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於我看到的幻象,我是悄悄地告訴葉默的,並沒有讓黃袍人聽到。而黃袍人也很自覺地沒有走過來打擾我們,估計他也明白,如果他明目張膽的來打聽,我肯定就不會說了。
葉默笑著對我說:“趕快把你爸請出來吧,然後我們就可以碾碎頭骨回家了。”
我皺著眉頭說:“可是他現(xiàn)在只是一縷殘魂,能夠打開這間屋子嗎?”
葉默想了想說:“這感覺這間屋子不是用蠻力打開的。它就像是一把精密的鎖一樣,需要相對應(yīng)的鑰匙,而他的那一縷殘魂,就知道鑰匙是什麼。再者說了,就算他力量不夠,也可以在旁邊指點我,由我代勞。”
我聽葉默說的挺有道理,也就答應(yīng)了。不過我還是提醒他說:“這小屋裡面關(guān)著的可是閻羅王,萬一把他放出來,他攪得天下大亂怎麼辦?”
葉默笑著說:“我和你爸聯(lián)手,還對付不了閻羅王嗎?”
我發(fā)愁的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黃袍人:“如果再加上他呢?”
葉默傲然的說:“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閻羅王被折磨了這麼多年,魂魄力量也許已經(jīng)薄弱的很了。沒準你都能打敗他。”
我白了他一眼:“你別總拿我打這種比方,我也挺厲害的。”
我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黃袍人,他雖然一副雲(yún)淡風輕的樣子,但是我能感覺到,他一直在偷看我們。
我問葉默:“咱們還要通知他一聲嗎?”
葉默點了點頭,衝黃袍人招手說:“道友,我們有打開暗牢的辦法了,你趕快過來吧。”
黃袍人滿臉歡喜的跑過來,恭維我們說:“你們真是不一般啊,只來了短短幾天就有了辦法,比我可要厲害多了。”
我沒有搭理黃袍人的客氣話,而是把美玉從脖子裡面拿了出來,然後又把指尖血塗了上去。
原本平靜的美玉忽然散發(fā)出柔和的白光來,這白光漸漸地聚攏成形,變成了白衣人的模樣。
我看著他,張了張嘴卻叫不出那一聲來。
白衣人笑著說:“怎麼?不肯認我嗎?”
我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說:“那倒不是,可你現(xiàn)在只是一道殘魂,而且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經(jīng)過,這樣突然叫你的話,感覺怪怪的。”
白衣人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你倒挺謹慎。”
他向周圍環(huán)顧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了小屋上面,他咦了一聲:“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對白衣人說:“我們需要用小屋裡面的石磨,但是我們打不開它。”
白衣人笑著說:“所以把我叫出來幫忙?”
我嗯了一聲。
白衣人走到小屋旁邊,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道紋,微笑著問我:“你既然知道把我叫出來,就應(yīng)該看到過小屋發(fā)出來的幻象了吧?如果當時你在場,你會支持誰?”
我不假思索的說:“當然是支持判官了。”
白衣人微笑著問:“爲什麼?不是閻羅王才代表陰間的正統(tǒng)嗎?”
我搖了搖頭:“沒有什麼正統(tǒng)不正統(tǒng)的,他爲非作歹,就應(yīng)該被人取代。”
白衣人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我說:“可是如果當時我沒有出現(xiàn),而你的實力又不足以擋住閻羅王,你會怎麼做?你會站在判官身後,把力量送給他,對付閻羅王嗎?”
我搖了搖頭:“不會。”
白衣人饒有興趣的問我:“爲什麼?”
我皺著眉頭說:“當時那種情況,留下來和送死有什麼區(qū)別?還不如直接逃走呢。”
白衣人哈哈一笑:“不錯。活下來纔是最要緊的,可是你打算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我想了一會說:“我走了之後,會找一個世外高人,跟他學藝,或者直接帶著高人來殺了閻羅王,反正不能讓他繼續(xù)做壞事了。”
白衣人點了點頭:“好,這間屋子我可以幫你打開。”
他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小聲說:“我?guī)湍愦蜷_屋子之後,你就會見到閻羅王。如果他不逃跑,你就當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離開陰間。如果他打算逃走,你也不要刻意攔著,任由他離開這裡就可以了。”
我擔憂的問:“他如果離開了,會不會讓天下大亂?”
白衣人淡淡的說:“天下大亂倒不至於,起一些波折倒有可能。到時候你要機靈點,見一次厲鬼,要漲一番見識,爭取早日可以獨當一面。”
我拉住白衣人的衣袖:“你告訴我,你是誰?我媽媽是誰?”
白衣人微笑著說:“等你的本領(lǐng)再高一點,我會告訴你的。現(xiàn)在你先去打開小屋吧。”
我奇怪的說:“我去打開小屋?不應(yīng)該是你去嗎?”
白衣人笑了笑:“我的魂魄說打開小屋的鑰匙,你是我的後人,你也可以做到。把自己的血塗上去就可以了。”
他見我答應(yīng)了,又很關(guān)心的問我:“你和那小子怎麼樣了?”
我愣了一下:“哪個小子?”
白衣人悄悄地指了指不遠處的葉默:“我看他好像連心臟都沒有,這和咱們家有些門不當戶不對啊。”
我有些不高興的說:“沒有心臟怎麼了?他不照樣活蹦亂跳的嗎?和活人沒有區(qū)別。”
我推了推白衣人:“好了,你趕快回美玉里面去吧,好好休養(yǎng),別在外面耽誤時間了。”
白衣人看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魂魄又重新收斂成一縷白光,藏到美玉當中去了。
剛纔我和白衣人竊竊私語,葉默又故意把黃袍人拉到旁邊說話,所以無論是葉默還是黃袍人,都不知道我們商量了些什麼。
等白衣人消失之後,葉默快步走到我身邊,問我說:“你爸和你說什麼了?”
我笑著說:“我爸說了,你連心臟都沒有,配不上我們家,讓我把你甩了。”
葉默一點也不著急:“不至於吧?咱們修行人,還講究這個嗎?”
我把美玉塞在衣服裡面,對葉默說:“看我爸的意思好像挺講究的,你最好小心點。”
黃袍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上來了,插嘴說:“那個……這小屋能打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