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虎軀一震,不禁對自己的處境感到擔心。天啊!看看!那幾個女生抱了抱唐叫獸就被他扔去喂狼,那自己一晚上都在吃人家豆腐,她的下場會不會和地上那條眼鏡蛇一樣啊!
“想什么呢,我們走吧。”
“哦哦!”南柯悻悻然跟在唐逸身后走出洞口,一步三回頭望了望地下死的慘烈的眼鏡蛇,它細長的尾巴突然揚起,在空中使勁揮舞兩下后,頗有些死不瞑目的意味降落在地。南柯心中一顫,她當時應該拿出雨傘裝作自己是許仙的!也不至于讓這條蛇死的這么不瞑目……
“南柯?莫非你想留下來埋葬了它?”
唐逸的話幽幽飄了過來,南柯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幾個小時的徒步行使讓南柯累的筋疲力盡,唐逸背著兩個人的背包卻沒有絲毫倦意,走在前方一直根據他的手機定位為南柯帶路,任憑南柯怎么鬼哭狼嚎也不會停下來歇一會兒。到了中午,就在南柯餓得走不動時,她終于明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眼前令人心馳神往的,竟是一輛像猴哥的綠帽子那般綠意盎然的越野軍車!
“奶奶個熊!這地方有這么贊的一輛越野車唐叫獸你怎么不早說啊!”南柯化身為狼一把撲上去,抱著車子便親了兩口,連連稱贊:“帥!帥死了帥!”
“唉?話說這荒郊野外的怎么會有越野車?”南柯激動之余看向依舊淡定自若的唐逸,后者收起手機從口袋里翻出一把鑰匙,扒開南柯撲在車上的身體,打開門鉆了進去,南柯也立馬鉆了進去順手關上車門。
唐逸發動引擎,綠色的軍車便搖搖晃晃在崎嶇不平的小道上走著,唐逸這才慵懶的揉了揉額頭:“侯戈是我高中時候的同桌,我就是擔心我們會出意外情況才讓他們開車去陣營總部的時候,在這里漏下一輛車給我。”
南柯一番膜拜:“叫獸你真是我當之無愧的男神!你連作個弊我真是都佩服的五體投地!”
唐逸輕輕勾唇一笑,細碎的劉海在車子的振動搖晃中微微搖擺,閃爍著太陽
的光芒,纖長的睫毛,完美的唇形,刀削般的輪廓深入人心。淡淡擴散在空氣中的清涼薄荷味讓南柯瞬間恍惚了神志。
突然,伴隨著一陣刺耳的尖鳴,越野車剎那間停了下來。南柯一頭磕在方向盤上才如夢初醒,撞到舊傷口的她疼得呲牙咧嘴,絲絲鮮紅再度出現在唐逸為她包扎的白布上,眼淚不知不覺又被逼了出來。唐逸見狀,立馬拖過南柯的額頭緊張兮兮的查看傷勢,輕輕解開這層白布又從自己的襯衫上撕下一長條攤在腿上,又從背包里拿出一瓶藥水倒了上去,小心翼翼重新為南柯包扎。
動作嫻熟的讓南柯咋舌。
“你額頭好像本來就有一道傷疤。”唐逸淡淡說道。南柯搖著唇忍聲不哭,抹了抹疼得奪眶而出的眼淚,“恩,那是小時候弄的。看來我果真沒人要了,干什么事都需要人照顧。”
唐逸怔怔的停下了動作,微微一笑:“沒事,你徒弟不是還要你么。”南柯撇撇嘴:“話是這么說,但是我連人家長的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富二代還是打工仔是怪蜀黍還是小正太沒有一點認知,我連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唐逸又意味深長的勾起唇角,認真的把南柯雜亂的發絲順了順:“沒事,該知道的總有一天會知道,我們還是先考慮一下怎么過眼前這道坎兒吧。”
此時他們的車已經行使在半山腰上,南柯順著唐逸的眼神看了過去,前方道路大概是經過昨夜一夜暴風雨的摧殘,寬闊的路面塌陷了一大半,整整五六米的路面都是這樣,而再往前的又都恢復了正常。
“我們可以選擇棄車走過去,沒有一點危險,但是前方遙遠的路途我們仍需要步行。還可以選擇開著車過去,不過這樣風險很大,技術稍有偏差就會掉下山去。”唐逸有條不紊給南柯分析:“南柯?你選哪一種?”
南柯皺著眉頭,神情嚴肅:“難道我們不能換一條路嗎?”
“這是唯一一條對的路徑。”
南柯猶豫不決。
唐逸突然拉開車門:“你下去吧。我自己開車過去,你
在對面等著我。”南柯倏忽轉過頭看著唐逸認真的面孔:“你出事怎么辦!我不下去!”
“你在擔心我?”唐逸嚴峻的俊臉綻放出一抹明亮的笑容。南柯愣了半晌:“我只是怕把這么優秀的你拋尸荒野后,K大的全體女生會把我浸豬籠死后再鞭尸!”
唐逸突然湊近南柯的額頭,在自己包扎的傷口上輕輕印上一吻,隨之用毋庸置疑的口氣命令道:“我發誓,我一定能連人帶車平平安安過去,你趕快下車走過去吧,不然時間被我們耗完了。”
南柯被唐逸清涼的一個吻凌亂的找不著北,甩了自己一巴掌后突然拉上車門,用同樣堅定的口氣說道:“要過去一起過去!要死一起死!”
“好。”唐逸仿佛就在等待南柯的這句話,在南柯的話說完的那一剎那接聲而出,接著在南柯呆滯的目光中勾起唇角魅惑一笑,握上方向盤發動引擎,車身頓時發出轟轟做響的聲音。
“相信我。”唐逸說。
越野車飛速沖了出去,南柯在那一秒只看過了唐逸鎮定自若的微笑,蕩漾搖擺的發絲,獵獵飛揚的衣角,自信深邃的瞳孔,以及,唐逸最后那句:相信我。
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南柯細小的聲音被掩蓋在發動機的引擎聲中。
時間仿佛瞬間定格在這一秒。
十幾年前那場刻骨銘心的車禍又重現眼前,像不斷播放的電影畫面一般歷歷在目。南柯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因為那一天,她,失去了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
越野車像一條靈活的長龍越過那段坍塌的路面,安安穩穩降落在安全地面。
“南柯,你……”唐逸看著蜷縮在座椅上哭的瑟瑟發抖的南柯,把車子停在原地,皺著眉頭輕輕摟過南柯,像哄小孩子一般撫摸著她的頭:“南柯,對于你昨晚說我是光,我想了很久……”
“即使光是無法觸及的,但只要你踮起腳尖,總能靠近它一點不是么?”唐逸潺潺如流水的嗓音止住了南柯不停顫抖的身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