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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宸宇跟他寒暄一番,正要進宴會大廳的時候,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二叔!”
不用急著回頭看也知是季允陽,轉過頭,對上的卻是向一曼那冷冽的目光,季宸宇微微蹙眉,接著他看向季允陽,看來他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繼續像個小跟班跟在向一曼身后,像樣子不知道有多滑稽。
向一曼走到他們面前,瞥了一眼于曉喬,然后看向季宸宇,揚起一邊唇角,道:“私下是找不到你的,但在這樣正式的場合,一定有你的身影。”
季宸宇沒有理她,摟過于曉喬的腰,向宴會大廳走去,尚新錄冷冷看了她一眼,遂出了酒店等季婷婷。
向一曼挑起細眉,對季允陽怨了一句,“這就是你們季家人對我的態度?”
季允陽略尷尬,撇清跟季家的關系,“在季鑫華趕我們出季家,我們就不再是季家的人了。”
向一曼抬眸看他,“那你剛才為何喊季宸宇‘二叔’?是習慣使然,還是……”
“你是在懷疑我對你的忠心?”還沒等她質疑完,季允陽搶斷道。
“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向一曼戳了一下他的胸口道,“我只相信我自己。”
“包括你的老板曾楚焱?”
宴會大廳里,賓客如云,觥籌交錯。
季宸宇攜帶出現,和以前一樣引得眾賓客紛紛側目,一時之間成為全場的焦點。
早就來的葉一南走了過來,白色西裝,系著藍色蝴蝶結,飽滿又神氣,他神秘兮兮道:“據說曾楚焱今晚也會來。”
一聽曾楚焱要來,季宸宇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因為他早有所耳聞,于曉喬則訝然道:“我們剛才在酒店門口有見到向一曼,但沒有看到曾楚焱的人。”
剛說到向一曼,她就走了進來,耳尖的她,開口問道:“誰在背后說我的壞話?”
于曉喬看向她,葉一南笑著打趣道:“誰說我家曼曼的壞話,告訴我,我把他的嘴巴撕下來。”
向一曼瞪了一眼葉一南,沒有理他,看向于曉喬道:“有什么話就當面說,在背后嚼舌根,舌頭會爛的。”
于曉喬淡然處之,微微揚起嘴角,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奇怪你老板怎么沒有跟你來?”
季宸宇豎起耳朵,也想聽是什么原因,向一曼也沒有隱瞞,“我們家老板有點事,有可能會晚些再過來,不過他好像很欣賞你……”
欣賞她?昨天在停車場里他就說過了,于曉喬一臉淡然,沒作回應,倒是季宸宇欣然道:“替我向你老板說聲謝謝,不過她已經是我的老婆了。”
說著伸手摟過她的腰,這一舉動,向一曼不屑的嘁了一聲,而季允陽心妒忌,本來是他的女人,因一時鬼迷心竅,才錯失了她,悔不當初。
“曼曼,不如你做我老婆吧,”葉一南又開始調戲向一曼了,“你臉色有點暗沉,需要男人……”
“滾……”向一曼瞪視他,低吼道。
葉一南愣了一下,隨之歡喜道:“我太喜歡你這種性格潑辣又野蠻的女人。”
向一曼朝他翻了個白眼,撞開他,向前走去,季允陽看了眼于曉喬,緊隨其后。
看他們走了,于曉喬拍了下葉一南,笑話道:“你還真有一套,向一曼都拿你沒辦法。”
“這叫一物降一物。”葉一南得意洋洋道。
于曉喬撲哧笑出聲,季宸宇摟過她道:“看來我已經把你降服住了。”
于曉喬手肘往后撞他的胸口,故作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公眾場合,不許胡鬧。”
季宸宇嘿嘿作笑,葉一南羨慕不已,而這時尚新錄攜季婷婷走了進來,季婷婷穿了條抹胸紫色長裙,像仙女下凡,漂亮又優雅。
于曉喬和季婷婷相視而笑,觸及到尚新錄的目光,禮貌回以微笑。
他們兩人走了過來,季婷婷喊季宸宇一聲“大哥”,季宸宇目光溫和看著她,也被她的美所驚艷到。
尚新錄開口對他們說道:
“剛才我看到曾楚焱了,他跟謝海濤見了面,從酒店側門進去了,好像有事要談。”
聽到這里,大家臉色各異,季宸宇微蹙眉頭,“他們兩人怎么會走到一塊?”
