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了貝爾利城市不遠處的一個小營地里,但這里不是罪民營,貝爾利周邊沒有什么罪民,大多數(shù)罪民都被當(dāng)做奴隸抓了起來,這可能也是為數(shù)不多的,不需要擔(dān)心罪民攻城的城市了。
奴隸販子們每天都會出去搜捕每一寸土地企圖尋找到一些沒有來歷證明的人——哪怕只是一些路人,但只要他們沒有證明,也有可能曾經(jīng)有,但遇到這些奴隸販子之后沒有了的路人,都會被他們抓起來充當(dāng)奴隸。
當(dāng)然這些終究只是少數(shù),真正的奴隸群體主要是來自于國外的輸入,特諾米亞承平已久,很久沒見到什么奴隸了。
奴隸和珠寶,是貝爾利最大的特色,復(fù)雜繁多的外來者也讓這座城市沒辦法很好的肅清可能存在的敵對份子。
夏爾他們把車子留在了這處營地之后,在本地人的帶領(lǐng)下穿過了一段已經(jīng)廢棄的排污管道,進入了貝爾利的下水道體系。
這是一個非常龐大且復(fù)雜,如同迷宮一樣的特殊建筑,艾佩達也有,很多人對下水道的了解緊緊是流于表面,其實真實的下水道系統(tǒng)的復(fù)雜程度都會超出設(shè)計者的規(guī)劃和對它最復(fù)雜時的想象。
各種坍塌會改變一些管道的路徑,就算手里拿著一份具體的路線圖和設(shè)計圖,最終也會迷失在這里,所以沒有人敢深入到下水道的最深處,哪怕是康麗斯這樣的死而復(fù)生的人,在面對逃入更深處下水道的海倫娜,她也不敢追擊,只能退回來。
她也許不會死在那里,但她有可能會永遠的被困在那,一旦被困在最深處的下水道里,就算擁有強大的力量也無法打破禁錮逃出去,塌陷的砂石和泥土?xí)屗挥肋h的埋在地下深處,不見天日。
貝爾利的下水道也是一樣,他們只是走了最上層的下水道管道,大概用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一行人才從貝爾利城內(nèi)的邊緣處爬了出來。阿爾佛雷德掏出了一把金幣拍在了“導(dǎo)游”的手中,后者和他擁抱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一些,然后又鉆了回去。
“這座城市好像并沒有感受到什么戰(zhàn)爭的氣息……”,一行人從箱子里走出來之后,夏爾就發(fā)現(xiàn)這里真的和艾佩達不一樣。
艾佩達的晚上會比較安靜,主要是沒有什么夜間的娛樂活動,天色擦黑后下城區(qū)首先進入了“封閉”的狀態(tài)中,普通的家庭的人們不會在八點之后出門,這就注定了艾佩達的夜晚不會太熱鬧,八點后出門的人又很危險,大家都在盡量的避免彼此之間的解除,所以即使有一些街區(qū)存在夜生活,規(guī)模也非常小。
中城區(qū)也是如此,雖然在中城區(qū)沒有數(shù)不清的犯罪分子,八點鐘之后中城區(qū)的街道上也會比較安全,可人們還是習(xí)慣了晚上待在家里,除了需要應(yīng)酬之外,人們不會離開自己的房子。
但是這里就不一樣了,已經(jīng)六點多了,街上的人多的還和白天一樣,更特別的是這里的電能源使用的規(guī)模比艾佩達要廣闊的多,到處都是閃爍著的霓虹燈和彩燈,有一些商家為了追求更高級的燈光效果,甚至?xí)褜毷蚰コ杀∑?dāng)做燈罩遮蓋在光源上,這就是在遠處時貝爾利上空五光十色光暈的由來,一座真正的,珠光寶氣的城市。
阿爾佛雷德伸展了一下肢體,發(fā)出了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他很認同的點頭稱是,“我們所看見的這些人中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和四分之一的人是本地人,其他的都是來自于帝國的其他城市,或者是國外。”
“所以他們根本不在乎貝爾利和艾佩達之間的戰(zhàn)爭到底會以怎樣的結(jié)果收尾,因為人們都知道,無論是現(xiàn)在的統(tǒng)治者,還是以后的統(tǒng)治者,他們最終都要出售珠寶,只要出售珠寶,就離不開他們。”
夏爾有些驚訝的看著阿爾佛雷德,“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了一些,就像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時的樣子!”,他一口就道破了阿爾佛雷德的“見識”,后者和他的小伙伴們也都哈哈大笑,因為這些話都是管家教他的。
為了讓阿爾佛雷德老爺不至于在達官貴人面前丟人,所以他的管家操碎了心,不僅要教他各種利益,還要給他普及各種冷門的,熱門的知識點,以及灌輸一些觀點和看法。
受益于管家的敬業(yè)態(tài)度,阿爾佛雷德現(xiàn)在的風(fēng)評很不錯,至少他沒有和粗魯,野蠻,無知等形象掛鉤,他有時候發(fā)表的觀點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覺得這個大塊頭不是一個草包!
