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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芳芳走了進去,傭人倒茶過來,季宸宇招呼她,而老太太也很快下來了,于曉喬雙手紅腫,散發著藥味,不好待在客廳,便帶著彬彬上樓去了,至于他們談論什么,她就不清楚了。
半個小時后,樓下傳來車子的聲音,于曉喬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去,白芳芳走了。
五分鐘后,季宸宇走了進來,臉色不太好,于曉喬疑惑地問道:“怎么了?尚夫人跟你們談了什么?”
“反對婷婷和新錄在一起!”他們在一起已有一年多時間了,遲遲未聽到任何好消息,身為大哥的他也會想到尚家對單身母親的婷婷有偏見,只是沒想到對方家長會親自上門要求婷婷不要再纏她的兒子了。
于曉喬微微一怔,本以為是談他們的婚事,未曾料想結果會這樣,她靜默了一會兒,道:“其實這沒什么,只要尚大哥喜歡婷婷姐就行了,父母只是提出他們的意見和想法,最后的選擇權在尚大哥的手上。”
自古婚姻講究門當戶對,雖然如今戀愛自由,但在很多家庭中依然保留幾千年傳統保守的思想,尤其是在豪門家庭中最為嚴重,何況婷婷還離過婚,身邊帶著一個女兒。
季宸宇深吸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到了下午季婷婷接瑩瑩放學回來,他單獨找她談話,她一臉平靜如水,沒有過多的問尚新錄母親來家里都說了些什么,而是道:“哥,這是我和新錄之間的事,我們自會處理,我也相信新錄對我是真心實意的。”
季宸宇不再多說,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抿了抿嘴,由衷道:“哥不求別的,只求你幸福,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給瑩瑩一個完整的家庭。”
季婷婷露出淺笑,簡短又沉重的談話就此結束。
晚上七點多鐘,飯廳里的氣氛隱隱有些尷尬,不過大家都沒有再提起尚母今天來家里的事,若有所思吃著飯。
雖然很想知道季婷婷的想法和心情,但于曉喬沒有問,到底是他們兩人的事,外人還是不要八卦不要干涉為好。
于曉喬聽季宸宇的話待在家里養傷,帶彬彬,于氏的事務暫時交由李國安打理,重要會議由顧睿誠出席,然后再簡短匯報給她聽。
而季宸宇這邊除了忙于公司的事外就是見客戶,即使忙碌,他都不忘打電話給于曉喬問候她還有他們的兒子。
而這天下午,季宸宇在惠城展覽館突然遇到鄒貝琪,她和葉一南在一起,兩人站在一幅油畫面前,時不時交頭接耳進行交流,親密無間。
季宸宇本想繞開,卻還是被眼尖的葉一南看到了,葉一南喊道:“宸宇!”
他只好停下腳步,雙手插進褲兜里,面帶微笑。
葉一南走了過來,打了一下他的手臂,“你一個人?嫂子呢?沒跟你一起來?”
季宸宇說:“我不是來看畫的,是來談工作的,對方還沒來!”
葉一南恍然大悟,“不用這么拼命的,你現在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有時間的話就多陪陪家人。”
季宸宇笑了笑,沒說什么。
這時鄒貝琪走了過來,笑瞇瞇道:“姐夫,這么巧,你也在這里!”
季宸宇轉了話峰,八卦道:“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此話一出,兩人表情略尷尬,葉一南摸了摸鼻子,掩飾其尷尬之色,而鄒貝琪則否認道:“姐夫,我們沒在一起,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是嗎!”季宸宇眼神諂媚,看著他們兩人。
兩人被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鄒貝琪突然想到了什么,“姐夫,曉喬在家吧!”
“在家!”季宸宇答。
“我怎么打她電話打不通的。”鄒貝琪奇怪道。
“你找她有事?”季宸宇問。
“嗯,”鄒貝琪點頭,“她上次不是回江陵嗎?雙手被燙,我們一開始以為只是一個意外,后來聽奶奶家中的傭人說,是鄒微微趁著我們都在廚房里忙的時候,偷偷在飯廳門口灑了橄欖油,我就說怎么會滑倒,地面都拖干凈了,都是鄒微微那女人在搞鬼,她不喜歡曉喬,不是損她就是整她,這段時間我沒見到她,見到她我一定上去扇她兩個耳光……”
鄒貝琪越說越氣,雙手緊握,一副要打人的模樣。
一聽是鄒微微導致于曉喬被燙傷,季宸宇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憤然出了展覽館。
“宸宇,宸宇……”葉一南追了出去。
季宸宇已經坐上車,“去向氏!”