季婷婷說:“有可能跟季百宇有關,這季百宇曾跟謝天穎有染,謝天穎死時被查出懷有身孕,大家一度以為是董利安的孩子,但其實不是,是季百宇的,而且季允陽現在跟向一曼共事,有可能是想重振旗鼓。”
“我想跟季百宇關系不大,”于曉喬否認婷婷這點猜想,“上次賀大哥被姜大成告上法庭,開庭那天,我聽到向一曼對季允陽說,她不會救出季百宇,也讓季允陽放棄救他的念頭,大概是覺得季百宇已無用武之地。”
“曉喬說得沒錯,季百宇被判了二十年的有期徒刑,就算花錢,動用人際關系,也未必救得出他,所以他們不會把精力放在一個無用之人身上。”季宸宇贊同曉喬的說法。
葉一南問:“那謝海濤見曾楚焱又是為什么?”
“有可能是為了宏光集團,”季宸宇猜測道,“寵光自從受到員工出走,股東撤股,就已經淪為小企業,而且海寧市幾乎所有大公司跟他劃清了界線,只有向氏,斯德集團沒有。”
大家紛紛點頭,季婷婷擔心,“要是他們聯合起來,我們豈不是難以對付。”
季宸宇輕笑,“你也太小看你大哥我了,你別忘我當初是如何讓宏光從天堂掉到地獄里的。”
季婷婷回想起一年前大哥如何對付宏光的,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但不管怎么樣,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曾楚焱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尚新錄提醒道。
季宸宇點了點頭,況且他也想向一曼所策劃的一切,是不是他在出謀?如果是的話,那他就是他的敵人。
這時,宴會上的音樂停了下來,有兩名主持人上臺說話,余辰初突然被請到臺上,她是今晚宴會的嘉賓,她這次又穿著上次那件價值千萬的鉆石裙,搖曳在聚光燈下。
季婷婷問:“她什么時候來的?”
葉一南說:“人家是大明星,肯定走不同尋常的路過來的。”
臺上,主持人問余辰初,“今晚的第一支舞,會邀請誰跟你一起跳?”
余辰初一臉嬌羞,掃了一遍全場,目光最終落在賓客中的季宸宇,然后在主持人耳邊輕聲說了什么,接著主持人興奮道:“今晚這位幸運男士就是……”
在主持人拉長之時,聚光燈掃來掃去,“就是……季宸宇季先生。”
聚光燈啪的落在季宸宇身上,他頓時成為全場的焦點,眾賓客紛紛看向他,用一種看好戲的眼光看著他,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妻子也在現場。
于曉喬怔怔看著季宸宇,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宸宇反握住她的手,在主持人下來邀請他時,他對著眾人說:“不好意思,我的第一支舞只跟我老婆跳。”
眾人一陣唏噓,紛紛看向面露尷尬的余辰初。
主持人也有點尷尬了,被迫返回舞臺上,余辰初強顏歡笑道:“雖然我很想跟季大哥跳第一支舞,但他真得很愛他老婆,這個舞臺就交給他們,大家熱烈掌聲。”
余辰初到底是演員,見慣大場面,在這樣窘迫的局面下還能挽回顏面,算她厲害。
眾人熱烈掌聲,季宸宇拉著于曉喬上臺,一手放在她的腰間,一手托起她的手。
于曉喬看了看臺下的賓客,低聲道:“我不會跳舞。”
“我教你!”季宸宇教她。
于曉喬按他的步驟跳,一不小心踩到他的腳,她趕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有沒踩疼你……”
疼是疼,不過沒關系,季宸宇道:“繼續!”
她學得很快,兩人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翩翩起舞,其他情侶也加入了其中,尚新錄也邀請了季婷婷。
站在舞臺的余辰初恨恨盯著臺上起舞的兩人,憤然離去,經紀人追了上去。
跟謝海濤談完事的曾
楚焱這才走進宴會大廳,一眼就看到臺上跳舞的季宸宇和于曉喬,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在黑暗中注意臺上的向一曼看到曾楚焱來了,走上前,畢恭畢敬道:“老板!”
