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孫興的眼裡,他確實是在觀看一件藝術品。
雖然他早就憑藉神識的威力有了內視的本領,可是那是在自己的身上,此時從另一方面來看,旁觀者清,反而讓他瞬間領悟了許多東西。
“原來,人的肉身就是無數的陣法,或者說是符籙。”孫興想道。
甚至不止是這些,誰都知道物理的原理,可是你不會看到了一個洋蔥就真的想到這洋蔥是一個個細胞的組成。如果將人們分解。也只是一個個細胞而已。可是孫興的眼裡,卻從另一方面看到了不同的一面。
前陣子在飛機上他還在鑽研著結界之術,結合自己知道的一點點微薄的陣法知識。可是現在他忽然明白,原來力量的本質居然是如此的簡單。陣法的真相,也只是一種種運用能量的手段而已。不同的能量化成了不同的物質。而不同的物質,又組成了一個個釋放能量的構成物。
那麼結界與陣法,也不過如此而已。
因爲沒有虛空造物的本領,所以纔有了陣法,有了結界,來轉化現有的物質,形成一種對能量的運用方法而已。誰能說電池不是一種陣法?
原來一切竟然如此簡單。孫興隱約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結界之術,就可以學習道書上的陣法之術了。而陣法的運用原理,孫興認爲,那就是他所知道的道則。可惜他也只能猜測,卻無法證明。他的境界還停留在單純的運用前人的道術,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階段。
在他想到這些的同時,他並沒有如身邊的兩人一樣的只知道盯著病人看。他已經施了手段,只不過法力的運用,卻與普通的古武者的內氣不同。古武者內氣外放,如果是隔的距離遠,就會消耗許多,距離越遠,實際消耗的就越多。可是孫興不同。他是修道者,他有神識。
神識所及,就能運用法力。
至於他盯著女子的胸前,卻是因爲病人的內傷正是在胸前,看樣子,像是從小就有的傷勢。也不知道是爲何,有一種阻塞在身體經脈裡的陰寒能量,一直停留不化,而且還在吞噬著此女子的生機。孫興懷疑這種力量是外人刻意留下的。如果真的是普通的爭鬥受傷,這樣的能量早就讓此人夭折了,而不會讓這女子一直活到了現在。
“好了。”
孫興收回了神識,一邊揉著眉心一邊說道,他可想不到。自己的那微弱的力量,居然只是治療一個病人就完全的消耗完了。現在居然讓他感到有一陣子暈眩。
“什麼?”
“啊?”
白玲玲與蘇寒洋瞠目結舌。蘇寒洋忙追問道:“孫先生,這就,就好了?”
孫興皺眉道:“爲什麼這麼問,難道對我的醫術沒信心?”
“啊,不是不是。只不過這也太……”蘇寒洋覺得難以置信,一時想不到如何說。
倒是小女警白玲玲毫不顧忌的疑問道:“孫先生不會是說笑吧,哪有看人胸脯就能把
重病人看好的。”
孫興也反應過來,是自己做的過了。他也沒辦法,他倒是可以說是自己會推拿,但是病人的傷勢在胸前,而他之前又說兩人可以在旁邊觀看,難道要他當著兩人的面推拿病人的胸前部位?
至於其他的中醫的手段,他又實在不會什麼。有了古武高手,一般也會鍼灸之術,孫興的丹法之道講究的是勿忘勿助,一切無爲而治。何況鍼灸是很講究的,針的深淺幾分幾釐都有講究,孫興即使知道,可是沒有一點基礎知識也無法提製。現在他覺得的小說中的主角們,一旦有了力量,就學會了鍼灸治病似乎有些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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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切都可以學,孫興想到了這裡,打算抽空自學一下基本的醫學知識。將來再給人治病,給親人洗髓調養身體時,也好有藉口。
孫興沒有回答小女警的話,笑了笑不說話。白玲玲也不自討沒趣,看蘇寒洋奔到了病牀邊上。她也注目看去,這才發現似乎有一點點變化,對了,就是變化,好像,好像病人的痛楚的神色已經和緩了下來。
白玲玲忽然覺得自己以往的觀點受到了巨大的挑戰,難道這世上真有用目光就能把病人看好的治療方法?