之所以去向氏,是因為季允陽現在擔任向氏的總經理,而鄒微微是季允陽的未婚妻,只要找到季允陽就能夠找到鄒微微。
到了向氏,季宸宇不受阻攔,直接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找季允陽,氣勢洶洶。
坐在辦公桌前通電話的季允陽看到突然到來的季宸宇,不由一驚,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么,然后放下話筒,抬頭望著季宸宇,勾起唇角,“季先生,是什么風把你刮到我這來了?”
“鄒微微呢?她在哪?把她叫出來,我有話要問她。”季宸宇不跟他廢話,直接問道。
季允陽再次怔了一下,皺起眉頭,緩緩站起身,疑惑問道:“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你只管把她叫出來就行了,其他事你別管。”季宸宇坐到椅子上,靠向椅背,長腿交疊,面色陰沉,那氣勢那模樣仿佛他就是這里的主人似的。
“呵,”季允陽冷笑一聲,非常不滿他用這種命令式的口吻命令他,“她是我未婚妻,你找她,即是找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再傳達給她。”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
放下長腿,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道:“她傷了曉喬,我今天來,就是要她說為什么要傷曉喬,并且親自上門向曉喬道歉。”
呵,又是于曉喬?
季允陽心生厭煩,眸光冷了幾分,“我在心里,微微是個賢淑溫雅的
女人,不會跟人起沖突,更不會傷于曉喬,季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
賢淑溫雅?他是她的未婚夫,他當然幫著她說話,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季宸宇譏笑,“叫她出來,跟我當面對質。”
說完他重新坐在椅子上,雙手環抱在胸前,態度強硬。
季允陽張了張嘴,正要說什么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推開,身著黑色職業套裝的鄒微微抱著文件走了進來。
看到突然出現在辦公室里的季宸宇,鄒微微不由一怔,感到氣氛不對勁,她道:“我看我來的不是時候,你們先聊!”
“慢著!”正當她要退出去的時候,季宸宇叫道,冷冽的聲音致辦公室的溫度驟然下降。
鄒微微停下動作,茫然若失看了看默不作聲的季允陽,又看向季宸宇,不解他為何叫住她。
“鄒小姐,曉喬的傷是不是你弄的?”季宸宇斜斜瞥了她一眼,問道。
鄒微微心下一顫,皺起細眉,他怎么知道是她弄傷于曉喬的?她否認道:“你聽誰說的?”
季宸宇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眸光幽冷直視她,沒有回答是誰說的,而是壓低聲音再次問道:“是不是?”
一字一頓,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滿滿的憤怒,加之他一米八五的個頭,強大的氣勢迫使鄒微微心里慌作一團。
季允陽趕忙繞過辦公桌,走了過來,將鄒微微護在身后,站在季宸宇面前,平視他道:“季先生,我知道你愛于曉喬,但你也不能無憑無據誣陷微微傷了于曉喬,你一個大男人用這種口氣質問我的未婚妻,會不會有點失風度?”
有失風度?如果為了風度而讓心愛的女人受傷,他就不配當一個男人,一個丈夫。
他陰沉地看著季允陽道:“還記得當初我是如何對待謝海峰一家人的?如果她不向曉喬道歉,你們就等著瞧……”
擱下這句話,摔門而出,聲音很大,震得工作人員紛紛看了過來。
辦公室里,季允陽臉色鐵青,雙手緊握,緊咬牙關,額前青筋如細小的青筋暴出,憤然看向鄒微微,“說,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沒有……”到了這個時候,鄒微微依舊否認道。
“你還敢說沒有,”季允陽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她往后退步,后腿撞到沙發上,一屁股坐在上面,他力道加重,咬牙切齒道,“你是要毀了我嗎?”
以為只是一件不足掛齒的小事,怎么也沒想到季宸宇竟然為了于曉喬,用對付謝海峰的手段來對付他。
謝海峰經過幾次動蕩,謝氏已經沉沒,半年前改了名字,現在由海天豪經營。
他好不容易借向氏之勢,曾楚焱的幫助才坐到向氏總經理的位置,前不久開會,高層們有意升任他做副總裁,要是在這個關鍵時刻出現問題,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有這個機會。
想到這生被這些女人毀譽參半,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前面于曉喬嫁給季宸宇,于星悅被夏曉殺死,以為娶了鄒微微就可以得到鄒家的財產和旗峰集團,可沒想到她竟給他捅了這么大的一個婁子。
“放,放手,”鄒微微被他掐得面紅耳赤,喘不上氣,用力掰開他的手道,“你先放手!”
