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色蒼白的段警官,我心里充滿了各自憤怒、后悔、自責,千算萬算最后紕漏居然出在了我身上,當時我和段警官第一次來的時候,被天魔教陰氣搜索身上是否具有靈氣,她自然不知道什么陣法,什么陰氣搜身之類的事情,可是我知道啊,在所有人都在思考細節的的時候,偏偏我就遺漏了這個細節,結果問題就出在這個遺漏的細節上。
即使是到今天打起來我還是沒有在意這個細節,哪怕今天想起來,注意起來也斷然不會讓段警官受傷,我寧可用自己挨十次、百次來換她的平平安安。
段警官撐不住昏死過去,現在生死不明,我內疚加心疼,轉換成一股暴怒,死盯著天魔教主,這會周圍的天魔教徒已經被收拾的七七八八,大爺看到我這邊段丫頭癱軟在我懷里,知道她受傷不輕,打發了眼前的天魔教徒,沖過來一把接過我懷中的段警官,“交給我,你招呼著。”
大爺接過段警官,我心里踏實了一些,這么多長輩在這,段警官應該不會出太大問題,段警官有了托付,積壓在我心里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我操你祖宗的,小慧、靈兒,過來護著。”暴怒之下,我鼓盡全身靈氣,火焰雙刀應手而出,比平時大了幾倍,火焰顏色也由平時的紅色變得金黃,小慧和靈兒一招虛晃,退守在大爺身邊,我揮舞雙刀像天魔教主沖去。
三爺、五爺退守大爺身邊,五爺施下陣法,封住這圓陣,以免再被出其不意攻擊,三爺、小慧、靈兒,三角形圍住大爺和段警官,鄭帥和二爺、四爺每人還應對這一名天魔教徒,其余眾人怕我在暴怒之下攻擊出了差池,一擁而上向天魔教主沖來。
沖向天魔教主的過程中路過兩個舍身鎖住我斷休刀的兩具尸體,這會已經變成兩個大球,包裹著雙刀,我這才稍稍清醒了一點,不知道斷休怎么樣了?一直沒動靜,揮舞火焰刀劈向尸球,“還老子的刀來。”
幾刀下來,尸球被劈開,斷休雙刀陡然躍起,斷休的聲音也在我耳邊響起,“好險,差點著了道,這天魔教到底什么來頭?居然會這邪門的封魂術?”
“管他什么來頭,先弄死那個王八蛋。”我救斷休刀的功夫,那邊沖過去的眾人已經和天魔教主動起手了,但是奇怪的是天魔教主并沒有出手,只是左躲右閃,卻也傷不著他一分一毫。
這么多人圍攻,連碰都碰不到他,看著這天魔教主臉上詭異的羅剎面具,我越看越像在嘲笑譏諷,“斷老爺子,上,他傷我的段丫頭,我他媽弄死他。”
斷休雙刀跟著我一起急沖向天魔教主,我和斷休刀的加入讓天魔教主的壓力更大,一群人圍著群毆他,本事再大,他也沒地方跑啊,我的火焰刀發了瘋似得沒頭沒臉的一通亂劈亂砍,天魔教主橫起靈氣錐招架,崩的火花四濺。
斷休刀幾招之后,突然停住了攻擊,在我耳邊說到,“不對勁,這天魔教主一味防御,但是體內靈氣翻涌急聚,這是要聚大法。”突然聲音提高,警告眾人,“大家急退,全力防御。”
斷休一聲斷喝,沒人敢怠慢,急忙撤身祭起防護法術,我心中一激靈,也不敢再和天魔教主糾纏,飛身急退,收了火焰刀,拼盡全身靈氣祭起火靈盾擋在大爺和段警官身前。
天魔教主聽到斷休聲音,似乎情緒激動,終于出聲說話了,“斷休?好好好,如今我大事將成,我看誰阻的了我。”
話音剛落,雙掌一上一下,合在前胸,漆黑的靈氣游走,隨著雙掌分開,掌中一處黑色漩渦急速生成,漩渦轉動,卷起一陣風動,辦公室里的紙張碎屑都被卷動四處亂飛。
“斷天靈殺?所有人,聚集過來,合力防御。”斷休看到這個招數,急忙一聲呼喝,認識斷休這么長時間,還沒見過他這么著急。
本來眾人各自祭起防護法術,四散在左右,聽到斷休的喊聲,知道形勢不妙,誰也不敢怠慢,急忙沖到我身后,全部法術靈力加持在火靈盾上,火靈盾陡然增厚一倍。
就在這時,四處的風動驟停,一瞬間像時間停滯一樣,但是還沒等我面前的一片紙飄飄搖搖落地,天魔教主掌心的漩渦猛地一聲轟響,靈氣向四周爆發,像引爆了一枚炸*彈一樣,但不同的是,爆炸的氣流夾雜著極其陰寒的氣息結結實實轟在火靈盾上,不但是我,連同所有我身后加持火靈盾的二爺、三爺、四爺、釋源、鄭帥、石頭、根子、小慧、靈兒,同時一聲悶哼。
爆炸幾乎掀翻了整個辦公室,整個樓層的玻璃隔斷、窗戶、桌椅瞬間爆碎,揚起一陣灰塵碎屑,我和眾人咬著牙,拼盡全力抵擋這股爆炸的力量。
爆炸剛剛過去,就聽到耳機里,吳隊的聲音,“全體進攻,快快快,坤子,石頭,怎么樣?”