“玲玲,開門。”
白玲玲反應過來,去開了門,只見何志勇帶著老院長走了進來。
“蘇先生,老院長已經請過來了,有他在,就沒有關係的……蘇……呃……”
何志勇看到了蘇寒洋的心思完全在那病人身上,沒有一點反應的也不回頭。何志勇心裡突的一跳,病人死了?他不說話了,瞬間想到了孫興正是白玲玲介紹的。如果病人真的被醫死了,那麼這個暴怒的古武世家的子弟一定會遷怒於白玲玲的。
可是隨即何志勇看到了病人臉色,可是不看則已,一看卻更是吃驚了。難道病人真的治好了,就在他離開找到老院長的十幾分鍾裡,一個生命垂危,只等著做手術的病人就這麼治好了?
何志勇看屋裡的氣氛詭異,孫興正在想著人的肉身與陣法的關係,而小女警還在震驚的狀態之中,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事,居然與孫興像是兩個守門神一般的愣愣的杵著。而唯一的一個正常人蘇寒洋卻看撲在病人的牀邊,神色溫柔的看著病人的臉。這是怎麼回事,何志勇心道。
孫興回過神來,纔想起前事。他正要告辭,卻看到又有一個的進門來,卻是一個精神抖擻的老年人,花白的頭髮與鬍鬚,他一進來,就給孫興一種感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廢話,哪個老人沒有故事。可是孫興第一眼卻真的覺得,這個老人很不一般。閱歷的不同,一個人的氣質面貌也決不相同。
當老人第一眼看到了病人的時候,孫興知道,他似乎是真的知道了自己已經治好了病人。果然不一般,看來這個老人應該也是精通中醫的。難道也是古武世家的人?孫興這樣想著,那老人卻向他走過來。
孫興以爲他會自我介紹,或
者就是詢問自己什麼,沒想到老人滄桑的臉上綻出笑來,豎起拇指道:“厲害!”
孫興微微一笑。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又不是真正的會醫術,只是用了取巧的法子而已。所以老人的話他沒有放在以上了。兩人攀談起來。孫興這才知道,原來老人名叫鄭守中。曾經就是一箇中醫世家的子弟,後來到了明朝的時候,這一支脈的人隨著的那位抵抗倭寇的將軍出征,戰爭結束後有些人就落戶到了溫嶺。與那些古武世家的子弟隱居在兩嶺之地。
學醫的人是決不會失業的。這些年雖然經濟發展了,古武世家與幾家中醫世家的旁支都沒落了,轉而進軍了商場。但是也有些人對商場不擅長的,這鄭院長就是一箇中醫師。他雖然做了院長,可是他的兄弟子侄都是製藥行業領頭人。所以他的影響也是極大的。加上他的醫術本就很厲害的。所以見獵心喜,一上來就誇獎了孫興一句。
孫興說道:“可不敢讓前鄭前輩如此誇獎,晚輩也只是取巧而已。”
鄭守中老人捋著鬍鬚笑道:“當的起,當的起。你不是武林中人,不必弄那些虛禮。老朽癡長幾歲,不如直接叫我鄭老哥就行了。”
白玲玲這時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這話,心中更是震驚。她也知道這鄭守中可是嶺南著名的國手,卻是個淡泊名利的人,前些年還忙著教導一批中醫的學生,後來更是把所有的看病事都交給幾名弟子,他年紀大了,乾脆就回家養老去了。想不到這樣一個遠近聞名的國醫妙手居然要與孫興平輩相稱。
白玲玲目瞪口呆。可是她更沒有想到的是,孫興虛應了幾句,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下來。
鄭守中老院長笑道:“好好好,孫老弟有空的話,可得來老哥哥家裡做客啊。相信以你這樣的功力,如果要學氣功推拿的話,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孫興靈機一動,這可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學習的麼,於是答應道:“那就多仰仗鄭老哥的幫忙了……”
兩人答應下來後,孫興告辭而去。
鄭老院長留不住,他也沒有名片,孫興剛從國外回來,更是不可能帶著名片的。不過他記得袈裟空間裡之前還放了幾張,於是裝做手插口袋,取了一張遞過去。然後老院長也報了自己家裡的電話號碼。孫興這才知道,原來他一直住在嶺南的一個小院裡,據說那處宅子是其祖上的產業,後來他們幾個兄弟分家,他因爲要到嶺南發展,就要了這宅子。
“想不到現在還有這種古宅,屆時一定去看看。”孫興說道。
白玲玲見他要走,忙去也找孫興要名片。孫興當著這個新認的大哥的面子上,也不好推辭,便也取了一張與他。白玲玲從本子上撕下一頁紙。寫了自己的號碼遞給孫興,孫興隨手放進口袋裡。告辭了快步離去。
到了轉彎處,他掏出口袋裡紙片兒,看了看上面的號碼,已然記住,便隨手將紙片兒丟進了牆角的垃圾筒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