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帳篷裡面,正傳來俊少張狂的大笑聲。
“什麼欺世馬,還不是照樣被我降伏了麼?這也能稱的上是嶺南第一烈馬?好笑!本少平生最喜歡的就降伏烈馬與烈女,還未能一敗,每每想起,都覺得寂寞……”
俊少說到後面,反而又感嘆起來。孫興掐了隱身咒兒,變成了小蟲,從帳篷下的毯子下鑽了出來,仍然變回人身,坐到了一張閒置的的坐墊上。
現天的天氣沒有轉寒,將近中午時候,還是有一種熱意的,這帳篷裡自然也很溫暖,所以地上的坐墊都是很薄的,孫興坐上去,並沒有顯出明顯的痕跡來,這時注目看去,才發現屋裡除了那個俊少以外,還有三個人。
最左首的一個,是一人中年模樣的人,看眼睛很是滄桑,背也躬的最低,總是給人一種順從的感覺。低眉順目的樣子,就連孫興乍一看去也不以爲意。可是孫興卻有神識作弊,他知道這個中年人,是一個暗勁巔峰的武者,比蘇寒洋的功力還要精深。
之前與蘇寒洋的交談之中,孫興已經知道,武林的其實並沒有小說中的那樣多的境界,決定勝負的,除了一定的內功修爲,更重要的還是戰鬥經驗以及功法密技。而蘇家據說是傳自達摩祖師的輕功,所以以身法步法爲最擅長,而蘇寒洋的舅舅也是古武世家的人,號稱“一手遮天”,說的就是他的“五行重手法”練到了巔峰的地步的情景。而蘇寒洋也得舅舅的傳授,學會了這一套武功。從此彌補了家族裡人們不攻擊力不足的缺點。加上他本身就是個很有悟性的人,很快就成了古武世家之中,這一代子弟中,實力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可是即使是如此,他也只是到達了暗勁中階而已。可是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卻已經是暗勁巔峰,距離化勁境界只有一步之遙了。
邁入化境,就是武道的極致了。化勁再往上,就是先天境界,武道先天等於築基期修煉者。
也可以說,只要達到了化勁,就可以匹敵築基期修煉者了,可是正如之前說的,勝負其實並不只是境界,相對來說,修煉者只是擅長遠程攻擊。一個普通的築基期的修煉者,如果拉開了距離,可以殺死先天武者,但是如果是近戰,一個明勁巔峰的武者就可以將築基修煉者生生打死。
孫興目前就是個築基期的修煉者。
如果在不防備的時候,沒有金剛不壞之身,沒有大聖的神力護體,饒是他已經被神力改變體質,又在功德池裡提高了修行的資質,如果與這個暗勁巔峰的武者近戰的話,也會被他打死。
可是,沒有這麼多如果。孫興現在不光有神力護身,體質本身也高離譜。防禦力驚人,加上又有神器袈裟靈衣護體,金剛不壞之身隨時籠罩。可以說是一個移動的堡壘。
憑他現在的實力,哪怕是先天之上,能飛行的天級武者,也敢主動搦戰。
而站在最右首,則是一個女子,孫興能感覺的到,那種熟悉的意識波動,此時,那個女子正在板著臉不說話,坐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看著俊少。不過當孫興的目光看到她的時候,她卻狐疑的往孫興這邊看了一眼。加上之前就覺得熟悉的意識波動。
孫興明白了,這個女子,想來就是方凝的真面目了。
之前他因爲方芳與秦慕華的關係,跟蹤到了醫院,而方家兩女的
連環計中,就提到了母親病重的事情,若不是孫興有神識傍身,能察覺出來所謂的“方母”其實並沒有受傷,估計也會被兩女的表演給騙了。
事實上,江湖九流,雖然分了等級,但是能名列其上,這混流中人也各有絕技,像是方家雖然只是混流中相門的一個小分支,可是家傳的易容術卻是一絕。孫興當時乍一看,也以爲人是個病重之人,甚至面容也沒有作假。
可是他有神識,卻能察覺到病牀上的人其實只是表面的傷勢。體內比誰都健康。分明是個有內功的古武者,所以就識破了方芳的詭話。而之後他的神識降臨,只看到了方凝的意識如霧,再之後,就放了對方,出門而去,所以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方凝的真面目。
可是此時一看,果然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與方芳的臉形倒是有一些相似,不過她是與混流中人,不像方芳只後來出家,所以她的實力要強過方芳,甚至還有內氣。而方芳就只是個普通人了,雖然她的手段與製藥也厲害,可是比方凝卻差了許多。只是此時方凝嘴脣抿著,加上冰冷的眼神,像是一座冰山一樣。其實看她的樣子了,只是比方芳大兩歲左右而已。比起孫興這個奔三一族,還要小。
孫興看著她轉頭往自己這個方向看,他也笑著往方凝的方向看去。
他對大聖神力使用的隱身術很是放心。因爲目前還在築基期,自己修行來的真氣主要還是養著,不能輕易的運用。所以爲了將來著想,他已經決定在築基之前,不到要緊的時候,就以大聖的神力爲主要手段。大聖是成佛了的,功力的質量很高。哪怕是在這江湖九流中,上九流的道門面前使用隱身術,也不可能被對方看破。
