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太廟的人很少。
甚至連贏姓宗親都只能呆在外面。
就連趙太后即便很想進去，也會被阻攔。
“我是太后，為何不能去宗廟內祭祀歷代先祖？”
風華正茂的趙太后沉著臉，目光中充滿了質疑。
“太后，換做往日您隨意祭拜，可唯獨今天不行。”
“稍后也只有國尉能夠陪同大王。”
趙姬冷笑一聲。
“誰知道他是否會欺瞞大王？”
說完，她還狠狠的瞪了贏傒一眼，仿若是在警告，可惜她的容顏太美，即便警告的眼神也有風情萬種的味道。
贏傒根本不敢抬頭。
在那日城墻上，他就早已對嬴政表示臣服。
更加清楚，當王更不是件簡單的事兒。
太后的懷疑，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分明是他更忌憚嬴政好吧！
雖然看起來只有十三歲的少年樣，可這瘦弱的身體卻仿若一頭蠻龍，就連魏無忌都能殺死，還會怕他？
放眼老秦上下，能對嬴政產生威脅的人，基本沒有。
呂不韋都開始表露出慫態了。
贏傒不想觸犯這老秦最尊貴的人。
至于趙太后，雖然美得不可方物，但是她的兇太大了，腦袋有些不好用，若非嬴政擁有絕對的實力，這個蠢女人絕對不會有太好的下場。
而現在，母憑子貴，即便趙太后頤指氣使，所有人也都只能忍受。
“太后，時間到了，該祭拜了。”
趙姬冷哼了聲，扭過頭去，終究不想擾亂嬴政這么關鍵的時刻。
在所有老秦人眼中，只有得到宗廟的認可，才能獲得國運的賜福。
也就等于是獲得老秦歷代先輩們的認同。
尋常人，又怎能明白國之重器太阿劍這種東西的存在呢？
自周朝開始不斷的洗腦之下，都以為國運饋贈給大王的力量，那是上天寵愛的證明，神圣且自然。
王，就是上蒼管理人間的代理人，行使天的權利。
哪怕老秦的諸多臣子，都是這么認為的。
他們根本涉及不到其中的機密。
哪怕趙太后此時無比尊貴，也沒有理由與權力知曉。
除非她能像昔日羋月宣太后那般，徹底掌握老秦的朝堂，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這個蠢女人根本沒有宣太后的能力。
這點，幾乎是所有老秦臣子們的共識。
即便昔日她貴為王后，也就跟呂不韋等外客關系好些，就連宮中依舊被華陽太后掌控者，權力很有限。
直到現在……
她的權利才得到進一步的提升，但終究也是有限。
“贏氏子孫嬴政，當今秦王，祭拜歷代先祖。”
贏傒代替嬴政行禮，邁著莊重的步伐，跟隨在嬴政的身后，緩步沿著臺階組合高臺，進入到莊嚴的廟宇內。
奉上祭品后，贏傒開啟了機關。
“臣會守在殿外，等您徹底掌握太阿劍，掌控老秦國運。”
贏傒說完，便以及退出到殿外，關上了厚重的殿門。
沉悶的機關聲再次響起，大殿下沉，嬴政已經能夠太阿劍的輪廓。
“今日的太阿劍，比那日更加鋒利，隔著這么遠肌膚都會有刺痛感。”
“應該是今日的儀式，徹底激活了它。”
嬴政清晰感受到太阿劍明明很輕，卻散發著濃濃的厚重感，劍身上有清晰可見的血色紋路。
那是老秦國運的體現。
所有的力量，都匯聚在這把劍的體內。
掌握了這把太阿劍，便掌握了老秦的國運力量。
嬴政深吸口氣，逐步靠近太阿劍。
距離太阿劍只有三步距離時，鋒利的劍意竟劃破了嬴政的肌膚。
眨眼間，嬴政身上便有大大小小的傷口，鮮血溢出，卻沒有落在地上，而是懸浮在半空中。
嬴政明明流了很多的血，但卻被濃縮成一滴，飄到太阿劍的劍柄處。
剎那間，太阿劍的劍身便覆蓋上一層薄薄的血膜，開始滲透到劍身內。
“這是血脈認證成功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正在嬴政與太阿劍之間建立。
身體上的刺痛感也在減弱，殿內那冰冷的寒意也在逐漸下降。
這是太阿劍正在逐漸向嬴政認同。
嬴政閉上眼睛，感受到太阿劍與自身已經構建了一道血色橋梁。
這種橋梁逐漸化作無形，嬴政便開始覺得自己能夠徹底動用太阿劍內的力量。
“這種力量，應當就是被稱之為老秦的國運吧。”
“實際上，這是截取的天地力量，里面摻雜著濃烈的毀滅氣息。”
“好在那股氣息被另外一種力量，禁錮在太阿劍的劍身內。”
“嗯，那應該是種類似于信念的力量。”
“無數老秦人對秦國的認同后，才會形成這股約束的力量。”
“那是無數道連接到太阿劍上的無形絲線，粗細不一，韌性也有所不同，但卻實實在在的分割了毀滅的力量，將純粹干凈的力量反饋給我，從而不用擔憂任何毀滅、瘋狂、畸變的風險。”
“這就是歷經了三代王朝才構建出的安全體系。”
“我也正是通過這種橋梁，才能使用這種被稱之為國運的力量。”
“當然，這種橋梁也有代價，距離太阿劍越遠，對于力量的請求與反饋就會有所延遲。”
“若我與太阿劍的距離超過五百里，恐怕太阿劍給予的反饋將變得更弱，大部分力量都損耗在了這無形橋梁的運輸過程中。”
“最終能展現的力量，恐怕都不如敵人的一名大將。”
同時，無數古老的信息也隨著這橋梁，涌入到嬴政的腦海。
這是種傳承。
由歷代秦王對于這種力量的理解，都出現在嬴政的記憶里，可以任由他隨時翻閱。
“若能把握住這把太阿劍，力量運送的無形橋梁沒有損害，即便離開了秦國，也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老秦延續到現在，也唯有昭襄王在面對五國聯軍時，有幸動用過一次。”
“剩下的所有秦王，都無法真正掌握太阿劍。”
嬴政閉著眼，感受到自身與太阿劍的橋梁徹底穩固。
甚至，他也感受到太阿劍上還有其他的橋梁存在。
那些另外一頭鏈接的，正是老秦諸多的臣子。
這東西，簡直就如同網絡般，橋接了老秦的上上下下，嬴政便掌握著最徹底的力量分配權。
“或者說……”
“歷代秦王，實際上就是太阿劍的管理員？”
嬴政覺得這種想法還是蠻有意思的。
顯然更加形象。
只可惜，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構造出這套體系的。
就如同前世的他根本不知曉軍中的信息化作戰體系是如何構建的，但那并不妨礙他有使用的權限。”
太阿劍給他的感覺也是這樣。
“這樣類比下來，倒也沒那么神秘。”
嬴政暗暗想著。
等他徹底獲得太阿劍的掌控權后，便開始逐步邁進。
這一次，只有在靠近太阿劍半尺的距離，他才感受到那股排斥感。
“嗯，這次的排斥并沒有那么強烈。”
游俠秘術徹底動用，恐怖的力量在嬴政的體內流轉，氣血隨之沸騰。
他的手掌輕而易舉的突破這股斥力，握住了太阿劍的劍柄。
水ru交融的感覺隨之傳遍他身體的每個角落。
這一刻。
太阿劍徹底變成了他身體上的延伸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