法,救了我一命。”
葉默一臉無奈:“是我救了你好不好。”
我看到地上躺著兩隻黃鼠狼,他們腦門上都貼著黃色的道符。
我有些尷尬的說:“剛纔他們兩個想上我們的身?”
葉默點了點頭,隨手把黃鼠狼塞進了空酒罈裡面,然後倒扣在牆角了。
他遞給我一個黃色的紙包:“把這個放在衣兜裡,別丟了。”
我奇怪的接過來:“這是什麼?”
葉默說:“黃鼠狼一旦開了靈智,就會在尾巴上長一根白毛,所會的法術越多,白毛就越多。這黃紙裡面就裹著一根白毛。放在身上,可以製造出被上身的假象來。”
我眼前一亮:“我們是要去騙那些黃鼠狼嗎?”
葉默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把黃紙揣在身上,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客廳。
王寡婦正等在那裡,她看到我們來了,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順利嗎?”
我們很含糊的說:“順利。”
王寡婦點了點頭:“過一會你們兩個去迎親,彩禮錢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我和葉默答應了一聲,就坐在了椅子上,繼續等待。
時間不長,一陣婚樂響起,大家整了整衣服,開始出發了。
我和葉默緊跟在新郎官後面。我手裡捧了一束野花,雖然不如玫瑰鮮豔,但是也挺好看。而葉默手裡捧了一隻托盤,裡面放了很多金錠子。只不過,這些金錠子是真正的金子,還是用石頭變成的,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我現在終於明白王寡婦爲什麼把我們給騙過來了,或者說,上王寡婦身的黃鼠狼爲什麼把我們騙過來。
原來他們需要我和葉默扮演童男童女,幫著他們去迎親。
隊伍走了沒多久,前面又出現了一個村子。這村子比王寡婦的村莊更小,更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