不過夏爾看破了他的小把戲,就像是第一次見面時那樣,他不是這種有深度的人。當(dāng)然對此阿爾佛雷德也絲毫都不在意。
夏爾看的比阿爾佛雷德說的更遠一些,街上的這些人使得貝爾利空前的繁華,他們其實也是貝爾利最不穩(wěn)定的因素之一,因為他們超然的身份和地位,即便貝爾利淪陷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反而有可能因此獲得一大筆賠償,因為他們的利益受到了傷害,所以戰(zhàn)勝者要給他們賠償。
否則的話這很有可能會引發(fā)一連串的國際糾紛,甚至引發(fā)國與國之間的戰(zhàn)爭!
特諾米亞帝國并不是一個幅員遼闊,資源豐富的大帝國,它只是一個小國家,二十二座城市可能在一些真正的帝國來說,不過是一個行省的面積,所以在國際上特諾米亞帝國并不占便宜。
一旦引發(fā)國際糾紛,只能認輸,這也是這些商人們不愿意離開的底氣,這個國家無論是勝利者還是失敗者,都不敢拿他們怎么樣,那么他們?yōu)槭裁匆掖业膾佅伦约旱漠a(chǎn)業(yè)離開這里?
也許留在這里會擁有更多的機會!
加上克狄羅主義或者說克狄羅信仰在這里盛行,及時行樂和想做就做成為了人們的精神準(zhǔn)則,娛樂至死,就是他們活著的目的。
在游逛的過程中夏爾發(fā)現(xiàn)了路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些奴隸聚集在一起,他們并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被關(guān)在籠子里,他們只是像牲口一樣被拴在一個類似拴馬樁的東西上。
沒有什么人看守這些奴隸,奴隸們不僅不會逃跑,反而非常有序的在一起低聲的聊著天,這很難讓人相信,但這一切就這樣發(fā)生著。
阿爾佛雷德也注意到了夏爾的目光,他瞥了幾眼,“他們的主人們可能在附近的什么地方尋歡作樂,有些地方不允許奴隸進入,所以他們就會被拴在路邊,至于他們不會逃跑,其實有很多的原因。”
這些奴隸中主要分成五大類,第一類屬于用來炫耀奴隸主身份的奴隸,這些奴隸或者他們的祖輩可能是某個帝國的皇室、王室或者是大貴族之類的,因為戰(zhàn)敗或者其他原因被貶為了奴隸,這些奴隸是最好的炫耀奴隸主身份的象征。
你牽著一百個普通人奴隸,永遠都比不過人家牽著一個皇室奴隸更讓人驚嘆。奴隸主們包括這些奴隸的主人對這些奴隸其實都很好,除了他們必須佩戴項圈并且要打上烙印之外,他們的生活水準(zhǔn)基本上和他們的主人相同!
睡在單獨的床上蓋著天鵝絨的被子,享受著仆人們的服務(wù),甚至連上廁所都不需要自己動手!他們就像是伯爵府院子里的豹子,雖然失去了自由和很多東西,可是也擁有了別人無法享受的生活和富貴。
第二類則是類是被稱作為“人犬”,這一類的奴隸大抵就相當(dāng)于惡犬,按照主人的需求發(fā)生一些可控制的沖突,這些奴隸都非常的健壯,也有人把他們稱作為“角斗士”,主要是用來和其他的奴隸進行拼殺時發(fā)揮作用。
第三類則是各種女**隸,至于用處想必也就是哪幾種,最后就是普通的勞動奴隸,但這其中也會分成兩類,第一類是沒有被閹割的,第二類則是被閹割過的,后者可能挑釁過奴隸主,或者曾經(jīng)想要逃跑,總之這是一種可怕的懲罰。
在奴隸文化中,閹割會讓人意志消沉,是懲罰奴隸的最好手段。
在街道上很少會看見這些奴隸,他們往往都在從事最重的工作,奴隸主們毫不留情的壓榨他們所有的剩余價值,直至他們死亡,這也是對他們的懲罰方式。
對于上層的奴隸來說,也許他們維持自己奴隸的身份才是他們能夠繼續(xù)享受奢侈生活的辦法,你給他們自由,他們只會覺得你在害他們。
中下層奴隸也不太會逃跑反抗,真正想要反抗的,不那么溫順的,基本上也都死的差不多了。
數(shù)百上千年來,整個奴隸體系已經(jīng)讓整個奴隸社會的制度趨于完善,底層的奴隸如果逃走,他們在成為奴隸之前的家人可能就要收到牽連,而且逃,未必會逃走,所以他們更加愿意映襯了那句話。——希望,或解脫!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如果能夠“合法”的死去,那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沒錯,對于奴隸們來說,連死亡都是一種奢求,他們的生命是屬于奴隸主的,如果他們不合法的死亡了,他們的家人同樣會受到牽連,總要有人來頂替他們繼續(xù)贖清之前的債務(wù)或者其他的什么。
想要煽動這些奴隸造反,不如考慮考慮如何面對他們求死決心后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