果然,方凝也只是疑惑的朝著這個方向掃了一眼,卻又回過頭去。一雙冷冷的眸子盯著俊少,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俊少對面的三人裡,坐在中央的那個,卻是一個陌生的外國年青人。與俊少的年紀相仿。這時正在好奇的打量著左手上捏的一枚玉鐲子,而右手卻是一個放大鏡。那專注的神情,像是在看一樣藝術品。
原本孫興只是那個會武功中年人在意的,然後又感覺到了熟悉的意識波動,又注意到了方凝。雖然中間這個外國人長相最是出衆,偏偏孫興沒有在意他。只是因爲他的確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就在孫興看到了他手裡的鐲子的時候,他愣了。
那個鐲子,明明是他用神識感應不到的。
可是現在他隱身了,用眼睛去看的時候,卻能清晰的看到。孫興忽然覺得,似乎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俊少說自吹自擂一番後,忽然轉向對面的那個外國人說道:“約克先生,請問您此次來華夏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請原諒我並不相信你只是來華夏投資生意的……”
那個青年人這時才放下了右手裡的放大鏡,不過左手卻依然緊捏著那枚鐲子,這時端正了身子說道:“關於此事,鄙人只是家族中最外圍的成員,委實不知。請見諒。不過關於具體的事誼,我父親已經與令兄在商議了,令兄其多先生如果同意合作,必然也會讓其俊先生知悉的。”
孫興想不到這個外國人的漢語說的這麼好,而且還很有古韻,竟然像是跟東瀛人學的一樣,目前在華夏可不會這樣說話了。
俊少聽到了這裡,臉色已經有
一些不自然了。孫興分明能看到他雖然還是笑容可掬,可是臉上的肌肉卻在輕微的抽搐著,而再看方凝,分明是嘴角微起,像是在嘲諷一般,只有那個暗勁巔峰的中年人不爲所動。
孫興看的無趣,便想要施展一個咒語,讓這個俊少也嚐嚐羅可迪一樣的待遇,可是當孫興剛剛調動法力要掐咒語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兒,卻見剛剛調動到指端,要與手訣搭配法力,竟然憑空的消逝了。像是一下子被融解了一般。
他的心頭一跳。這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孫興就看向了那個叫約克的外國人手裡的鐲子,孫興覺得應該是與這個鐲子有關。這時他一看,卻發覺那個鐲子上似乎有微光一閃,若不細看,是不可能察覺到的,原本拿著放大鏡觀看的約克,這時正在與俊少說話,更不可能發覺。
就在孫興察覺到異樣的時候,方凝再次向自己這個方向瞄了一眼。孫興感慨萬端,這個女人好強的第六感。
他想要奪了那個玉鐲子來看看,可是如果自己法力全部不起作用,估計還真的很懸,這四人中可是有一個暗勁巔峰武者的。如果沒有法力,孫興對上了這個中年人,也會手忙腳亂的。
於是,孫興再次細細感應了一下,又用火眼金睛觀察了片刻,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竟然是一件詭異的法器,刻印的原來就是傳說中來自遠古的禁魔陣法。
現在也有禁魔陣法,只是需要很多的材料纔會有所作用,偏偏這個遠古之陣卻對材料沒有什麼要求,只是對佈陣者的陣道修爲有要求。又不能與其他的陣法兼容,可以說,所有的陣法都是一種調動靈氣的手段,可是如果想要用禁魔陣法與其他的陣法一同使用,就會讓另外的陣法徹底報廢
可是禁魔陣法偏偏卻又最容易破解,只要普通人就可以破解掉。
所以以前陣法不發達的時候,一些上古魔頭就是被這個陣法封印起來的。甚至國外也有相關的傳說,比如那個故事裡,一個漁夫在海邊撿到了一個封印著魔鬼的瓶子。甚至在華夏也有類似的傳說,某人打開了某個器物,放出了其中的鬼怪。
要說起來,如果是真正的封印魔頭的器物,怎麼可能被一個普通人就打開了,可是偏偏這種事卻屢見不鮮,究其原因,就是因爲這種禁魔陣法的緣故。之所以只是普通的材料,是因爲凡是有靈氣的材料,都會受到禁制。
但是這個陣法也有缺點,就是事先防備,就不能起到作用,還有一點,就是有一定的範圍,對於有實體的修煉者來說,簡直就如同自家的花園一樣。只除非是失去了肉身的靈體,纔會受到剋制。這樣一想來,卻是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了。
因爲孫興學到了菩提祖師的修道之法,其中就有一些煉器的常識,他知道一些道家的法器,也有禁制神魂的作用,如萬魂幡之類,可以禁制更多的鬼魂。這些法器如果煉製成功,還可以與其他的陣法疊加。而不像遠古秘傳的禁魔陣法一樣獨。
至於禁制法力的陣法,道家也是有的,可是卻同樣要領悟到很高深的陣法修爲才行,聽說那要達到陣中世界的地步才行。用一個世界來稀釋、吸取敵人的力量,而且,以一個世界之大,完全可以鎮壓敵人。自然任從擺佈了。
想到了這裡,孫興更加堅定了學習陣法與結界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