季允陽用力一甩,氣急敗壞地瞪視她道:“你捅的婁子,你自己收拾,如果季宸宇再來找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咳咳!”鄒微微臉偏到一邊,頭發凌亂垂在耳際,她捂著脖子不停咳嗽,差點就被他掐死了,怎么說她也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呢?
“還待在這里干嗎,還不給我滾出去!”季允陽吼道。
鄒微微起身,瞥了一眼像頭野獸發瘋發狂的他,趕緊出了辦公室。
季允陽坐到轉椅上,情緒激動,為了平復內心的怒火,他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兩包粉末,用管子直接吸進鼻子里,仰頭靠在椅背,那種感覺飄飄然,像是神仙似的。
他呆呆地望著上空,心說自己絕不能步父親的后路,他的前途他的未來絕不能毀在這些女人,以及季宸宇手上。
季宸宇走出向氏,正好撞見走進來的曾楚焱,只見他西裝革履,蓄著小胡,有著幾分老男孩的味道。
曾楚焱看到季宸宇突然出現在向氏,先是一驚,然后蹙起眉頭,走了過來,“季總,你怎么跑來我向氏了?不會是有什么事吧!”
“我是來找季允陽的,不是公事,是私事。”季宸宇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他最近十分低調,很少在一些活動場合見到他。
既然是私事,曾楚焱也不好多問,就之前游輪槍擊案關切道:“聽說上次你受傷了,季太太還被當成人質要挾到船尾,你們沒事吧!”
事件都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多時間了,現在才問候傷勢,季宸宇勾起唇角冷冷一笑道:“謝謝關心,我和我太太都很好!”
曾楚焱笑了笑,沒再說什么,季宸宇坐上車,走了。
瞥了一眼反光鏡里走進公司的曾楚焱,正在開車的賀榮突然說道:“季允陽私下見葛方盛的妻子,會不會是曾楚焱幫他拓寬人脈關系?”
季宸宇靠在車座閉目養神,幽幽道:“除了他有這個本事和頭腦幫季允陽指使道路,還能有誰……”
季允陽借向氏之便拉攏各界關系,甚至連黑道也涉及到,圍著他季氏形成一個錯綜復雜的網絡,不過他早有所準備,他會剪掉季允陽辛苦經營起來的網絡線,讓季允陽無法牽制他。
回到季家,走進家門,未見于曉喬在客廳,問了周伯才知她在樓上,季宸宇大步走上樓,推門走進房間。
起居室沒她的蹤影,聽到臥房里傳來悉悉碎碎的聲音,走進一看,彬彬站在落地窗前,拍打著玻璃窗,頭上,臉上都沾著奶粉。
“彬彬!”季宸宇走過去,看到床那頭有盒奶粉全倒出來了,“彬彬,你又偷吃奶粉了?媽媽
知道的話,一定打你屁屁屁……”
彬彬愣愣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烏黑烏黑的,一副無辜狀。
季宸宇撿起地上的奶粉,而這時于曉喬走了進來,彬彬怕媽媽罵,立即躲到爸爸后面。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于曉喬看著季宸宇,又見弄到地上的奶粉,眼睛不由瞪大,“我不過是去了一下洗手間,你居然搞得地上全是奶粉……”
自彬彬會走路后,男孩子調皮搗蛋的性子全展露出來,轉眼的功夫就可以把一樣東西摔壞弄壞咬壞,老太太就說他這性子隨季宸宇,季宸宇小時候也是這樣,再大點,家里的電器全被拆掉,裝回來沒一樣好的。
彬彬緊緊地抱著爸爸的大腿,露出一雙無辜的黑亮的眼睛。
每次做壞事,他都會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她,心一下子融化了,她也不忍再罵他,開始收拾地上凌亂的東西。
季宸宇看了一眼于曉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先是帶彬彬到洗手間洗臉洗手,再把他給老太太帶,然后才進臥房,幫她收拾完后他才說:“上次你回江陵,怎么沒跟我說鄒微微也在家里?”