曾楚焱端過服務員手中的香檳,目光一直在于曉喬身上,道:“明天你帶人到宏光,跟謝海濤簽署協議。”
向一曼怔了怔,“是以向氏的名義還是……”
“斯德。”曾楚焱抿了口香檳,芬芳四溢。
向一曼見他一直盯著于曉喬看,多嘴問了句,“老板,你不會是對季宸宇的太太產生興趣了吧?”
曾楚焱勾唇淺笑道:“她是個特別的女人,很難不讓人注意她。”
向一曼皺起眉頭,心生妒忌,“老板,現在不是迷戀美色的時候,我們必須扳倒季宸宇,拿回向氏的東西。”
曾楚焱微怔,收回視線看向她,道:“扳倒季宸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何況他背后的勢力是不容小覷的,凡事要精打細算,從長計議,找好時機再進行,否則到時候不但賠了夫人且折兵。”
向一曼欲言又止,看到曾楚焱又看向于曉喬時,她只好把話咽回了肚子,道:“是!”
一支舞下來,季宸宇扶于曉喬走下舞臺,葉一南走了過來,在他面前說道:“曾楚焱在前面。”
順著葉一南所示的方向看去,季宸宇看到了曾楚焱,以前見過他,現在再見,仿佛歲月沒在他臉上停留。
于曉喬也看到了曾楚焱,他正和其他賓客說話,向一曼站在旁邊,季允陽不見了。
而這時曾楚焱看了過來,目光相碰,于曉喬心下微顫,移開了視線,環過季宸宇的手。
葉一南問季宸宇,“不過去?”
季宸宇抿了口酒,“不需要我們過去,他自會過來。”
他不會主動接近仇人的老板或朋友,除非有特殊情況。
果然如季宸宇所料,曾楚焱跟賓客說了什么,然后朝他們走了過來,勾唇淺笑,“你好,季先生!”
“你好!”季宸宇皮笑肉不笑。
兩人誰都沒有伸出手,許是等著對方伸手,又或者是不愿放下姿態,曾楚焱道:“不用我多介紹,你大概也知我是誰了吧!”
“誰不知道你是前金通精煉股份有限公司的總經理,現是斯德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曾楚焱。”季宸宇保持微笑。
曾楚焱笑了笑,“知道我是斯德的董事長,沒幾個人知道,你大概是從我給你太太的名片上得知的吧!”
“沒錯,”季宸宇承認道,“之前股市掀起了一陣風雨,斯德如雨后春筍冒出新頭,讓我們眼前一亮,紛紛猜測其背后的老板是誰,但都不得而知。”
“哈哈,”曾楚焱哈哈大笑道,“總結我這些年的經驗,做事高調,做人一定要低調。”
他以前就是因為高調,才會被舉報,季宸宇輕笑道:“希望曾先生你本著良心做事,千萬不要再回到老窩去。”
曾楚焱明白他的意思,向一曼皺起眉頭,喝斥他道:“季宸宇,你什么意思?有你這樣詛咒我家老板的嗎?”
“我這是好心提醒,”季宸宇看著曾楚焱,“想曾先生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曾楚焱勾唇輕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道:“難得重生,我自然要好好珍惜。”
季宸宇不知道他是否珍惜他重生的機會,就怕他再因一時貪念再誤入歧途。
“季太太,你今晚很美!”曾楚焱結束了此敏感話題,把視線移到默不作聲的于曉喬身上。
于曉喬愣了一下,“謝謝曾先生的夸贊。”
季宸宇隨之摟過她的腰間,一手插進褲袋里,道:“曾先生,我們還有談話。”
曾楚焱挑眉,明白他的意思,轉身離開,向一曼瞪了他們,那眼里像是要射出火焰似的,下巴幾乎扭曲了。
他們走后,葉一南吁了一口氣道:“這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等真正商斗的時候,豈不是要斗個你死我活?”
(本章完)