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默笑著說:“這種官面上的話就不要跟我們說了吧?你既然是警察,就肯定有在監(jiān)獄裡面的朋友,能不能幫我們打聽一下?”
沈瑯沉默了一會,然後對我們說:“要我?guī)湍銈兇蚵犚部梢裕贿^你們得告訴我,你們想要幹什麼。”
葉默皺了皺眉頭:“你確定要知道?”
沈瑯點了點頭。
葉默思考了一會,然後簡要地說:“我們需要藉助這個人的魂魄去陰間。”
葉默並沒有透漏太多的消息,不過僅僅是這一句話,就足夠震撼了。沈瑯幾乎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們:“真的?”
葉默點了點頭。
沈瑯看了我一眼,低聲問:“你們?nèi)チ岁庨g,還能回來嗎?”
小錢在旁邊撇了撇嘴:“當然能回來,不然的話,我們直接自殺就可以了,還找別人的魂魄幹嘛?”
沈瑯鬆了口氣:“能回來就好。”
他想了想,從身上掏出手機來,撥了一個號碼,把豹子的信息說了一下,請對方幫忙查一下。
過了十來分鐘,對方打來了電話。沈瑯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在紙條的背面寫了一個地址。
他把紙條放在桌上,對我們說:“豹子是一個死囚犯。你們所寫的卒年,是他被執(zhí)行死刑的日子。我已經(jīng)把他的牢房號寫在這裡了,以你們的本事,應該能找到他。”
葉默點了點頭,把紙條揣在衣兜裡面了。
沈瑯對我們說:“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就當什麼也沒有發(fā)生過。”
葉默說:“我也是這麼想的。這件事泄露出去,對你不好,對我們更不好。”
沈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就要離開,可是他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過頭來,看著我說:“萬事小心。回來之後,通知我一聲。”
然後他不等我回答,就大踏步的離開了咖啡廳。
我嘆了口氣,開始把玩桌上的杯子。
按照老周給我們提供的信息,豹子在明天晚上會被執(zhí)行死刑。所以,我們必須在明晚之前把魂魄藏在他的身上。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難,所以我們的時間還算寬裕。
我問葉默:“我們到了地獄之後,應該怎麼做?”
葉默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又掏出羅盤,很小心的檢測了一遍,這纔對我說:“你有沒有聽說過,有錢能使鬼推磨?”
我白了他一眼:“你當我是文盲嗎?我當然聽說過。”
葉默笑了笑,對我說:“在陰曹地府裡面,確實有小鬼推磨。據(jù)說十八層地獄中,有一處無間地獄,地獄裡面有一個磨盤,無堅不摧。也只有它,能夠毀掉無頭和尚的頭骨。”
我恍然大悟:“這麼說,我們這次去陰間,是爲了借用那個磨盤了?”
葉默點了點頭。
我們在咖啡廳坐了一會之後,就開車到了監(jiān)獄附近,然後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店住下來了。
葉默在房間周圍佈置了很多警戒,然後開始閉目養(yǎng)神,養(yǎng)精蓄銳。畢竟這一次要去陰間,與以往都不相同。
這個地方我們?nèi)缋棕灦菍段覀儊碚f,卻是絕對的未知。
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但是我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像是一具屍體一樣,漸漸地,我終於慢慢地睡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葉默搖醒了。我看到外面已經(jīng)天黑了,葉默已經(jīng)叫好了外賣,我們在房間裡面吃掉了。
等吃完飯之後,我和葉默平躺在牀上,然後靈魂出竅。
葉默對小錢說:“你就等在酒店裡面,守著我們的肉身。”
小錢有些不滿的說:“去地獄這麼刺激的事情,你們不帶我啊?”
葉默笑著說:“我想帶你,你敢來嗎?”
小錢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我這個人比較惜命。”
葉默指著牀上的肉身說:“如果有什麼情況的話,你就靈魂出竅,進入到我的肉身裡面,用我的身份抵擋一陣。”
小錢揮了揮爪子:“放心吧,我這裡不會出問題的。”
葉默點了點頭。就和我從窗外飛出去了。
我們兩個一路飛到了監(jiān)獄外面。這裡戒備森嚴,有不少荷槍實彈的警衛(wèi)。可是對於兩個魂魄來說,這些防衛(wèi)又不算什麼了。
我們兩個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然後拿著沈瑯給我們的紙條慢慢地查找。
豹子的卒年在凌晨三點鐘,所以我們還有不少的時間。半小時後,我們找到了豹子的房間,可是我們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豹子的牀是空的。
我的心一沉,對葉默說:“這個人該不會是越獄了吧?”
葉默皺著眉頭說:“越獄了?那他的本事倒不小。”
葉默隨手拍了拍豹子的下鋪,把那人叫醒了:“豹子呢?”
那人顯然還有點迷糊,揉著眼睛說:“豹子?不是去見家屬了嗎?”
我和葉默對視一眼,都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他馬上就要被執(zhí)行死刑了,確實可能在見家屬。
我們也沒有再搭理那人,直接穿過牢門,到了走廊裡面。等我們出來之後,忽然聽到牢房當中傳來了驚恐至極的尖叫聲,估計是那人發(fā)現(xiàn)我和葉默不是活人了。
我們在監(jiān)獄中轉了一圈,最後看到一個老太太,由人攙扶著從一間小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等老太太離開這裡之後,有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被獄警帶出來了,關到了另一間小屋裡面。我們確認了一下他的編號,認定了他就是豹子。
豹子坐在一張凳子上,帶著手銬和腳鐐,對獄警說:“怎麼忽然半夜讓我見家屬?是不是我的日子要到了?”
獄警笑了笑,指著牆上的鐘表說:“怎麼是半夜?現(xiàn)在不過晚上十點鐘而已。”
豹子苦笑了一聲:“你知道,我真正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獄警擺了擺手:“你也知道這裡的紀律,你真正想問的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豹子點了點頭,沉默下來了。幾分鐘後,他忽然對獄警說:“我能不能抽根菸?”
獄警點了點頭,取出一支菸,點燃了遞給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