收拾的動作頓了一下,于曉喬抬頭看著他,“這個也要跟你匯報?她只是回家拿東西,我們剛好回家碰到她,就一起吃個飯,也沒什么。”
“我今天在嘉城展覽館見到貝琪,她說你那天摔跤不是意外,是鄒微微在地上灑了油,你才會摔跤被燙傷。”
聽到他這么一說,于曉喬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道:“貝琪說的?她怎么知道?”
“奶奶家里的傭人告訴她的。”季宸宇拿過她手上的抹布,往架子上一擱,示意她坐下道。
于曉喬沒坐,怔怔站在那里,回想那天發生的事,還好摔的是她,萬一是奶奶摔著就完蛋了,而傭人怎么現在才說,有可能是怕鄒微微,聽貝琪說,她從不把傭人當人看。
于曉喬并不知道季宸宇已經去找鄒微微算帳,她不想季宸宇為這事鬧到鄒家,說道:“這事都過去了好多天了,我這雙手也好了,她大概只是想惡作劇,也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幫她說好話,一股怒火涌上季宸宇的心頭,正要說什么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公司打來的,他到一邊接聽起來。
于曉喬看了他一眼,進洗手間洗了手就去找彬彬,快到吃飯的時候,她才跟他說了一句,“鄒微微雖然不是我爸媽親生女兒,但我爸媽視她己出,如果再有什么矛盾,只會激化他們之間的關系,再說了,奶奶最近身體不太好……”
原本平息的怒火因她幫鄒微微說話再次挑起,季宸宇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蹙,一臉嚴肅道:“曉喬,我有點后悔當初對你說的那些話。”
于曉喬愣愣地看著他,“什么話?”
“我之前有對你說過,別管別人怎么說,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以為這樣可以避免傷害,今天想想才知是讓你包容那些人的惡舉。”
他這是要鬧到鄒家嗎?
于曉喬怕老太太他們聽到,拉著他到一邊,低聲道:“宸宇,我不是包容他們,我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我知道你心疼我,想替我出口惡氣,可這樣只會令矛盾激升,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
季宸宇靜默看著她,其實她沒錯,她有她的顧慮,只是他覺得他在這方面有失做為一個丈夫的責任,不過他不會鬧到鄒家,而只會要求鄒微微道歉,反則將會付出代價,與此同時也是給她和季允陽一個教訓,別以為他們默不作聲就好欺負。
“宸宇,曉喬你們在那里干嗎,還不過來吃飯?”這時老太太叫道,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知道了!”于曉喬回應,看了一眼季宸宇,向飯廳走去。
這天夜里,他們沒有因為這事而鬧不開心,像往常那樣平靜地度過,可令于曉喬想不到的是,就在翌日中午,她接到鄒微微打來的電話,說是有事要跟她說,在一家保利茶餐廳見面。
于曉喬思前想后還是去見了鄒微微,她早就到了,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玩著手機,喝著咖啡。
走到座位,于曉喬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看著她,開口就問:“你叫我出來有什么事嗎?”
鄒微微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收起手機,拿過放在旁邊的禮物盒,推到她面前道:“我叫你出來,是向你道歉的,上次你回江陵看望奶奶,我心起邪念嫉妒,在飯廳門口灑了油,讓你摔倒燙傷,實在抱歉!”
看著面前的禮物盒,于曉喬睜大雙眼,季宸宇昨天才告訴她,今天鄒微微就向她道歉,以她目中無人,驕恣傲嬌的性子,根本不像輕易向他人道歉的人。
于曉喬沒收下禮物,“事情都過去了,就算了,下次別再做這些事,上次還好摔的是我,要是摔了奶奶還了得?”
“所以我才向你道歉,”鄒微微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副可憐楚楚欲哭無淚的樣子,“請你原諒我,我只是嫉妒奶奶和爸爸對你那么好……”
于曉喬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抽回手,可她卻死死抓住,令她有些尷尬,“我沒要計較這事。”
“那你是不原諒我了?”鄒微微眼眶含著淚水,霍然起身,當著客人的面撲通跪倒在地于曉喬面前,“我知道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該了,曉喬,求求你原諒我!”
聲音很大,引得客人紛紛側目。
于曉喬再次被她嚇住了,立馬站起身,扶她起身,“你別這樣,你先起來再說!”
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跪下來,這是讓別人怎么看待她?
“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鄒微微滿臉淚水,聲音顫抖,懇求地望著她道。
“好好,我原諒你,你趕緊起來!”客人都在看,于曉喬尷尬不已。
鄒微微站起身,而這時服務員端了杯白開水過來,她腳下一崴,直接摔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