火靈盾抵擋住了爆炸,但是所有人的體力也在這一瞬間消耗殆盡,紛紛坐倒,我堅持著不敢松懈,怕天魔教主趁機偷襲,但是一直看不到天魔教主的身影,直到聽到紛亂的腳步聲傳來,看到眾多特警手持槍械,沖進辦公室,這才松了口氣,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已經在段警官的床前守了兩天兩夜了,與天魔教主一戰,吳隊領著特警部隊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力竭暈了過去,吳隊急忙招救護人員把我和段警官送去醫院,等我緩醒過來,睜眼看到小慧、石頭、根子和大爺,大爺正在給我輸進靈氣,看我醒過來長出了一口氣,我抓住大爺的手,急著問,“段警官怎么樣?”
“她沒事了,傷勢無礙了,不過還沒醒。”
“在哪?嘶……”我掙扎著起來,結果引來的全身的劇痛。
“不用急,你先好好休息。”
“我沒事。”看不到段警官我心里實在不踏實,一把拔掉輸液針,強忍著渾身的劇痛,“在哪?在哪?快帶我去。”
大爺無奈,和小慧一起扶著我,向另一件病房走去,一開門我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段警官,吳隊、何苗、靈兒、幾位爺和鄭帥都在,吳隊看我進來,眉頭一皺,“怎么不好好歇著?”
“我沒事,我沒事,段警官怎么樣了?”我走到床邊,自然而然的握住段警官的小手,轉頭問吳隊。
“小段沒有生命危險了,大爺當時處置的非常好,就是還沒醒過來。”
我心疼的咬咬牙,石頭給我拉了把椅子,坐在段警官床邊,“天魔教主怎么樣?逮著了么?”
“天魔教主施法之后就不見了,倒是他的教徒活捉了兩名,你放心,他跑不了。”
我沒心思聽吳隊安慰,看著段警官,清秀的小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劃了幾道,臉色還算不錯,“我照顧她吧,你們趕緊去修整療傷。”
小慧、靈兒想替我照顧段警官,讓我好好休息,剛要說話,被石頭攔住,搖了搖頭,他最了解我,知道我這時候的心情不佳,也知道我現在心里記掛著段警官,誰說也沒用。
吳隊沒辦法,把輸液架搬過來,讓我在這間病房里輸液調養,還加了張床,不過我一直也沒躺,其他人沒受到什么傷,修養了一天,石頭留下陪我,其余人一起回了羅蔭鎮。
段警官一直沒有醒轉過來,我也沒心思吃飯睡覺,每天臉不洗頭不梳,就拉著段警官的手在她床邊坐著,叨叨念念和她說話,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每天石頭或者何苗來送飯,我湊乎扒拉一口。
看到我的樣子,連石頭都不再貧嘴瞎逗,他知道我心里難受,每次來就是簡單和我聊兩句,何苗告訴我兩名天魔教徒已經醒了,而且已經被刑拘,等我們這邊情況好起來,就一起配合突審。
兩天兩夜了,我在段警官身邊沒事就給他講我的故事,從我小時候講到上學,從上學講到畢業,從廣告公司工作講到進入張家,高興事,糗事講了個遍,幾位爺和釋源、鄭帥、靈兒、小慧、根子,挨個給我打電話,倒也都感動于我的深情,只是勸我累了就歇歇,睡一會,反正就在段丫頭身邊,她醒了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段警官不醒,我就是躺不踏實,第三天晚上我實在扛不住,握著段警官的手趴在床邊睡去,半夢半醒中,迷迷糊糊感覺什么東西在我鼻子、耳朵上爬來爬去,惹得我臉上直癢癢,我心想,這醫院也太臟了,這是虱子還是跳蚤啊?要不就是我幾天沒洗臉,沒洗頭的,都生蟲子了,伸手亂撓。突然,碰到一只溫柔的小手在我臉上。
我睜開眼,段警官笑顏如花,滿眼溫柔的正看著我,我的心像堅冰遇到了一股暖流,一股溫暖、安慰涌上心頭,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
“醒了?”
“嗯。”
“懶丫頭,睡了就不醒。”
“我聽了你講的所有故事,我要做你故事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